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瞞著你,我作為朋友本來不應該多這個嘴,但這麽多年我也將劉奕然視為我的哥哥,所以我不能看著事情走到無法挽回的地步。但,若是您也同意婚事的話,隻當我今天沒來。以後不論走到什麽地步,只要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一定不會推諉。”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個女孩以他父親的工作來威脅他和她結婚?”
“對。”
“荒唐!”
劉嬸兒騰的一下站起來。
臉上更是一片惱怒,
“工作可以隨時找,怎麽能因為一個工作而把自己的婚姻賠進去?這孩子向來不和我說這些,剛剛還打電話來說晚上兩家人吃飯,我還當他是自己喜歡,卻沒成想還有這麽多彎彎道道!
你放心,這件事等他回來我會好好商量。”
“那就好。”
宋錦瑟頓時舒了口氣。
看著劉嬸兒的反應,也知道她不支持這件事,頓了頓又接了一句,
“明玉是市長家的千金,家世顯赫,如果擔心會被記仇針對的話,伯父的工作我也可以來安排......”
“你安排?你安排什麽?”
惱怒的聲音冷不丁的從門口傳來。
宋錦瑟抬頭,便看到一個穿著儒雅的男人走進門兒,將手裡的公文包憤憤的甩到了沙發上,看著她的眼神兒中更是透著幾分不耐,
“別人的家事,你一個外人來摻和什麽?你知道那是市長的女兒!我們這門親事要是成了,那以後就是市長家的姻親,能帶來多大的好處?這是一個工作能解決的事嗎?走走走!我家的事情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指手畫腳的!”
宋錦瑟的眸子頓時沉了下來。
果然。
劉奕然能做出這個決定,和他這個繼父有著脫不了的關系!
當初說對他們母子倆人特別好,但現在看來卻不盡人意,能為了關系不惜將自己兒子賠上,只有關系到自己切身的利益時,才會真正看清楚一個人的嘴臉!
眼前。
便是如此。
“伯父,你想想清楚!一個人的家世最好是相互匹配的,無權無勢將市長女兒娶回來,你以為能給你帶來多大的好處?她養尊處優慣了,嫁過來只會讓你們當初一尊大佛供著,因為她有底氣,有依仗,就算兩人出了任何問題,那最後吃虧的都只能是你們!
至於好處?
呵......你以為市長是傻子?就算有好處能輪到您身上?還是說結了婚做市長的人就是您了?”
她聲音諷刺。
說出來的話更是沒留半分情面!
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根刺一般狠狠的扎在眼前男人的心上,頓時讓他臉色一變,看著宋錦瑟的眼神兒更是恨不得直接動手一般,
“你懂什麽?滾滾滾!”
“她說的在理!”
劉嬸兒忽然開口。
看著自己丈夫此時利欲熏心的模樣,緩緩上前,聲音更是溫柔,
“錦瑟話說的在理,就算是真的一切都好,那也不是咱家能供得起的!再說現在奕然的律師所也穩定下來,咱們兩個不愁吃不愁穿的,又何必讓兒子委屈,讓自己不舒坦呢?”
“不行!”
劉奕然繼父一甩手。
頓時讓劉嬸兒腳步向後退了好幾步,若不是被宋錦瑟扶住的話,怕是要整個人栽到地上了!
她眼神兒一冷。
目光下意識的看向了劉嬸兒,卻發現她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聲音也漸漸地沉了下來,帶著幾分為母則剛的硬氣,
“不行!兒子這個婚事我不同意,你因為工作一時情急也是有的,要不等奕然回來再看看能不能不動你的工作!錦瑟剛剛說的話糙理不糙,等晚上坐下來就把婚事拒絕了!”
“拒絕?天上掉餡餅砸到你頭上了你還想拒絕?這絕對不行!我不同意!要麽就讓奕然結婚,要麽你們母子兩個全都從這裡離開,這以後的日子,也就都甭過了!”
劉奕然繼父聲音冰冷。
原本儒雅的臉上此時盡是貪婪,說出的話更是沒有留有半分余地!將劉嬸兒頓時氣的整個人臉色漲紅,指著他半晌才說出一句話來,
“你...我這麽多年,真的是看錯你了!”
“看錯我?我和你結婚之後,還想再要孩子,但你滿口拒絕腦子裡隻想著劉奕然,那我呢?我都四十多了連自己的兒子都沒有,你知道我在外面怎麽被人議論的嗎?現在好不容易有個翻身的機會!我怎麽能錯過!感情就算沒有那也是可以培養的,再說娶誰不是娶?”
他聲音犀利。
臉上貪婪盡顯。
劉嬸兒看著他那張臉,手指顫抖著半晌都沒有在說出一句話來。
“所以,這就是你的理由?”
宋錦瑟滿臉冷漠,聲音更是諷刺,
“所以她這麽多年和你在一起,劉奕然將你當成自己的父親,甚至要瞞著這件事和明玉結婚,在你眼裡都是理所應當的?他們欠你的?”
“對!”
“......”
劉嬸兒頓時向後退了幾步,看著多年來在一起的男人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眼神中更是震驚,似乎不敢相信這麽毫不猶豫的話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多年來的夫妻感情,此時更像是個笑話一般!
宋錦瑟上前扶著她,神色複雜,
“伯母,不如先去我那裡,再和劉奕然聯系。“
“好!”
劉嬸兒點頭。
兩人轉身就走。
而此時,門也頓時從外面打開了。
宋錦瑟扶著劉嬸兒,抬眸正對上劉奕然詫異的眸子,當看到宋錦瑟的時候,更是臉色也沉了下來,聲音更是惱怒,
“你來做什麽?”
“我來多管閑事!”
她理直氣壯的接了一句。
臉上端的是一副不講道理的模樣兒,看著劉奕然更是眼也不眨,
“現在事情已經都明明白白了,你要是還說你愛明玉執意要訂婚,那我就一鞋底子把你打清醒了!讓你也好好冷靜冷靜!”
“......”
劉奕然頓時梗住。
看著她這般姿態,反倒像是整個人泄了氣一般,聲音也多了幾分無奈,
“可我還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