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繼續碾壓
  在毋斂老人張筏的率領下，初出茅廬的漢軍騎兵打了一個開門紅，以一千二百余人的兵力，成功殺潰了數量超過三千人的晉軍騎兵，取得了漢軍騎兵自建軍以來的首場勝仗。

  不過這也是一場水分很大的勝利，首先是漢軍和晉軍的騎兵交手之前，晉軍騎兵已經被迫向漢軍步兵發起了多次衝鋒，傷亡不小的同時，戰馬和士兵的體力也受到很大影響，可以說是人困馬乏，戰力大減；其次是漢軍騎兵緊急出動追上晉軍騎兵時，負責牽製漢軍追兵的晉軍騎兵已經西撤到了地形狹窄的寥廓山北部，沒有了大范圍奔襲活動的空間，只能是被迫迎戰。

  一方是體力充沛的生力軍，還有步兵大隊配合幫忙，另一方則是人困馬乏的疲憊之師，還連大范圍穿插迂回的空間都沒有，再加上漢軍騎兵還是連人帶馬都披戴著紙甲，漢軍騎兵如果再打不贏，簡直就太對不起張志的方便麵和午餐肉了，所以一番激戰下來，晉軍騎兵還是被迫扔下了近兩百具屍體狼狽而逃，讓初次出陣的漢軍騎兵在他們身上刷到了大量經驗。

  也還是在晉軍騎兵被殺潰之後，張志才命令親兵敲響總攻戰鼓，讓漢軍步兵發起衝鋒，包圍了且戰且退的晉軍後軍，在局部以多打少圍毆可憐的晉軍田章所部。

  以擅長打硬仗知名的田章也有頑強抵抗，無奈在武器盔甲方面太處下風，天色又已經微黑，連午飯都無法享用的晉軍將士又累又餓，體力下降得十分厲害，最終還是沒能擋住懷裡揣著士力架和乾脆面的漢軍將士猛攻，四千後軍大半被殺，一部分士卒抱著碰碰運氣的態度放下武器投降，另一部分則在田章的率領下死戰突圍成功，連滾帶爬的逃向了西面來路。

  之所以能夠有數百名晉軍士卒放下武器投降，原因當然是漢軍之前在瀘水岸邊一口氣釋放了數量超過八千中原士卒，讓這八千多人回到了益州後變成了漢軍俘虜政策的宣傳員，使得此次南征的九萬晉軍士卒幾乎全部知道投降漢軍之後，不但不會遭到屠殺，還能吃到方便麵和糖果自擇去留，所以這些被包圍的晉軍士卒才將信將疑的選擇了放下武器。

  然而這些投降的晉軍士卒卻很快就發現，漢軍的俘虜政策，已經變得比傳說中更加荒唐和誇張……

  “外地來的將士們，聽好了，因為一些原因，我們這一次不會把你們關進戰俘營了，現在就讓你們自己選擇去留！”

  拿著包裝箱做成的喇叭，站在一堆堆不知從那裡冒出來的乾脆面和糖果旁邊，漢軍官吏衝著被漢軍將士包圍看押的晉軍士卒大喊道：“願意投降我們，加入我們大漢軍隊，自己拿兩包乾脆面和一把糖果往東走，到味縣城下去找我們大漢軍隊投降，接受收編。擔心家眷受到牽連，或者是想回家的，也是自己拿兩包乾脆面和一把糖果和西走，然後你們想去那就去那裡，自己保重就行。”

  “好了，情況你們都聽清楚了，現在就自己決定去留吧，排隊過來領乾脆面抓糖果，然後想去那裡就去那裡！”

  還是在漢軍將士的一再催促下，被俘的晉軍士卒才將信將疑的開始排隊領面抓糖，然後也不消說，領到了兩包乾脆面後，晉軍士卒自然是盡量的張開手，盡可能的多抓一些糖果，漢軍將士則根本不管他們抓到了多少糖果，只是沒口子的催促這些戰俘趕緊滾蛋，願意去那裡去那裡。

  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荒唐事，晉軍士卒當然是膽戰心驚的慢慢向西，還一步三回頭的張望後方動靜，生怕漢軍將士反悔追殺，然後還是在確認漢軍沒有追來後，這些晉軍士卒才撒腿狂奔，連滾帶爬的逃向西面來路，最後又在很遠的地方一邊狼吞虎咽的吃麵吃糖，一邊滿臉驚奇的議論，“還真的放我們走了，也真的給我們方便麵和糖果，這下子好了，以後不用怕了，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嘛……。”

