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命定之人
  “天啊，你怎麽不說話？難道發生了什麽可怕的事情嗎？”凱瑟琳慌了起來。

  高德·大力還沒開口，一直醞釀情緒。

  “噢，該死的高德·大力，你該不會背著我愛上了別的女人。”凱瑟琳接近瘋狂。

  “不！琳！我要告訴你的是，我一直深愛著你，深愛著我們的女兒萵苣。”

  “但你知道嗎？那一日你去魔臨谷吃的那萵苣真的是女巫的萵苣。你吃了女巫的萵苣，作為交換，女巫就要把我們的女兒抱走。我當時不知道你不久後就會懷孕，才答應了女巫。我一直希望你生的是個男孩兒，可是你生下了女兒，我才明白這一切都是女巫設下了圈套。女巫說，等到萵苣十歲的時候，就要把她抱走，如果我們不將女兒給她，她就會將我殺死，把你變成一顆萵苣。”高德·大力痛哭說道，手不斷捶打著餐桌。

  “你，你，你說什麽，你的意思是說，鎮上的人傳的都是真的？我吃下了女巫的萵苣，女巫為了懲罰我就要抱著我們的女兒，你為什麽不早些告訴我！為什麽。上帝為什麽要對我們如此的不公平，我辛辛苦苦生下一個女兒還要被女巫抱走？我不管，我不管你同她做的什麽約定。如果把女兒奪走，還不如讓我去死。”凱瑟琳嚎啕大哭起來，接近崩潰。

  “琳，琳，你聽我說，現在重要不是我們的安危，而是如果我們忤逆女巫，不僅我會被女巫殺死，你還會變成一顆不能說話的萵苣，她自然不會放過我們的女兒，她說了她只是想要萵苣陪伴她，她覺得太無聊了。琳，你要冷靜下來，我們要冷靜下來。”高德·大力緊緊抱住妻子。

  “不，不，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啊，啊，啊。”凱瑟琳悲不能已。

  “都怪我，如果我死能夠換回萵苣的自由，那我現在就去死。”高德·大力咬牙切齒道。

  “不，大力不怪你，怪我，是我貪嘴吃下了那萵苣都怪我，要死的人應該是我。”凱瑟琳抽泣著說道，滿臉絕望。

  “琳，你聽我說，我們將萵苣送給女巫撫養。說不定她會對萵苣很好的，我們以後做很多很多的善事求上帝保佑萵苣，我就說萵苣想要一隻柯基犬，我們買給她，讓它與萵苣做個伴兒。琳，這是最好的辦法了。琳，你清醒一點。我們不這樣做的話不僅救不回萵苣，反而會惹怒女巫！”高德·大力大聲對神志不清的凱瑟琳喊到。

  半晌，終於得到了回應。

  “好，我們現在就去買柯基犬。現在，……”凱瑟琳冷靜下來，聽不出語氣，想來是經過了大悲後沒了情緒波瀾了。

  高德·大力隻好帶著妻子出發去集市買柯基犬。

  魔臨谷，萵苣非拉著羽驀，迪克過來。

  “萵苣妹妹，我們來魔臨谷做什麽，我對魔臨谷不熟悉，別一會兒咱們迷路了。”萊門·阿良有些抗拒地說道。

  他和女巫的仇恨並不想讓萵苣知道，他本來想著等到十歲生日那日偷偷溜到魔臨谷，這件事他還一直瞞著身邊的迪克呢。

  “迪克哥哥，我和羽驀哥哥單獨有話說，你可以去一邊玩一會兒嗎？”萵苣撒嬌說道。

  迪克雖然一頭霧水，但是還是乖乖去了一邊樹林裡。

  “怎麽了？萵苣妹妹你要單獨同我說什麽?”萊門·阿良不解道。

  “我想問你知不知道女巫?”萵苣開門見山。

  “女巫?女巫是什麽?”萊門·阿良聽此臉色驟變，卻有很快的掩飾過去，他故作不知。

  但是這微小的細節還是被萵苣捕捉到了，看來這個人絕對是自己的命定之人，他知道女巫，說不定他就是來魔臨谷找女巫的。

  “不管你知不知道，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那就是我和女巫有仇。如果誰能幫我殺了女巫，我長大之後想嫁給他。”萵苣大膽說道。

