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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對我的劍有什麼誤解》第207章 我要放她下來
  第207章 我要放她下來
  面對離去的白季,不少人的眼神有些錯亂。

  這個初賽積分第一並且口出狂言的家夥,難道是不準備參加決賽了?
  然而無論別人怎麽看,白季的身影已然遠去。

  在魏言所在的高台上,一眾來此旁觀的王朝官員也是看著遠去的白季背影,默不作聲。

  在他們眼裡,平西王之子的事情不是一個秘密。

  魏言心中也是有些焦急,看了看白季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身後一個被簾子遮住了的座椅上的人影——那是她的父皇。

  這個決賽是一個出人頭地的好機會!
  可他怎麽就這麽衝動,上了人家的當呢?
  然而在決賽開始的那一刻,戰棋的虛擬戰場上,已然出現了各個棋手的出生地。

  隨之,就是些許的議論,在場下圍觀人群之中湧動。

  “快看!還是有十個人!”

  “哎?是啊!那家夥沒有棄賽!”

  “大天元位!有人以大天元位開局!”

  “什麽?誰膽子這麽大,以大天元位開局?這要是被發現,就是被圍攻的死局啊!”

  “是啊,大天元位資源最多發展最快,且易攻難守,沒人會讓選擇大天元位開局的棋手發展下去的!”

  “是不是那個初賽積分第一的家夥啊?也只有他才會這麽猖狂。”

  “也是!如果真的想要以一敵九,那就唯有大天元位開局,才有半分希望!”

  “可他能撐得住前期的快攻麽?”

  “無論是誰,選擇大天元位開局,都太過冒險了。”

  魏言看著那一片虛擬戰場,眼神有些發愣。

  是他!

  他並沒有放棄比賽。

  可是……

  凡是參加戰棋比賽者,無一不是需要全神貫注,哪裡還能有半點分心。

  他怎麽還能四處亂跑啊?
  “報!那位白家棋手持了柄重劍,已經奔往正越門了!”

  他想幹什麽?
  難不成還想在帝都動武?

  魏言一瞬間瞪大了眼睛。

  “快派人去攔住他!”

  “不用了言兒,青鋒軍已經守在那裡了。”

  身後,來自父皇似乎萬事皆在掌控的聲音,緩緩響起。

  魏言身體一頓,又緩緩軟了下來。

  她知道,事情徹底脫離自己的掌控了。

  ……

  正越門下,一夥百人青鋒軍隊伍,靜默而立。

  為首的尉官,甚至是白季認識並且交過一次手的楚瑜。

  在其身後的處刑場上,高高的桅杆上,正吊著一個渾身素白的身影,在高空的微風中,隨風擺蕩。

  而在刑場上平日裡行刑官所坐的椅子上,平西王之子正依靠在其上,雙腳搭在身前的桌子上,半斜著椅子,神色愜意。

  這裡是帝都平時執刑的地方。

  當然,用到它的時候不多,大部分時候都是空閑的。

  此刻,白季背負重劍的身影,緩緩走近。

  計劃成功了一小半,但是還是無法讓他沉重的心境發生什麽改變。

  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肉體上的一拳,以及自己精神上的蔑視和人前的意氣風發,都是為了刺激這位衝動易怒的平西王之子。