  這幾百名晉軍俘虜追上了自軍大隊時，晉軍主力已然西撤到了同瀨城下，得知漢軍竟然又玩什麽抓到就放的鬼花招時，司馬望當然馬上就明白情況不妙，說道：“賊軍如果堅決執行這種假仁假義的手段，那麽要不了多久，我們的士卒必然鬥志渙散，兵無戰心，一遇危險就立即選擇投降，絕不會全力死戰到底，對我們接下來的戰事將十分不利。”

  “老都督，那怎麽辦？”胡烈忙問道：“賊軍的實力遠在我們的想象之上，對待俘虜的手段又這麽陰險狡詐，再這樣下去，我們的情況肯定不妙啊？”

  “只能是趕緊撤出南中了。”司馬望十分無奈的說道：“最起碼得撤過瀘水，這樣才可以保證我們的軍隊安全，不然的話，在糧草轉運艱難的南中腹地和賊軍長期對峙，我們肯定是死路一條。”

  胡烈滿臉無奈的點頭，也承認只有趕緊撤退才是惟一選擇，司馬望則略一盤算就說道：“兵貴神速，決定了就馬上撤，立即傳令全軍，即刻走旄牛大道撤退。玄武，你率領兩萬軍隊殿後，務必要全力死戰，給我們的主力爭取渡過瀘水的時間。”

  望大爺的撤退決定雖然果斷，可是漢軍的追擊卻更加果斷，命令傳達過後沒過多久，晉軍才剛開始出發，還沒等主力帶著糧草輜重離開同瀨城下，張志就已經率領著漢軍主力追擊到了同瀨城下，胡烈無奈，只能是硬著頭皮率領後軍列陣迎戰，為晉軍主力的撤退爭取時間。

  沒用，七萬多晉軍尚且抵擋不住漢軍的進攻，當然就更別說是胡烈的兩萬軍隊了，激戰了還不到一個時辰，被垃圾食品滋補得滿身橫肉的漢軍將士就徹底殺潰了晉軍後隊，逼得胡烈只能是帶著敗兵狼狽逃竄，然後漢軍以最快速度打發了幾百名放下武器投降的晉軍士卒後，馬上就一邊吃著午餐肉和士力架，一邊再次發起追擊，又在當天的下午申時左右，追上了攜帶著沉重輜重車輛而行進緩慢的晉軍主力。

  萬沒想到漢軍會追擊得如此之緊，氣憤惱怒之下，望大爺乾脆命令主力結陣迎戰，妄圖利用漢軍連打帶追後體力嚴重下降的機會，好生教訓一下不依不饒的漢軍追兵，還乘著漢軍尚未結成陣形的機會，命令龐會和李輔二將向漢軍發起突襲。而張志也當機立斷，果斷命令爨谷率領的漢軍前隊發起衝鋒，與晉軍的衝陣之兵展開混戰，為主力大隊結陣爭取時間。

  還是到了刀刀見血的近身混戰期間，漢軍將士裝備的灌鋼刀才發揮出了真正威力，靠著高熱量垃圾食品帶來的力量加持，漢軍將士的灌鋼刀一刀劈出，通常都能夠輕松的砍斷晉軍士卒的炒鋼刀，或者是直接砍斷晉軍士卒的手臂乃至肩膀，根本無視晉軍士卒身上穿戴的熟鐵兩當鎧或者皮甲，把晉軍士卒砍殺得是頭落肢斷，鮮血狂噴，慘叫聲和驚叫聲不絕於耳。

  與此同時，雙方的體力差距也明顯的體現了出來，即便晉軍將士吃過早飯，身上還帶著充饑用的飯團，可是一群吃著米飯的士卒，在體力方面又如何可能比拚得過靠午餐肉為主食充饑的士卒，所以混戰還不到半個小時，晉軍的衝陣之兵就已經大呼小叫著四散而逃，龐會和李輔二將也被迫先後逃回了本陣向司馬望伏地請罪。

  “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賊軍今天早上才在同瀨和胡烈打了一仗，又急行軍追了這麽遠，體力肯定早就不如平常了，你們怎麽還打不贏這一戰？”

