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甘泉鎮一眉居
  張老太爺掙扎力度越來越小，最後沒了聲息。

  “秋生，後退！”

  “噢！”他這次學乖了，聽聞後馬上退的遠遠的。

  林琛將牛角丟進盆中，拿出符籙墊著將張老太爺口中的圓球，拿出來丟進盆中。

  當啷！

  好家夥！原本雪白的圓球，變得漆黑如墨。

  再次抽出三張符籙點燃，丟入盆中。那圓球像是潑了汽油一般，遇符火後劇烈燃燒起來。一股奇臭無比的味道彌漫在空中，搞得林琛也只能後退。

  來到那個先生面前：“先生，相信你也明白接下來該怎麽做了？”

  那先生目露凝重之色，點點頭：“給遺體沐浴清洗，用糯米漿水是吧？我知道了！”

  林琛也只是試探一下而已，要做的當然不止這些。但聽他剛剛那些話，知道這個先生是懂行的，也就不再多少什麽，免得人家隔應。

  來到張一鳴面前，抱拳道：“大帥，幸不辱命！老太爺安然歸鄉。”

  張一鳴年紀不大，也就三十左右。他是個聰明人，同樣抱拳回道：“辛苦小師傅了！前些日子張某人心情不佳，得罪了小師傅，張某人在這裡給小師傅賠個不是。”

  林琛連忙客套道：“大帥嚴重了！老太爺仙遊，大帥心中悲痛，能理解！還請大帥節哀，老太爺在天有靈，相信也不想見到大帥一直沉浸在悲傷中。”

  這話說的，張一鳴都差點被自己的“孝心”給感動了：“張某讓人備了酒席，請小師傅去寒舍小酌幾杯去去乏。”

  林琛露出為難之色：“大帥勿怪！家師怕我年輕誤事，出來時特意再三囑咐要小心再小心。現如今事已完結，我怕家師在家等急……”

  “理解理解……來人！”

  張大帥的身後走出一個士兵，手中拿著一個木匣子來到林琛面前打開。裡面有一些大洋，還有一條小黃魚。

  林琛不解：“大帥，這……”

  張大帥拍了拍林琛的肩膀：“收著吧小師傅，這是你應得的！你辦事，我很滿意。”

  林琛也不客氣，收起匣子：“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告辭！”

  張一鳴看著離去的背影，滿意的點點頭：還好，你沒壞我好事！

  ……………………

  路上……

  秋生見師兄悶頭趕路，也不敢問，隻好使出吃奶的勁兒跟著。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已經大亮：“休息會兒吧！”

  “呼……”聽到林琛的話，秋生不禁松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

  林琛坐在他旁邊，拿出乾糧和水遞給他笑道：“是不是很想問為什麽急著趕路？”

  秋生接過乾糧和水，點點頭疑惑的看著他。

  “你要記住！軍閥就是換了一身皮的土匪，別指望他們能講信用！能不和他們打交道，最好別去接觸這種人。”

  “我知道了師兄！你是怕他們把酬金拿回去嗎？噢！對了師兄，他們給了多少酬金？”

  林琛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酬金？要是單純的丟酬金那就好嘍，錢沒了可以再賺。怕就怕，會丟命啊！”

  秋生吃驚的看著他：“不會吧師兄？我看那個張大帥挺和善的呀！”

  林琛將匣子丟給他，冷笑道：“和善？要是我告訴你，那個張老太爺就是被他害死的，你還會覺得他和善？匣子給你，你數數看。”

  秋生張了張嘴，有些無語！
  不過很快，他的注意力被匣子裡的財務給吸引：“噢吼師兄，我們發財了！”

  林琛懶得理他，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丟臉！自顧自的吃著乾糧。

  沒多久，秋生已經清點完這次的酬金：“師兄！趕屍這麽掙錢嗎？這裡足足有五百大洋啊！還有一條小黃魚。”

  “確實挺多的！小黃魚差不多可以換個一千大洋左右。但只能說不虧，也沒賺多少，這趟活真的很危險。”

  秋生不解：“也沒多危險吧？我沒感覺到有什麽危險啊？”

  林琛啞然失笑：“初生牛犢不怕虎！最危險的都被我搞定了，你能感覺到就見鬼了！多的不說，你知道那個張老太爺殺了多少人？”

  “多少？”

  “十六個！”

  “這麽多？”

  “你知道僵屍幾種嗎？”

  秋生搖了搖頭：“不知道。”

  “很多種！但按出現的概率，大概可以分兩大類：第一類是毛僵，這種僵屍基本上是自然情況下屍變而成的。而毛僵又分三種，白毛、黑毛、紅毛。第二類是跳僵，跳僵又分三種，行屍、青僵、跳僵。”

  秋生又漲姿勢了：“那張老太爺是屬於什麽僵？”

  “青僵！如果不是被我製服，放任它繼續殺戮下去，它可以屠村滅寨。”

