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砸不死你們！
  也難怪，這破學校每年總要跳樓十幾個人的，看來他們早已見怪不怪。

  這姓薛的家夥，名義上是班主任，其實什麽都不管，他發黃稀疏的頭髮在樓頂的風中時而起舞，甲鯤見著真來氣。

  “薛老師，唐金說他被人打了，所以才跳樓的，您看怎麽處理打人的那些人啊？”甲鯤見薛老師還在那裡扯淡，就朝著他那邊大喊。

  薛老師愣了下，勉強開口說話了，“哦，這個麽，我們學校已經報警了，馬上就會有警察來處理的，這個已經上升到案件的層次了，可不是學校能管的了！”

  媽的，就知道推卸責任！

  “那警察來了也是需要找您了解情況的啊，何況警察這不還沒來嘛，您也在這裡了，唐金他還掛在樓外，萬一他抓不住掉下去怎麽辦？您作為班主任，能不能想想怎麽解決他的事情嗎？”

  薛老師的臉掛了下來，就像天色突然的晴轉多雲，“說實話，唐金也不小了，如果我的學生受到一點挫折都要這麽鬧的話，學校還要不要開展教育了？”

  一股憤怒充塞了甲鯤全身，“如果這種狗屁教育總是每年讓十幾個學生在學校跳樓的話，還是見他的鬼去吧！”對面的那十幾個老師表情突然凝固，瞠目結舌，薛老師顯然也被徹底激怒，“甲鯤，你，你這是怎麽說話的呢？我們這裡都是你的老師，長輩，請別忘了你的身份！”

  “你們睜眼看看，現在掛在房頂的是你們的學生，一個受盡屈辱想要用最慘烈的自殺來結束他生命的人，你們還在這裡嚷嚷著要我們注意我們的身份，我們的身份就是兩個快要死的人！”

  甲鯤說完就朝著張大著嘴的唐金那邊走了過去，“胖金，我欠你一條命，今天我他媽還給你了！”

  唐金隻張了下嘴，有兩行淚滾落下來，卻說不出話，而樓下一陣喧嘩，還有好多人在叫好，什麽心態啊？這些雜碎！甲鯤攀上鐵圍欄，有些風，身體因懸空而搖晃，第一次嘗試跳樓的感覺，還真心跳的厲害！

  “甲鯤，你不要衝動！”

  “甲鯤同學，你給我回來！”

  是那邊的老師群發出的一些聲音，都這時候了還用命令的口氣，“甲鯤，請你冷靜下來，我，是我確實有些工作上的一些失誤，但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啊，你也別這樣！你和唐金都快過來！”這是薛老師有點氣餒又顫抖的聲音，讓甲鯤感覺一陣舒爽。

  “哥們，你這真的太.”唐金在一旁嘟囔著，他也開始不知所措，身體在發抖，不知道是冷還是害怕估計還有些感動。

  “唉，四樓跳下去，差不多十多米的高度，其實我也是很怕的，還記得我上次溺水住院嗎？”甲鯤對唐金說，後者用力點頭，他當然知道。

  “我旁邊正好就送來了一個自殺跳樓的人，他是轉院過來的，他已經在醫院治療了一個多月，據他說，這個過程其實非常可怕。”甲鯤頓了下，他能感受到唐金愈加慌張的眼神。

  “他說，我跳下的那一刻整個大腦就迅速膨脹起來，其實那就是充血，眼睛也是，好像就要被壓力衝出去了。接著狂風在耳邊呼嘯，我的一側耳鼓也因此破裂了。而且整個人的皮膚像是被刀割斧砍般的痛，當時，我是三樓跳下的，心臟也急速加快，我知道快到地面了，幾秒的時間裡，我沒法思考，無法思考，根本沒辦法想後悔兩個字。但真的很後悔。

  直到“嘭”的一聲，我以為他解脫了，但，骨頭和內髒攪合在一起的感覺，是麻木的，只知道兩腿是第一個著陸的，像兩根脆棒一樣瞬間脆裂骨肉分離，幸好不是頭顱著地，這也有可能是我的不幸吧。誰知道呢，總之我整個人，一米八的個子的人散成了一灘。

  大概是很長的時間，其實也就是幾分鍾，因為我看到人群圍過來的時候，也是我開始感覺到痛苦像潮水一般湧來的時刻，我知道痛苦才剛開始！”

  唐金的臉更慘白了。

  “他告訴我的最後一件事就是，永遠不要嘗試跳樓自殺！”甲鯤很滿意的看到唐金哆嗦的嘴裡冒出的一句話，“甲鯤，我肚子餓了。”

  唉，不容易，網上看到的也能用來救人一命，真是。

  “跳哇！你們兩個倒是跳下來哇！”

  “你們這對好基友，不能同生可以共死啊！還不快來地下報道？”樓下又是一陣喧鬧，那最起勁的就是鐵塔這個王八蛋了，還有幾十個一起喝彩穿黑衣服的家夥，都是鐵拳幫的渣滓。

  唐金的臉又開始抽搐起來，要糟！

  “唐金，你在那裡堅持一會，等我兩分鍾！”

  甲鯤跑回去，老師和保安都在好奇的看著。甲鯤拿起了那袋有些破口的小石子，“甲鯤你想幹什麽？”班主任在那裡叫，“我去墊墊他的腳！”