  誘使他做出一些衝動的舉動——比如現在。

  本來只是被少數人知曉的事情,如今,傳遍全城。

  帝都人是驕傲的。

  帝都是大夏中心。

  帝都人的眼裡容不下任何鬼魅。

  沒有人可以在帝都觸犯律法,違者,天子尚與庶民同罪。

  今天這個萬人空巷的場合,是白季唯一翻盤的機會。

  在初賽積分第一並且放出狂言的自己,身上有著足夠的目光注視。

  而很多時候,注視,就是力量。

  此刻,有無數帝都百姓的目光,都看著這裡……

  其次,即便自己佔了大義,帝都卻也不可能完全不管這平西王之子。

  白季需要為他們考慮到一條借坡下驢的可能性。

  而青鋒軍乃帝都每逢盛事之時的警備和儀仗隊。

  若是有什麽變故,由這麽多軍容整齊的青年人出面,總是一個極佳的宣傳形象。

  有人來攔自己,那麽就一定是青鋒軍的軍陣,而非單獨的一個王朝高手。

  在觸犯眾怒,民心所向之際,王朝也需要一個對平西王起碼的交代。

  而這個交代,就在於看起來自己絕不可能戰勝的青鋒軍戰陣之上了。

  單獨一個名宿高手,正面對戰,自己絕無半點勝算。

  可是如果是面對連名宿高手都不敵的青鋒軍戰陣,自己卻反而有了半點機會。

  機會——就在於魏言所說的傳聞之上。

  既然觸發了面板的見聞系統,那麽就證明其真實性。

  所以面對由一些武境三四重的尉官組成的戰陣,白季反而有了一線機會。

  要在決賽中擊敗所有敵人,並面見兵聖殘魂獲得傳承,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要正面擊潰眼前的百人戰陣,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但無論如何,本絕對沒有半點可能性的事情中,被白季撕出了一道縫隙。

  沒有希望的事情,白季不會去做。

  可如果有那麽一絲的希望,白季就願意一搏。

  ……

  “白少莊主,回去吧,今天我們不能讓你過去。”

  遠遠的,楚瑜就高聲喊道。

  走到陣前,白季仰頭,看著不遠處那個被吊在桅杆上的素白身影。

  說起來,直到現在,他還不知道那位花魁水心姑娘,長得什麽樣子呢……

  一定很好看吧。

  白季緩緩放平了視線,看向了眼前的百人軍陣。

  “我要放她下來。”

  楚瑜面色僵硬地喊道。

  “職責所在,我們不能放你過去。”

  “她犯了什麽錯?”

  楚瑜面色一窒。

  花魁水心沒有犯錯。

  所以他答不上來。

  “她沒有犯錯。”

  白季替他答了出來。

  “沒犯錯為什麽會死?”

  “沒犯錯為什麽會被曝屍?”

  “告訴我,為什麽?”

  白季一步一問,最後,已然走近了百人軍陣。

  “誰說沒有犯錯,她在我面前自盡,驚擾到了我,這難道不是罪過?”

  遠遠的,來自於平西王之子的聲音,得意地響起。

  白季瞥了他一眼。

  “所以你就殺了她?”

  平西王之子衝動歸衝動,卻也知道這種事情不能在所有人面前承認。

  “她是自盡,與我何乾?”

  “她是被殺!”

  人群中,忽然響起一道鏗鏘的聲音。

  一襲黑衣的林牙,自不遠處圍觀的人群中走了出來。

  “我有證據。”

  林牙走出人群後,緩緩走近白季身邊,平靜地看著離他們之間隔了一個百人戰陣的平西王之子。

  借由氣力增強的聲音,輕易地傳出去很遠。

  “四月十八日晚,酉(you三聲)時一刻……被溺死於木盆之後,連人帶盆,被扔下窗外的金水河。人,是你殺的。現場有水心姑娘掙扎的痕跡、所有人證物證,我都有。”

  林牙靜靜說完後,頓時引起所有圍觀看熱鬧的帝都百姓一片嘩然。

  花魁水心姑娘不是什麽籍籍無名之人,起碼在帝都的大部分人,即便沒有親眼見過,卻也是在茶余飯後聽過。

  被人殺害,如今又被曝屍於白日之下。

  這種不公正的待遇,瞬間引發了他們的怒火。

  平民與權貴之間的抗爭,無時無刻不存在。

  當權貴凌駕於律法之上,那麽所有的平民,也就置身於巨大的不公正之中。

  這對於驕傲的帝都子民來說,不可接受。

  他們知法懂法,遵守禮儀,他們是大夏的中心,他們要為全天下做出表率。

  他們不允許他們的國家,是如此不公正的一個國家。

  “放人!”

  “放人!”

  “嚴懲!”

  “嚴懲!”

  一時之間,聲勢浩大。

  平西王之子微微一愣,放平了座下的椅子,面色開始有些驚慌。

  “人不是我殺的!人不是我殺的!”

  ……

  賽場之上。

  消息傳來,魏言瞬間知曉並理清了一切。

  在這一刻,魏言雙眼有些出神。

  林牙口中那位俠士的形象,一瞬間躍然於她的腦海之中。

  他不願意妥協。

  他不願意等待。

  從林牙遇到他的時候,他就是如此。

  現在,依舊如此。

  什麽來日方長。

  什麽從長計議。

  什麽徐徐圖之。

  有仇,眼下就要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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