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爺，吃飯了。”

  程央央端了碗粥進屋，粥還太燙，她只能用杓子不停地攪動著，想讓粥快點涼，“青青，你也去拿碗吃飯吧。”

  “好！”程青青起身出去，她也著實有些餓了。

  “央央啊，這是啥呀？怎麽那麽香？”程大河老早就聞到外面飄進來的飯菜香了，程央央端了進屋之後，那香味就更濃鬱了。

  他想瞧瞧，可惜眼睛眼睛已經模糊了，看著眼前也只是灰蒙蒙的一片。

  “二爺爺，這是粥，裡面有肉，還有一些對身體好的藥材，您要多吃，對身體好的！”程央央吹涼了一杓粥，伸到程大河的嘴邊，“來，您張嘴嘗嘗。”

  程大河知道程央央想要喂他吃，他趕緊伸出雙手，要自己吃，“俺自己來就成，你也快去吃飯，啊！”

  “那您小心一點兒”，程央央小心地把碗放到他手裡，看著他吃了一口之後，她才又說道：“二爺爺，我外面還燒了水，您待會兒吃完就洗個澡，換身衣服，好不好？”

  “換衣服啊......”程大河扭過頭，看著她在的方向，臉上有些為難，“俺、俺可沒啥衣裳能換了，要不，還是別洗了吧。”

  他似乎已經打算，把身上這件衣服穿到進棺材裡了。

  “二爺爺，這您不用擔心，我帶了很多布匹，你想穿多少都有”，程央央安慰著他，程大河聽了之後，臉上頓時露出了笑。

  “好好好，俺吃完就洗”，他都快三個月沒洗澡了，不是他不想洗，而是身子不方便，洗一次太麻煩了。

  程央央讓他自己吃著，她起身出門，王大黑就坐在院子裡的泥塊上吃飯，她走了過去，“大白，待會兒能不能麻煩你幫老爺子洗個澡，我和青青不太方便。”

  她很不好意思的開口，畢竟人家王大黑的工作只是幫忙趕車而已，還讓人家順便做傭人，就不太好了。

  可她真是沒辦法，這裡就他一個男的，她和程青青都是女孩子，說什麽也不方便啊。

  “成！”王大黑二話不說就點頭答應了。

  “還有，你帶來換洗的衣裳，能不能借一身給老爺子，他沒有換洗的衣服，我又不太會做衣服......”

  “好！”王大黑還是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程央央聽此，她十分高興地看著王大黑，說道：“大白，謝謝你！這次回去我給你漲工錢！”

  王大黑聽此，他只是憨笑著點了點頭，然後三兩口就吃完了自己碗裡的粥，起身就要去給老爺子打水，準備幫他洗澡。

  “大白，你吃這麽著急做什麽？”

  程央央看著他的動作，很不解。

  “去給老爺子準備洗澡水啊”，王大黑停下，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

  程央央聽此，無奈地笑了笑，“大白，你慢慢吃，別著急，等我先給老爺子洗了頭之後，你再去幫他洗澡。”

  洗頭她還是可以自己來的，總不能什麽都麻煩別人啊。

  “那好吧......”王大黑拿著碗，又去鍋裡盛了碗粥，開始慢慢品嘗起來。

  屋裡，程大河已經吃了兩碗了，他真的吃飽了，不能再吃了。

  此時的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屋裡看不清，程央央便讓老爺子到院子裡來，程央央扶著他出來，程青青拿著凳子跟在後面。

  “二爺爺，您坐這裡，我給您洗頭”，程央央讓他坐下，她去他們帶來的東西裡，翻找出新的毛巾，還有發膏和香皂，待會兒要用。

  “這、這可怎洗啊？”程大河不知道她要做什麽，可程央央只是讓他坐在院子裡，沒有水要怎麽洗頭啊？

  “二爺爺，您就放心坐好就行了，我有辦法給您洗。”

  程央央去打來一桶水，放在腳邊，又把毛巾給程大河圍在肩上，程青青把車上的燈籠點上，再加上王大黑在灶火邊繼續燒火，光亮基本足夠了。

  村子裡吃過了晚飯的村民們，大家一傳十，十傳百，當然了，整個程家村都沒有一百個人，但大夥兒知道了程大河家的孫女兒回來的事情之後，都紛紛圍過來瞧瞧。

  他們來到程大河的院子，只見院子裡燈火明亮，程大河就坐在院子裡，他旁邊的姑娘正要給他做著什麽。

  “大姑娘，你這是要做啥啊？”

  下午的那個男人見此，他首先開口，也替大家問了出來。

  “叔，我正準備給二爺爺洗頭呢！”程央央抬頭看了他們一眼，村裡大夥兒大多都站在院子外面，她便招呼他們進來，“大家都進來說話吧，讓青青給大家拿果子吃。”

  程青青聽到她這話，她又趕緊起身，去牆角的那堆東西上面翻找，不一會兒，她手裡便提了整整兩大把荔枝朝村民們走去。

  “各位叔叔嬸嬸，這是我們家自己種的果子，大家嘗嘗”，程青青吃力地將手裡的荔枝提起來，給大家分了吃。

  村裡的大夥兒一開始還推搡了兩下，有點不好意思拿，可最後還是受不了那果子的香味，接了過來。

  他們接過荔枝之後，程青青又去拿了一筐桃子，開始給村裡的孩子們一人一個，孩子們沒見過桃子，那大桃子捧在手裡，他們高興地原地蹦了起來，怎麽也舍不得吃。

  程央央見此，她沒有再招呼那邊的村民，反正程青青心裡有數，她和那些村民們也認得，讓她去招呼就夠了。

  她拿梳子，用了好久的時間才把程大河頭上的頭髮理清楚，程大河老了頭髮不算多，可他頭髮長，理起來還是很費時間的。

  理好了頭髮，她便一點一點地往他頭上倒水，慢慢地將程大河的頭髮打濕，打濕了頭髮之後，她就伸手去拿了一罐發膏。

  ?了滿滿一手的發膏之後，兩手揉搓幾下，便把發膏往程大河頭上抹去，不一會兒頭髮上便起了泡泡。

  “青青啊，大姑娘這是在做啥啊？”

  眾人看著程央央的動作，很是不解，她抹的的那是個啥玩意兒啊？

  “牛叔，姐姐在給二爺爺洗頭，她剛才抹的那個叫做發膏，是姐姐做的，用來洗頭的東西”，程青青站在人群裡，負責和他們嘮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