  這袋石子已經用掉很多不算重，他將袋子破口朝上抱起來，走過去又抱上了欄杆，穩住。

  “甲鯤你到底想幹什麽？”薛老師想過來卻又猶豫著，“我想讓唐金感覺好一些！”甲鯤叫回去。

  樓下的人看著他們，都有些奇怪，下面有些看不清上面也搞不清狀況，陳鐵那家夥和他的團夥往後退了一些，也許他們感覺到了什麽似的。

  甲鯤又一次翻過了欄杆，“你怎麽又來了？”

  “你別管，現在你慢慢移過來！”他離唐金約一米遠，唐金不明所以，還是照著他的話小心攀過來。

  “你用一隻手可以拉住欄杆嗎？”甲鯤問唐金，後者一臉疑慮，但仍然用力點頭，“你確定？”甲鯤有些不放心的問。

  “當然，我確定！”唐金再次點頭。

  “我先試試看。”甲鯤脫開一隻手試試，感覺風時有時無的，還算安全，於是他慢慢向外調轉身體。

  “甲鯤，你？幹嘛？”

  唐金有些驚恐，那些老師和保安也躁動起來，紛紛喊過來。

  “我不會跳的，你們放心！我只是想對樓下的那些東西說幾句話！”

  甲鯤終於讓他身體轉到前面，兩隻手反向箍著水泥欄杆，“你想怎麽樣？甲鯤？”唐金問，“哦，你再靠緊我一點，嗯，嗯再擠過來一點，對，然後用你的左手箍住我的腰再抓住後面的欄杆，”

  “哎呦，好基友談戀愛啊，秀恩愛呐，快看啊！擠一塊了！！”

  “哈哈哈！”

  下面的鐵拳幫那些人終於又擠了過來，那裡爆發出一陣陣哄笑，引得後面人群也躁動起來，更多笑聲加入進來，一時間無數手臂在對他指指點點。

  讓你們笑吧，等會笑個夠！甲鯤狠狠地想。

  唐金疑惑非常，但還是照做不誤，他的手伸過來圍住甲鯤腰，“嗯，對了，對了！你可給我箍緊了，喂，胖金，你自己也小心抓緊了！”

  唐金圍住甲鯤的手又攀上了欄杆，甲鯤心定了很多，這樣兩隻手攀著欄杆，他的身體會穩定很多。

  “真的抱上了哈！我靠，校長，老師，這種行為不可以吧？”鐵塔在邊拍手邊笑彎了腰，估計是眼淚都快噴出來了。

  鐵拳幫的一群家夥此刻都在他們的樓下，距離比剛才近多了。

  此刻全場都在笑聲中洋溢著無限歡樂，仿佛過節一般，這裡是聚光燈聚焦的舞台中央，唐金有些羞慚，“哥們，我們這是？在演戲嗎？”

  他們真開心啊，“讓他們再開心一會！相信我！”甲鯤依然神情篤定，他放下雙手，試試身體的穩固性，只是腳下的樓頂外緣比較窄，才一個腳掌的長度。應該還可以，千萬別掉了。

  “甲鯤同學，你還是上來吧，不要做什麽損害學校秩序的事了，對大家都不好！”薛老師的聲音近了一些，還有幾個老師也在囉嗦個不停，甲鯤隻當耳邊風。

  “你讓所有人都不要過來，否則我們都跳下去！”甲鯤對胖金說，胖金照說一遍後，教師和保安隻得退後了幾步。

  樓下幾乎擠滿了全校幾千人，大家都仰著頭，好奇的看著還會發生什麽。那百多個穿著黑衣的鐵拳幫家夥都在最前，誰都不敢和他們靠攏的。

  這些人又開始叫嚷，一時汙言穢語和陣陣恥笑和哄笑如潮水般自下湧上來。

  先等等，
  再等等，
  好了，

  “胖金，無論發生什麽事，你都要死死拉住我和你！記住了嗎？”

  “記住了！甲鯤，你是想把這包東西砸下去嗎？會不會出人命？”唐金睜大眼睛低聲問，“放心吧，這袋子有很大破口了，我會讓破口朝下散下去的，這種小石子這麽一個高度也不會有性命之虞！”

  “好吧！”

  風力、高度、弧度、廣度，嗯，一切都剛剛好！
  於是甲鯤轉身以最快速度將那袋石子的破口撕裂到最大，然後一扭身向陳鐵那個王八蛋頭上倒了下去。

  頓時憤怒的石子從十幾米高飛泄而下，伴著樓下幾千人的驚叫聲，這大概是該校建校以來聲音分貝最大的一次了。

  好痛快啊！他還不斷地調著起始角度，掃射著下面這些鐵拳幫的雜碎。

  那群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還在笑喊著什麽。

  “享受吧！老子讓你們這群王八蛋一次砸個飽！哈哈哈哈！”

  “去死吧！哈哈哈！”

  自從甲鯤有生以來，從沒有哪次復仇有這麽痛快了，除了樓下那些被砸了一頭包的鐵塔和同夥們，下面一片令人舒爽的哀叫聲。

  “抱歉，石頭小了些，下次老子一定換大的！”

  人群如驚惶的蜂群般四散，那些黑衣人在蹦跳著抱頭逃竄。哦，那個鐵塔，身後跟著幾十個人往旁邊跑過去，還有幾個捂著臉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好！”

  唐金一邊不停回頭向下看一邊興奮大喊，“砸死這群畜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