  說完這句話，呆槑有些害羞了。身為中國人的她還是有一些矜持在的，她現在正在跟一個九歲多的男孩子表白，還是一個外國人，呆槑覺得自己臉皮太厚了。

  “你的意思是你喜歡我嗎，萵苣妹妹！我也喜歡你！”萊門·阿良故意跳過女巫這個話題，但語氣裡確實很真誠。他確實是很喜歡萵苣這個小女孩，更是沒想到萵苣見如此大膽，竟然向自己示愛。

  呆槑也沒有想到原來在歐洲早戀這麽普遍，自己向一個九歲多的男孩表白了，男孩竟然還做出了回應。

  “你是不是覺得我有一些唐突了，主要是我覺得你早晚會離開我們家，我想把我的心裡話告訴你。有將來你來娶我好嗎？如果你找不到我，你就來魔臨谷找我。”

  其實呆槑很想作弊，告訴羽驀自己將來會被女巫抓走，讓羽驀救自己，但是如果這樣做的話，估計書靈會生氣，說不定自己會直接踢到下一局。

  “不會不會，我也很喜歡你，萵苣妹妹！我確實不能在你家一直待下去，我還有一點事情要做。但是我忙完就回來找你好麽，我也一定會過來迎娶你的。”萊門·阿良上前握住萵苣的手，輕輕落下一吻，莊重又誠懇。

  呆槑覺得很害羞，又被萊門的紳士所打動。

  “好。”萵苣嬌羞說道。

  倆人正式立下約定，萵苣這才放了心。

  萊門·阿良把羽驀叫了回來，倆人隻字不提剛才之事，心照不宣當做秘密。

  “你們剛才在說什麽，為什麽要瞞著我？萵苣妹妹你太壞了。”迪克不服氣道。

  “沒有啦，我們倆只是商量向母親要什麽禮物，你又不過生日，哼。”萵苣故作翻個白眼。

  “咱們還去不去魔臨谷玩了，要不別去了吧，我害怕大力叔叔和漂亮阿姨知道了會凶我們。”萊門·阿良小心翼翼說道。

  “好。”萵苣滿口答應。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其他的就無所謂了。

  於是三小隻手拉手往回家走，夕陽把三個人的影子拉成一道線，一路上他們哼著童謠，擁有著最純粹的快樂。

  但這日之後，他們還不知離別之日馬上就要來了。

  鎮上，酒館裡，東來騎士已經駐扎了有兩月有余。

  他一直以來都沒有尋找南門阿良少爺的消息，這三個月的時間就當做對萊門·阿良的一種磨練。

  但是馬上就要到了女巫破除禁忌之日了，東來騎士坐不住了。

  “東來騎士，我們已經得到消息，公爵少爺就住在東邊那個高德牧場那裡，已經住了將近有三個月了。”突然一護衛進來匯報。

  “哦！阿良少爺竟然能在一個牧場裡住三個月，我很是好奇。”東來挑眉道。

  “是的，東來騎士，關鍵是阿良少爺每日還與那牧場的女兒一同放羊牧牛，活脫脫成了一個農家的孩子。”護衛又匯報著。

  “難道阿良少爺是被逼的，呵呵。”東來失笑道。

  “東來騎士你想錯了，阿良少爺似乎不是被逼的，他每天都洋溢著很快樂的笑容，是原來在城堡沒有見過的笑容。”護衛繼續說著。

  “這個農場到底有什麽魔法，竟然哄得我們的公爵少爺如此開心，我得去瞧一瞧。”東來騎士蹙眉道，有些不解。

  “那需要手下為您準備馬車嗎？還是您騎馬過去?”