  “這麽厲害？”

  林琛：“你以為呢？”

  秋生想起跟這麽個家夥相處了十幾天有些後怕：“那師兄，除了這些沒有其它的僵屍了？”

  “當然有！銅甲屍，刀槍難入水火不侵。旱魃，以龍為食，屠神滅佛，赤地千裡！”

  秋生不禁打了個寒顫：“真這麽厲害？”

  “有吧！我又沒見過，誰知道呢？我要是遇到旱魃，早成一培黃土了。不說旱魃了，就算是遇到跳僵，我也沒有生還的可能。書籍上記載：跳僵身體堅硬如鐵，一跳十丈遠。”

  “嘶～”秋生這回終於明白了這一趟有多危險！跳僵一蹦十丈遠，那次一級的青僵也不會太差吧？師兄能輕易製服青僵，那是有多厲害？他對自家師兄的崇拜，更多了幾分。

  如果林琛知道秋生的想法，那肯定會笑死。張老太爺是屬於青僵沒錯，不過也就是剛進入而已。要是遇到《僵屍先生》電影中的那個任老太爺，可就得陷入苦戰了。

  “休息好沒？走了！”

  這次因為沒了鄉客拖後腿，師兄弟倆人三天就回到了任家鎮。林琛拿出兩百大洋，一百五給了九叔，五十留給秋生當零用錢。

  隨後去鎮裡拿了訂做的衣服，帶著秋生又開始啟程，這次的目的地是——家。

  長途跋涉，又是六七天過去，一眉居遙遙在望………

  “師父，我回來了！”林琛像個孩子似的朝著家門飛奔而去，邊跑邊呼喊著，以往的沉穩一點不剩。

  一眉居裡，正在給小僵屍喂番茄的一眉道長一頓，眉間露出欣喜之色。丟下番茄連忙跑了出去，留下一臉幽怨的小僵屍。

  一眉道長跑到門口，收起笑臉咳嗽了一聲，綁著臉打開門。

  不過看到風塵仆仆的林琛，頓時百感交集。十七歲啊！他還是個孩子！眼睛瞬間紅了。臉再也瞬間繃不住了，不由自主的露出笑臉：“回來了？快進來吧臭小子！”

  林琛撓了撓頭，憨笑道：“回來了！師父，我要吃您做的叫花雞！”

  一眉接過林琛手裡的東西，笑罵道：“吃吃……就知道吃！晚上給你做。”

  秋生尷尬的站在門口，這父慈子孝的一幕真是………感動！不過……

  “師伯……師伯……我來看您來了！”只能主動打招呼了，不然真把他給華麗麗的無視了。

  好吧！一眉道長真的不是故意要忽略他的：“哦，秋生呐！你怎麽來了？快進來吧！”

  “好的，師伯！”

  林琛剛進門，小僵屍帶著鬥笠蹦蹦跳跳的迎了出來。

  將他抱起，捏捏了鼻子：“想我沒？”

  “吱！”

  “乖～師兄明天給你買很多很多番茄。”

  “吱吱吱……”小僵屍歡快的拍著手。

  進到屋裡，林琛將小僵屍放下，幫師父把東西放好：“師父，阿豪阿方呢？”

  一眉接過小僵屍拿來的煙鬥抽了一口：“我知道你這兩天差不多回來了，就讓他們去鎮上買菜了。應該快回來了吧？中午就隨便吃點，晚上師父給你叫花雞。”

  “好！二十多天沒吃師父做的菜了。”

  一眉跟其他幾兄弟一樣，不善表達自己的情感，只是點點頭。

  這時，秋生也將東西放好進來了：“師伯，還是您這裡好！離鎮裡不遠。不像義莊，去趟鎮裡還要有幾裡山路。而且一眉居也太好看了吧？跟那些豪門大宅有得一比！”

  秋生這一來就把馬屁安排上，拍得一眉都飄了：“你這話讓你師傅知道了，看他怎麽收拾你。還有，你無緣無故跑這裡來幹嘛？”

  秋生嘻嘻笑道：“我這不是跟著師兄嘛，他去哪我自然要跟著。”

  一眉不解的看向林琛：“阿琛，這是怎麽回事兒？”

  “是這樣的師父，秋生對趕屍有興趣，我看他身手也不弱，就讓他跟著我試試。”

  一眉點點頭：“秋生呐！以後你跟著師兄好好乾，不懂的就問，跟著你師兄不會錯！這事兒，算你機靈，阿豪阿方要是能有你一半機靈，我也能省點心了！”

  秋生嘴角微抽，這是誇我呢？還是誇您這個寶貝徒弟？
  “我知道了師伯，我會好好聽師兄的話。”

  林琛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哦對了！”急忙站起身，從行李堆中找出匣子拿給師父：“這是這次的酬金，師父您收著。”

  一眉接過匣子，感受著匣子的重量，心中沉甸甸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