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央央又在家裡等了南風肆兩天,依舊沒有等到他回來。
這下她坐不住了,她再次拋下家裡的皇上和太子,騎著馬出門去了。
根據印象裡避暑山莊的位置,她終於在午飯過後,抵達南風肆以前的避暑山莊。
避暑山莊的大門依舊,兩年前的火燒避暑山莊並沒有燒到門口,而是把內院燒了個精光,工人們現在都還在裡面加緊乾活。
程央央走上長長的石階,來到她第一次比試的廣場,看到了許許多多穿著馬褂,扛著一根根大圓木進進出出的工人。
一個包工頭模樣的男人就坐在一旁的樹蔭下面,喝著茶,盯著工人們乾活。
“這位大哥!”程央央來到那男人面前,笑著問道:“請問王爺在嗎?”
男人聽到有女人的聲音,他回過頭來想把她趕走的時候,看到來的人竟然是程央央,他一下就變了態度。
“哎喲,這不是程老板嗎?”男人從椅子上站起來,客氣地對程央央說道:“程老板今兒來這兒是有什麽事啊?”
程央央見這麽男人認得她,那就好辦了。
“我是來找王爺的,他在哪裡?”
“你找王爺啊?”聽到她的話,男人的臉上露出一絲為難和困惑,“王爺早就離開這兒了啊,都走了七八天了。”
一開始南風肆確實來過這裡,不過他只是待了兩天,看了看,然後就走了啊。
“走了?”程央央有些著急,她都走了那麽久了,可他卻沒有回家啊!
“他去哪裡了,你知道嗎?”
“這個......我也不知道”,男人更為難了,“王爺去哪裡,怎麽會跟我們這種小人物說呢。”
“這樣啊......”程央央想想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南風肆要去哪裡,又怎麽會跟一個不認識的百姓說呢。
“謝謝大哥!”她朝男人道了謝,然後轉身下去,騎著馬回城裡去了。
南風肆不在避暑山莊,他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應該就是萬福酒館了吧!
程央央一路進城,在天色漸暗的時候,來到了萬福酒館,一進門,就看到錢東南站在櫃台裡,正襟危坐的樣子。
“錢老板,你這是什麽表情啊?”程央央來到櫃台前,不解地問。
“程老板,你怎麽來了!”錢東南看到她甚是意外,她可好久都沒來了。
“你......”她指著錢東南僵硬還一臉疲意的樣子,欲言又止。
“唉!”錢東南歎了口氣,警惕地看了四周一眼,小聲地對她說道:“你是不知道啊,住我店裡的這群人可太難伺候了!”
“我都親自在店裡待了一個多月了,整天就是等著他們傳喚,都快把我搞瘋了!”
錢東南指的,當然是住在他客棧裡的都城來的那些大官員、大千金了,自從許府被抄之後,他的店就徹底被都城來的人給佔了。
那麽多大人物,他生怕小二出什麽差錯,所以他自己就一直待在店裡,連家都很少回去了,所以才弄得自己那麽疲憊。
聽了錢東南的話,程央央十分地同情他,但也幫不上什麽忙,是他太過於警惕了,要是像她一樣,把客人丟在家裡不管,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可她今天來,不是來安慰他的,也不是來給他出主意的,而是來找南風肆的。
“錢老板,四王爺有住你這裡嗎?”
“四王爺?”錢東南的表情和避暑山莊裡的那個大哥一模一樣,都是為難加困惑,“他七八天前來住過一晚,第二天就走了啊!”
“怎麽?四王爺沒回你家嗎?”
“他又走了!”
得知南風肆也不在這裡,程央央的心一下就慌了起來,他不在避暑山莊,不在萬福酒館,又沒有回家,那他會去哪裡呢?
“程老板?”錢東南看著程央央失神的樣子,他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可程央央根本沒有理會他,而是轉身出去了。
“哎、程......”錢東南衝著她的背影喊,話還沒說完,就已經不見了她的身影。
程央央來不及去牽馬了,她從萬福酒館跑出來之後,就一路朝著程家百貨跑去,不知道他會不會在那裡!
她來到程家百貨的時候,正好看到劉東他們要下班,關大門,她見此,直接衝了上去,抓著劉東的胳膊就問:“劉東,王爺有來過這兒嗎?他是不是在你家?”
劉東看到她著急忙慌的樣子,以為出了什麽事兒呢,也跟著著急了起來,“程老板,怎麽了這是?出什麽事兒了?”
“你先別管,你告訴我,你有沒有見到王爺!”
“王爺?沒有啊......”劉東都好久沒見到她了,更別說見到王爺了。
可還沒等劉東再問什麽,程央央就已經又轉身離開了。
程央央一路跑、一路找,把南風肆可能會去的地方都找了個遍,書坊、秀坊,甚至是春歸樓她都去了,可就是沒人知道他在什麽地方。
精疲力盡的她,走在黑暗的街上,看著身旁路過的每一個人,妄想著他會經過她身邊。
她什麽地方都找過了,可都沒有南風肆的消息,根據她所得到的消息,南風肆最後一次出現是在萬福酒館。
可距離他離開萬福酒館,已經過去七八天的時間了,他這七八天時間,到底會去哪裡?
難道他走了?
這個想法突然出現在程央央的腦海裡,這是她最不願意去想的結果,他要是走了,那她怎麽辦?他們的大婚怎麽辦?
“不、不可能!”程央央使勁兒地甩開這個想法,她強忍著難過,再次回到萬福酒館,跟小二要回自己的馬。
此刻已經是深夜了,街上並沒有幾個人,她快馬加鞭,出了城,朝著村子的方向狂奔,她還要再去一趟劉家村。
劉家村是她最後一個覺得他會去的地方了,若是在劉家村再找不到他,那她就真的想不出來,他還會去哪裡了!
可現實總是事與願違,程央央到了劉家村,厚著臉皮把大家都吵醒了,也還是沒有找到他。
她拖著疲憊的身子,牽著馬,慢慢地離開了劉家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