  望大爺對著龐會和李輔咆哮的時候，漢軍方面當然早已經結成了陣型，也依然結成了張志最拿手的錐形陣，不過張志卻並沒有急著下令發起進攻，選擇了在相距不到一裡的位置與晉軍對峙，耐心等待晉軍做出下一步的動作，同時分派人手伐木趕製火把，準備發起夜戰。

  張志這一手也把望大爺逼進了兩難境地，衝陣吧，毫無把握，撤退吧，軍隊一動，戰陣松散，漢軍肯定會乘機發起突襲，猶豫再三之下，望大爺一咬牙一橫心，乾脆讓晉軍保持陣列，繼續與漢軍在至近距離對峙，和漢軍比拚耐心，看誰先沉不住氣做出調整。

  在這個期間，隨身乾糧的重要性當然也就體現了出來，然而十分不幸的是，昨天下半夜逃到了同瀨時，望大爺為了預防萬一，雖然也讓軍隊趕造了一些飯團分發給士卒隨身攜帶，然而因為時間過於倉促，每名晉軍士卒每人都隻分到了兩個飯團隨身攜帶，也早就在行軍途中基本上吃完了，所以對峙到了太陽開始落山時，很多晉軍士卒就已經開始肚子咕咕叫，餓得有些難以忍受。

  這一情況被反饋到了司馬望面前，司馬望也沒有辦法，只能是命令押運輜重糧車的士卒立即生火造飯，打算讓晉軍將士一邊與漢軍對峙，一邊直接在陣中吃飯。

  張志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看到了晉軍陣後炊煙四起，又耐心等到了天色微黑，估摸著晉軍的晚飯快要做好，張志便果斷下令敲響了進兵鼓，以趙全所部為先鋒，向饑腸轆轆的晉軍將士發起進攻。

  “狗娘養的，擺明了是不想讓乃翁吃飯！”

  破口大罵了一句，毫無辦法的司馬望只能是趕緊喝令道：“扎穩陣腳，與賊軍死戰到底！告訴我們的將士，打退了賊軍的這波進攻，我們就都可以吃飯了！”

  又一場驚天動地的激戰就此展開，然而十分悲哀的是，晉軍這一次的處境更加淒慘，從上到下普遍都是饑腸轆轆，即便強行振作又持續不了多久，而吃飽了午餐肉和士力架並且喝夠了可樂的漢軍將士卻截然相反，體力普遍都能保持在鼎盛狀態的八成左右，所以頂著晉軍將士拚盡老命射出的弓箭，衝到了晉軍方陣上後，漢軍將士仍然還是象昨天一樣，直接在晉軍的方陣上殺出了一個缺口，向著晉軍的方陣內部不斷挺進。

  “頂住！頂住！給乃翁頂住！”

  “殺！殺！把賊軍全部給乃翁乾掉！打退了賊軍，我們就都可以吃飯了！”

  晉軍將領近乎絕望的吼叫一直都在持續，但不管晉軍將領如何聲嘶力竭的吼叫催促，還有身先士卒的拚死抵擋漢軍進攻，體力大降的晉軍將士還是抵擋不住漢軍的凶狠攻勢，方陣上的缺口被越撕越打，方陣內部的機動軍隊也被漢軍殺得越來越退後，在不知不覺間被迫和司馬望的直屬軍隊匯為了一股。

  還是和昨天一樣，才剛和望大爺全部穿戴兩當鎧的直屬軍隊交上手，漢軍方面就馬上扔出了許多用可樂瓶做成的原始手雷，炸亂晉軍士卒的人群，乘機拉近與望大爺的距離，同時擅長斬首戰術的張志還毫不猶豫的下令敲響了總攻戰鼓，命令漢軍將士發起衝鋒，吼叫著蜂擁殺向司馬望的旗陣。

  “鳴金吧，老夫不怕死，老夫是怕我死了，九萬大晉將士沒有一個能夠活著離開南中。”

  無比痛苦的呻吟了一句，望大爺還是無可奈何的下令敲響了金鉦，帶著親兵奪路西逃，結果看到望大爺帶頭逃命，已經餓得前心貼後背的晉軍將士也馬上一哄而散，爭先恐後的向著西面來路狂奔逃命，期間還不斷出現晉軍士卒爭奪剛剛做好的米飯情況，為此大打出手和自相殘殺者比比皆是。

