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啞無無言。
沉默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腦海中下意識的想到了程華年之前種種,不可否認的是寧如冰這一番話確實讓她有些意動,僅僅因為是可以讓她和程華年之間再無任何退路。
那日。
劉奕然事後說過程華年猜到他這些舉動和她有脫不了的關系,且和她說了許久,若真的放不下,那又何必這樣百般為難自己?
可她卻做不到。
或者說,即便是能做到和好,卻也難以如初了。
許久。
她聲音乾澀,
“我不需要用你來和他撇清關系,宴會我照常會去,但其他的心思最好不要有。我性格如何大家都很清楚,沒必要到時弄得所有人都難堪。”
“......”
寧如冰一頓,
“可是,現在程華年和秦娉婷走的也比較近,若是到時候他們一起,我只怕被議論難堪的人會是你......算了,到時再看吧。”
“......”
她沒再開口。
目光落在窗外,腦海中卻想到了程華年對待秦娉婷的態度,如當初對她一般,現如今小心翼翼的卻將另一個人捧在了手心上......
**
警察局內。
此時氣氛低沉。
滿是壓迫感的屋內,讓人大氣都不敢舒一下,一個個下意識的將一顆心提了起來,目光從眼前臉色陰沉的男人身上掃過,
“監獄就是這樣對待犯人的麼?”
他目光森冷。
眼前。
唐紅慧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兒,臉色漲紅似乎還發著高燒,看起來整個人渾渾噩噩的不知道在嘟囔著些什麽,身上穿著獄服此時也是汙跡斑斑甚至散發著陣陣惡臭,全然沒有以往那高高在上的姿態。
狼狽的甚至連街邊乞丐都不如。
“這我們也不清楚,許是和監獄中有些人有了點小摩擦,這也是正常點,畢竟人那麽多我們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盯著每個人啊?”
其中。
獄警理直氣壯開口,
“你今天能進來看一眼已經是不錯了,畢竟這種人平日是連探望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這樣還找醫生給她檢查了......”
“那也要送醫院啊,這都燒糊塗了......”
“送什麽醫院?在這裡待著吧!打個退燒針就行了,人人都這樣那我們這是招待所還是監獄?還要送醫院?”
“可是......”
“行了行了,看完了吧?看完了就趕緊走,等一會打一針就行了,別在這浪費我們時間了!”
秦娉婷頓時氣的半死!
看著這獄警的態度,更是恨不得上前啐他一臉,這還是找了關系才進來的,這些人半分眼色都不會看的嗎?
“她需要去醫院檢查!若是出了事,誰擔得起結果?”
一旁。
一直沉默的程華年的臉上鐵青,聲音冰冷的更是如冰窖一般,讓人頓時感到陣陣涼意,但獄警卻不吃他這般,臉上更沒有半分尊敬,不客氣的開口道,
“擔什麽結果?要是死了就自認倒霉唄,這都落魄成什麽樣兒了,還當自己個是什麽程家大少軍隊長官呢?擱著擺什麽架子,要真有本事還能讓自己親媽到監獄?唬誰呢?”
“你嘴巴最好放尊重一點!”
“怎麽?還不讓人說了?要不是上面給了命令,你以為還能站在這兒?真有本事早就讓他媽離開了,還能在這裡說要去醫院?怎的?去完醫院之後治好了在送回來繼續變成這樣在送醫院?瞎折騰什麽呢?”
獄警一臉不屑。
接著擺了擺手就讓那些人直接將唐紅慧帶了回去,
“先給她打一針退燒,然後再帶到房間等情況穩定下來之後再送回去。”
“上面應該打過招呼,且不說出不出來,最起碼這人必須平安無恙,不然你們也不好交代,懂麽?”
秦娉婷語含威脅。
那獄警雖然神色諷刺,但卻沒有再說什麽難聽的話,啐了一口轉身就走,“還真當自己還像之前那般呢?不過是又找了個女人當靠山而已......”
“騰!”
程華年頓時起身。
秦娉婷心中一驚,下意識的以為他要動手,慌忙的擋在前面,卻只看到程華年眸子深邃沉靜,裡面似盛著許多人看不懂的東西,讓人莫名膽寒,
“你應該慶幸遇見我的時間比較晚!”
“......”
“......”
獄警心中莫名一顫。
下意識想到之前得罪程華年的那些人結果,似乎沒有一個能落的什麽好下場,不是家破人亡就是錢財兩空......
啐了一口,但對唐紅慧的態度卻下意識的好了幾分,匆匆忙忙的從休息室離開了,秦娉婷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沉默片刻後忍不住的開口,
“若沒有授意的話,裡面那些人怎麽會對伯母動手?宋家人的態度擺明了,這其中和他們一定有著脫不了的關系,畢竟他們恨毒了伯母,想方設法到這種地步,自然也不會在獄中輕易放過伯母了......”
話落。
她小心翼翼瞥了程華年一眼,
“且,今天晚上是宋家的宴會,請柬也給我們送去了一份,說是要慶祝遷店之喜‘誠邀’我們前去,去了想必也會百般羞辱,所以我想......是不是當面看一下宋家人的條件,只要他們肯收手,那即便是我們付出些代價也是值得的?”
秦娉婷試探道。
眼前。
程華年抿了抿唇,手從她頭上輕輕地拍了一下,聲音更是溫柔,“你處處為我們為程家考慮,我又怎麽會和你意見相駁?”
她頓時淺淺一笑。
心中也已然有了算計。
和程華年在一起許久,既然宋家‘誠邀’那她又怎會不去?去了讓程華年記她好是其一,試探宋家人態度其二,讓他們之間的事人盡皆知為三,這才是最重要的一點。
尤其是。
從一些消息中更是聽聞宋家要讓宋錦瑟和旁人在一起?能讓程華年和她徹底反目形同陌路,這樣的事她怎麽能不火急火燎的參與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