吃完飯回去,街上已經開始熱鬧起來了,程央央不太想逛街,她累了一天了,可這些個小姑娘小夥子倒是挺望眼欲穿的。
“大家要是不累的話,去逛個街吧!”程央央停下來,回頭對他們說道。
盡管他們嘴上叫她妹子,但她的心理年齡已經不止如此,作為他們的大姐姐,也是他們在城裡的家長,有什麽辦法,只能寵著唄!
“真的?我們真的可以去逛街嗎?”他們不敢相信的看著程央央。
“當然可以啊,趁著還沒上班,去玩一玩沒什麽不好的”,她肯定的點點頭。
“太好了!我一直想看看城裡的晚上和家裡有什麽不同呢!”
他們進城給程央央乾活兒,家裡多多少少都給了幾個銅板,現在乾活兒有地方住,又有地方吃飯,他們把錢花了也沒事兒!
小姑娘們手拉著手,三三兩兩和自己的好朋友一起朝著那一條小街走去,男孩子們倒是收斂多了,只是快步跟在她們後面,沒有像她們那麽激動。
程央央和劉東走在後面,他們倆對城裡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對那條夜街沒什麽興趣。
“劉東,他們這些小孩,以後就麻煩你了!”
這麽久了,一直是劉東一個人在城裡,現在終於有人陪著他了,可這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人,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住。
“程老板,你怎管人家叫小孩呢,你年紀也不大啊”,劉東挺高興的,畢竟一個人在城裡,真的會孤單。
“我再小,那也是你們的老板!”程央央真的不希望他們太關注她的年紀,突然小了八歲,她挺不好意的,但上天安排,她除了沾沾自喜,也沒別的辦法了。
“是是是,程老板你說的是!”
鋪子退掉之後,他一下子覺得松了口氣,精神不再繃得那麽緊,還有心思和程央央開玩笑了。
“這麽晚了,本來不該跟你談工作的,但是......”程央央笑著,故作愧疚的看了劉東一眼,希望他別嫌她囉嗦。
“說吧,在街上談工作,我還是挺享受的”,劉東不在意,他隨手把玩著路邊小攤裡的東西,一身輕松,並不覺得有什麽壓力。
“工作上的事你做得很好,從不出錯,我現在想說的是,這些孩子們的宿舍,你要多管管他們,別讓他們太鬧,出了事兒你幫著勸勸,實在不行你再找我。”
兩個村子的年輕人待在一起,這麽多人住在一個房間裡,肯定會有衝突、會有不快,到時候她沒辦法天天過來,這些事兒還得靠劉東來解決。
“我知道,剛才我已經跟那些男孩子們交代了,他們不會欺負女孩子的”,男女孩住在一個院子裡,肯定少不了別人說閑話。
“我雖然不是這個意思,但這事兒你做得不錯!”
程央央以前住公司就是男女同住一棟樓,學堂現在也是同住一棟樓,她對男女生住在一個院子沒什麽想法。
但劉東既然已經想到了,這個問題就不用她多說了。
“那程老板你剛才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大家的生活習慣不同,住久了可能會鬧矛盾,鬧矛盾就會影響工作,倒是後你得多了解了解,勸勸他們。”
她是擔心人多事兒大,影響集體。
“就這事兒啊?”劉東覺得她多慮了,“你放心吧,他們的臭脾氣還沒養成呢!”
“希望是吧!”
程央央歎了口氣,她張開雙臂,扭了扭脖子,這幾天壓力確實太大了,喜歡多想,也許根本就沒她想的那麽嚴重呢?
“程老板,聽說......”劉?東.突?然停了下來,語氣有些低沉的看著程央央,“地裡的糧食被燒了?”
昨天劉家村的連夜把告示交給他,他看了才知道,地裡的莊稼被燒了,那時候他就想著跟劉家村的一塊兒回去。
但轉念一想,第二天還要退鋪子,他還要搬東西,而且那個時候回去,到家也是深夜了,大家都睡了,他也就忍住了。
“是啊,燒了好多”,程央央也停了下來,她又歎了口氣。
“那程老板為何不報官?”
“報官?”程央央看了他一眼,單純的問,“有用嗎?”
“額......”劉東被她問住了,王家村太遠了,又是山裡,大半夜的被人縱火,報官確實沒什麽用。
“難道就這樣放過那個縱火的人了?”
“我可沒說要放過那個人”,程央央很出一根食指,搖了搖,“我現在不是貼了公告嗎?找到那個人我一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是笑著的,但這樣反而更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現在,只是希望那些貪財的人快點出現,這樣我也能快點報仇!”
程央央昨天雖說不在意那些糧食能賣多少錢,但回去她就仔細算了筆帳,那些被燒掉的糧食,除去上交的部分和人工的花費,自己能淨賺三四百兩銀子呢,這叫她怎麽不心痛!
她受南風肆的啟發,縱火絕非臨時起意,而是蓄謀已久,既然是蓄謀,縱火可能是一個人,但蓄謀,一個人似乎完成不了。
那麽大的火,一定有助燃物,火燒得太大,太徹底,助燃物是什麽她暫時不知道,但蓄謀的人一定知道。
她懸賞三十兩銀子,可是比王爺辦的比賽懸賞的三兩多了十倍!
現在就看蓄謀的人誰先忍不住了,到時候她希望是狗咬狗,不過不是也沒關系,只要能指控就行。
“好了,從街頭走到街尾了,該回去洗漱休息了。”
程央央衝著走在前面的少年少女們喊,街上來來回回也就賣那幾樣東西,她見他們一樣也沒買,看來不是東西不好就是不舍得花那錢,或者就是單純看看而已。
“好!”眾人回頭,跟著程央央和劉東回去了。
他們從側牆的小門進到後院,進了屋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衣物鎖好之後,才拿了臉盆去澡堂。
劉東有一個單獨的房間,他的房間同時也是他的書房,中間隻隔了一面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