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警察局的流程都如數家珍了,甚至在進來之後,還頗有閑心的和盛文靜交代了一下,瞞著家裡的人,對她不用太過擔憂。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直接當家住了。
還有什麽可擔心的?
果然。
當天下午的時候,審訊的人就到了,說出來的話無非是想讓她承認因她而導致的過失傷人,但程母沒有傷勢報告,最多不過是關她幾日而已,她跟本沒有過多的擔憂。
只是...
她怕嶽家會不讓那個中醫過去針灸。
只要不耽誤奶的病情,就算是讓她在警察局住一段時間,她也無話可說。
當晚,宋錦瑟沒有睡覺。
白熾燈照了一晚,在她合上眼之後,便有人拿著白熾燈對著她照。刺眼的燈光正對著她,耳邊還一直傳來那種玻璃摩擦的聲音,在耳邊一直回想著,只是一晚的功夫,宋錦瑟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尤其是那些人像是將她遺忘了一般,隻將她關在這裡,卻沒有再審問一句!
臉色微白,外面的雨此時也不下了。
門口處傳賴走路聲,她甚至還有閑心的靠在了椅子上,像是在自己家裡一般自在,當然......除了她蒼白的臉色,仿佛一切如常,
“宋錦瑟,你怎麽這麽能惹是生非?”
“......”
她抬眸。
對上的便是白子博略帶無奈的眼神兒。
目光從她身上掃過,當看到她沒事後,提著的心也頓時放了下來,身後跟著的小警察,更是忙不迭的給他搬了一個凳子,臉上帶著幾分惶恐,
“白少,這警察局只是例行公事...沒有......”
“本就該例行公事!”
白子博打斷了那人的話,沒有半分要斥責小警察的意思,反而是對著宋錦瑟冷著一張臉,哪兒還有之前那番熟稔的態度?說出來的話,更是刻薄的不留半分余地!
“你居然敢對程夫人動手!宋錦瑟,就算你被豬油蒙了心,也不該將心思打到這上面來!若不做些什麽,還真當別人顧念舊情了?程華年對你,不過是玩玩而已!你還真以為她對你這個十歲的小丫頭有什麽心思吧?要家世沒家世,要性情沒性情,還真以為山雞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呢?”
“你說什麽?”
她抬臉,嘴角帶著諷刺,
“玩玩而已?”
程華年對她一直以來的態度,就只是玩玩而已!?
自小如此?
宋錦瑟心都沉了下來。
白子博頓時抿了抿唇。
看著她蒼白的臉色,頓了頓又接了一句,
“不然呢?難道對你這個小丫頭片子情根深種?非你不可?不過是玩玩而已,竟還當真了?今天我來這裡只是特意警告你以後和他們保持距離,最好不要在在他們面前出現,不然後果自負!”
話落。
他縮了縮脖子。
莫名覺得後背有些涼,尤其是此時宋錦瑟冰冷的眸子,更是讓他莫名的為自己的以後有些擔心......
這個小丫頭,向來是記仇的...
想了想,他又接了一句,
“當然,只要你不打擾到他們,也不會再對你動什麽心思!”
“這些,都是他讓你來說的?”
她眸子冰冷,
“他為什麽不來見我?”
“......”
他怎麽來見你?
他到現在屁都不知道一句,怎麽安排這一切?但考慮了一下,他還是將鍋都甩到程華年的身上,“不然呢?難道我有閑心跑來和你特意說這些?他忙著訂婚宴,又哪兒顧得上想起你來?”
是。
今天是他的訂婚宴!
宋錦瑟抿唇,
“話都帶到了,那滾吧!”
“......”
白子博摸了摸鼻子,想著自己這麽大張旗鼓的過來一趟撂狠話,且她呆在警察局,那安危應該也不會再出什麽問題了,想了想,他又撂下了一句,
“不要再想著出現在他們面前,現在他想到你的名字就覺得惡心!以後...以後最好徹底的從他的世界裡消失......”
“滾!”
桌面上的水杯狠狠的砸了過來!
白子博頓時縮了縮頭,看著宋錦瑟現在已經處於暴怒邊緣,更是不敢再多說些什麽了,腳下忙不迭的從屋裡走了出去,直到走出警察局,才深吸了口氣覺得自己的小命算是暫時保住了。
“冷三冷四?”
“白少?”
暗處,兩人走了出來。
白子博看著他們,心裡頓時踏實了幾分,“今天的事兒,不許和程華年講!守好宋錦瑟,她要是離開警察局立刻通知我,別和程華年多嘴!”
“是...”
“哎等等...”
看著兩人轉身欲走,白子博又慌忙的接了一句,
“那個,宋錦瑟向來...比較喜歡什麽?”
“......”
兩人對視一眼,看著白子博的眼神中頓時多了幾分同情!
剛剛撂狠話撂的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慫!
“宋小姐最喜歡玉器瓷器一些老物件兒等...”
“嗯嗯,那好,那我這陣子先關注著。”
他連連點頭。
擦了擦額間的汗。
實在不是他慫,重點是依著那個小丫頭記仇的脾氣,她日後知道了不將她頭擰下來還是溫柔的,萬一在程華年耳邊說什麽話兒...那才是最要命的!
他難啊!
白子博欲哭無淚。
......
當晚。
警察局在知道程華年的態度之後,更是沒有絲毫的顧忌了。
將宋錦瑟直接按牢犯處理,白子博一走,便直接將她從審訊室帶了出來,開車將她帶到了那些犯人聚集地,在他們眼中,宋錦瑟此時已然和一個死人無異了!
程家既然都放出了話兒,那還有誰會關注她的死活?
“您的意思是,宋錦瑟在警察局?”
剛剛結束宴會,嶽斌杉便聽到了這樣的消息,眼神兒深思,
“不用對她動手,由著下面的人該怎麽處理怎麽處理,既然程華年都沒什麽動作,那我就當什麽都不知道。”
“有些人,還是斬草除根比較好。”
嶽夫人聲音淡淡的。
在知道她和程華年過去種種後,她便起了殺心。
況且,這是程母做的,就算出了問題,也不會怪到她們身上,反而給她們解決了一個隱患。
嶽斌杉卻是擰了擰眉,
“不用!她還不至於到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