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明月琴音
夜色降臨。
白季依著記憶,找回喬貴人所在別院的路。
然而在距離所在門戶還有一點距離的路口處,卻被暗中蹲哨的一個身影攔住了去路。
“單洪?你在這幹什麽?”
單洪戒備地在白季前後左右看了看,才從角落裡的陰影中鑽了出來。
“哥,淮王找你,什麽事啊?”
“沒什麽事,就隨便聊聊。”
“隨便聊聊?那可是未來的儲君啊!”
“儲君怎?儲君不是人?”
“所以淮王殿下到底找你聊了什麽啊?”
白季斜眼瞥著他。
“沒什麽,就是她覺得有些富商貴族子弟整日裡去煙花柳巷之地,生活腐敗,準備整治一下。”
“不會是真的吧?”
“你不會以為是假的吧?”
“哥,您手眼通天,要不您和殿下說說,我們誓與賭毒不共戴天!”
好家夥。
“不逗你了,有事說事,沒事我回去睡覺了。”
“有事……有事……”
單洪低眉順眼地笑著。
“昨天我那幾個朋友,說今天想請哥哥正經吃一頓,交個朋友……”
“還吃?”
單洪嘻嘻笑道。
“吃飯不是重點,今天我們真去青樓……”
“這……”
白季微一猶豫,神色有些無奈地說道。
“其實我不喜歡青樓,不過看在你們一片誠意的份上,那就走一趟吧。”
……
紅袖樓,少了那些青鋒軍的尉官,昨天單洪的幾個朋友,以及另外三個可能是聽到消息一起來到的年輕人,早就等在了房間裡。
白季在單洪的帶領下推開房門之際,就受到了熱烈的歡迎。
當然,昨天有過接觸,知道白季個性的他們,也沒有做那些客套之舉。
今天找白季過來,就是玩。
只要能玩在一起,一來二去,那不就熟了麽?
進入房間,只能看到除了主廳的大圓桌,就只有偏廳拉了一面薄紗簾。
寥寥琴音,自紗簾後陣陣傳出。
看到白季的目光看了過去,頓時有人說道。
“這是巧兒姑娘,技藝定然是不及水心姑娘,只是憑我們的本事無緣得見水心姑娘,白少莊主還請見諒。”
白季擺了擺手。
“沒有的事。”
酒菜早已備好,白季一來,便送上桌,交杯換盞之際,大家聊了起來。
“聽聞白少莊主家裡世代鑄兵,有空可以了解一下,我們家基業地處靠海,常有海盜外族侵襲,對於兵刃需要頗大。”
“聽聞白家有一柄絕品天虹劍,不知是否願意售出?價格好說。”
白季一一回應。
“若是有空,大家可以去我們鑄劍山莊親自勘察,至於絕品天虹劍……不瞞各位,已經售出了。”
眾人說話間,紗簾後猛然的一聲變徵之音,稍微打斷了大家的聊天。
有稍微懂行一些的子弟微微皺眉,歎息了一聲。
“這巧兒姑娘的琴藝,算是她們紅袖樓一絕了……不過距離水心姑娘,還是差得遠。”
“是啊,曾有幸聽聞水心姑娘一曲,仿若置身仙境。”
有個新面孔顯然對此極為好奇,主動對白季詢問。
“白少莊主,昨夜聽說你與水心姑娘共處一室,不知,發展如何啊?”