  很清楚漢軍還沒有力量徹底吃掉晉軍，張志這一次率領著漢軍也主要是奔著晉軍的糧草輜重車輛去的，結果漢軍將士的辛苦努力倒也沒有白白浪費，雖然晉軍方面也有努力搶救輜重糧草，然而過於笨重的車輛卻注定了他們不可能擺脫漢軍的追擊，漢軍將士全力突襲，終於還是搶到了九成以上的晉軍輜重糧車，殺潰運送糧車的晉軍士卒，迫使他們扔下輜重車輛狼狽逃命，讓晉軍陷入了缺糧危機。

  期間還發生了一件事，那便是追擊到了二更時分，張志下令鳴金收兵，重新整理隊伍準備休息再追時，在漢軍都已經停止了追擊搜捕的情況下，仍然有無數的晉軍士卒從道路兩旁的黑暗處走出，主動跑到了漢軍的面前請求投降——嚴格來說，是懇求漢軍施舍他們方便麵和糖果。

  “找個地方把這些降卒集中起來，叫他們忍上一夜，明天天亮了再給他們發方便麵和糖果。”

  這是張志隨口下達的命令，而這些主動跑來投降的晉軍士卒也一個比一個聽話，全部都是乖乖跑到漢軍指定的曠野上露宿休息，餓著肚子等待天亮和漢軍發糧，期間還沒有一個人乘夜逃跑。結果也換來了張志的良心發現，在第二天時給他們每一個人都多發了一包乾脆面。

  再接著，更加荒唐的畫面出現，領到了漢軍分發的乾脆面和糖果向西走了沒有多久，霍弋和閻宇帶著漢軍後隊趕到了現場後，張志把繳獲到的糧草輜重和盔甲武器往後隊的面前一扔，馬上就帶著漢軍主力繼續輕裝追擊，還很快就追上了那些已經被解除了武裝的晉軍士卒，結果這些晉軍士卒才剛確認了漢軍不是來殺他們，馬上爭先恐後的伏拜在路邊，滿臉期待的向漢軍將士問道：“大漢的將軍們，我們能不能再投降一次？”

  “快去追上你們的主力，領到了武器盔甲，然後帶著武器盔甲向我們投降，我們就再給你們方便麵和糖果。”這是張志讓漢軍將士給出的荒唐答覆。

  從味縣到谷昌的三百多裡道路也因此變成了望大爺和晉軍將士的噩夢，在糧草輜重幾乎丟光的情況下，數量仍然十分龐大的晉軍隊伍徹底變成了一群被餓狼追趕的羔羊，還是饑餓的羔羊，只要稍微停下來休息片刻，馬上就有可能被漢軍這群豺狼餓虎追上，繼而被撕咬德遍體鱗傷，滿身是血，不得不跌跌撞撞的繼續西行逃命。

  在這個期間，晉軍當然也有鼓起勇氣奮力迎戰，或者是安排勇將率軍殿後，然而卻每一次被迫迎戰，都被體力處於絕對上風的漢軍輕松殺潰，留下的殿後軍隊更是不堪一擊，要麽就是被漢軍利用局部的兵力優勢包圍全殲，要麽就是被輕而易舉的迅速殺潰，根本給主力爭取不了多少撤退時間。

  還是在這個期間，晉軍士卒也越打越是軍心渙散，只要是被漢軍追上，稍做抵抗就馬上放下武器和脫下盔甲投降，然後緊急領取乾脆面和糖果滾蛋，許多士卒還投降了不止一次，導致漢軍繳獲到的盔甲武器多到了無法攜帶的地步，不得不分派出一支軍隊看守這些武器盔甲，等待霍弋和閻宇率領的後隊趕來接收。

  也是被漢軍給追急了眼，西逃到了後世的長水機場一帶時，見漢軍再度追到了近處，已經一天多時間粒米未進的望大爺徹底絕望之下，乾脆扔下了步兵大隊，帶著騎兵狂奔數十裡，好不容易才逃到了留有三千軍隊守衛的谷昌暫且容身，然後狼吞虎咽的吃著谷昌守軍送來的吃食，望大爺還突然號哭出聲……

  “太窩囊了！老夫戎馬數十年，還真的從來沒有這麽窩囊過！張志小兒的賊軍到底都是些什麽士卒，怎麽就這麽能打，這麽能追？他們是不會累還是不會餓，怎麽不到三天時間裡，楞是追了老夫三百多裡，還是穿著盔甲追著老夫砍了三百多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