“沒有,昨晚喝多了,都不記得了……”
“白少莊主不老實……準備好什麽時候為水心姑娘贖身沒有?金屋藏嬌,郎才女貌,也算一段佳話啊。”
“是啊白少莊主,昨晚你在水心姑娘閨房待了半夜,出來的時候身上還披著水心姑娘的披風,定然進展不淺才是。”
白季聞言,眼神微凝。
記憶中,一個溫婉且又單純的女聲似乎猶在耳邊回蕩。
“不知道媽媽替我找的人家,到底是哪家公子……”
“只希望他能疼我愛我,我這一輩子,也就算是有個托負了……”
“我聽說大多數姐姐們做了小妾後,日子過得都還算愜意,以後要是能像她們一樣,平日只是侍弄花草,偶爾出來溜街,就是我最大的心願了……”
“當然,如果能嫁做正房,我也會一心一意待他。媽媽教過我們廚藝,雖然心兒不甚精通,但也可以常常摸索……”
一曲琴聲停下。
除了那婉轉悠揚的琴音,白季的記憶中,就隻記得一個清亮的眸子,看著窗外的明月。
眼神中反射出來的月光,盡是對於未來的憧憬。
至於具體的樣貌,倒是不太記得了。
“白少莊主?”
“白少莊主怎麽走神了?”
“白少莊主定然是回味起與水心姑娘之間的婉轉纏綿了……”
白季眨了眨眼睛。
隨著紗簾後巧兒姑娘的一曲終了,白季的記憶也是如同水中月鏡中花般,漸漸蕩漾著散去。
只希望那個單純的女孩子,最終可以有一個不錯的歸宿吧……
“我和她沒有什麽。”
白季最後解釋了句,不願再把話題停留在她的身上。
事實上他之所以願意來此,是為了來打探情報的。
對於後天可能遇到的對手,白季還是想盡量收集一些信息的。
盡管不是白季自己出戰,但是白季還是想為止殺多收集一些信息,以好讓她更容易做出準確的判斷。
“後天的戰棋大賽,不知道各位有什麽看好的參賽人選沒有?”
聽到白季的話,立時有一個另外的生面孔眼神一亮。
“怎麽?白少莊主也參與了地下賭局?”
白季嘴巴張了張,發現這個借口挺好用。
“是的沒錯!手上有點小錢,想要小賺一點,各位有什麽看好的目標沒有?”
“白少莊主自己不是也參加了麽?”
“害,我純屬重在參與。”白季只是擺手。
“我覺得最後的勝者,當屬牧世子!”
還是身穿一身青衣的牧世子笑意盈盈地擺了擺手。
“開開玩笑可以,要是當真可就要害了白少莊主了。我什麽水平心裡有數,萬萬不是那些青鋒軍尉官的對手。”
“聽說大夏書院武院的學生,也有幾個好手。”
“何止?那些藩王親王的門庭下,似乎也有好幾個戰棋好手。”
“不過,我倒是聽說一個人,呼聲還算挺高。”
“李兄說的是那位雲少場主?”
“是啊,宋兄也聽過他?”
“當然!說起來,那位雲少場主,倒是和白少莊主出身,有些相似。”
“是啊,同樣是家裡有一片產業,同樣是祖輩出錢出力,為自家基業拿下了一張鐵血券書。白少莊主,你沒聽過那位雲少場主麽?”
白季微微一愣,點頭笑道。
“略有耳聞。”
“說起來,那位雲少場主,也算是手段通天,許多文武院的弟子,都對他推崇致至。”
“反正我是壓了那位雲少場主一千兩,白少莊主,你不妨也壓他一手。”
白季大致了解一些對手的出身,又問起最為關鍵的問題。
“那不知他們擅長的打法,都有什麽特點?”
“白少莊主怎麽詢問地如此細致?”
“莫不是準備與他們一爭高低?”
“那我肯定站白少莊主。”
白季搖搖頭,睜著眼睛說瞎話。
“畢竟我也知曉一些戰棋之術,多了解一些,也好有自己的判斷……不然心裡總是慌的。”
“也是。”
“我倒是知曉一些,這就說與白少莊主聽聽……那青鋒軍大多尉官的打法都有些激進,喜歡前期搶攻,當然,也有兩人稍有不同……至於武院弟子……最後那位雲少場主,倒是聽說打法多變,難以捉摸……”
白季只是點頭,心裡對著止殺問道。
“都記下了吧?”
“嗯~”
對於魏言所說的傳聞,既然有機會,白季還是想要爭取嘗試一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