  “不必準備，我騎馬去，你們全都按兵不動。”

  “遵命。”

  集市，高德·大力和凱瑟琳挑了一隻胖乎乎圓滾滾的柯基，那柯基看起來機靈可愛，短胖的小短腿兒跑起來很有力，像個小兔子。這一窩的柯基犬屬這隻最機靈最可愛。

  “琳，回去之後我們一定要忘記那些悲傷，最後一個月的時間，我們要給萵苣留下最幸福的時光。”回去的路上，高德·大力輕聲說道。

  “好。”凱瑟琳抱著這隻新買來的小柯基，抬頭看向遠方，輕聲回應道。

  萵苣，羽驀和迪克三個人回到家，發現凱瑟琳和高德·大力都不在家，他們就回到房間去玩撲克牌了。

  “萵苣快出來，父親和母親給你買來了你最想要的生日禮物。”高德·大力沒進門就大聲喊到。

  萵苣在房間裡玩牌，聽見父親說給自己買來了自己最喜歡的禮物，不禁欣喜若狂。

  “父親，您是給我買了新的柯基犬嗎？”萵苣蹦蹦跳跳出來。

  只見院子裡凱瑟琳抱著一隻胖乎乎的小柯基，高德·大力正一臉寵溺的看向萵苣。

  “諾，快抱一抱，看喜不喜歡。”凱瑟琳示意萵苣過來。

  萵苣開心的撲向凱瑟琳，接過了凱瑟琳遞過來的小柯基犬，她抱在懷裡愛不釋手，那小柯基犬吐著舌頭，舔著萵苣的臉，表示對主人的喜歡和親近。

  “父親母親，我真的太喜歡了。”

  “喜歡就好。”

  “咦？父親，母親，你們沒有給羽驀準備禮物嗎？”萵苣突然發現了問題，然後扭頭看向不遠處的羽驀。

  “我要不要生日禮物都可以，只要看到你開心我就開心了。”羽驀微笑道。

  “羽驀當然有生日禮物啦，當當當，你們看這是什麽？”

  高德·大力又從懷裡掏出一隻松鼠。

  “羽驀，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小動物，但是這隻小松鼠很可愛，還很通靈性，我就把它送給你。你喜歡嗎？”高德·大力憨厚說道。

  只見高德·大力懷裡的那隻小松鼠嘴巴鼓鼓的特別可愛，應該是偷吃了堅果，一雙賊溜溜的小眼睛看向羽驀，讓羽驀莫名有了喜感。

  “謝謝大力叔叔，我很喜歡這隻小松鼠，它可以站在我的肩頭，陪我一起長大。”羽驀走過來，把那隻小松鼠放到了自己肩頭上，比劃著說道。

  這隻小松鼠確實很通人性，它站在羽驀的肩頭，一動也不動，很是乖巧。

  “哇，羽驀哥哥，我有一隻小柯基，你有隻小松鼠，我們大圓滿啦。”萵苣天真無邪的說道，羽驀也對她寵溺一笑。

  這一幕有一些刺傷迪克的心，他們站在一起是就是金童玉女，而自己在城堡裡只是一個隨從，在城堡外也是一個多余的人，迪克垂下頭，心裡感覺難受極了。

  “好啦，我要去做飯了，你們快各自跟各自的愛寵建立關系吧。”凱瑟琳微笑說道。

  萵苣和羽驀自是聽話地領著自己的小愛寵回到房間培養感情去了。

  高德·大力則是準備將著小院子收拾一番，給女兒做個秋千，他記得萵苣小時候一直想讓自己給做個秋千，而自己卻一直沒時間。

  “有人在嗎？我想討杯水喝，我是從這路過的。”突然一道聲音傳起，讓正在撿木頭的高德·大力大吃一驚。

  自己最近是怎麽了？不僅從山上撿下來兩個小孩，還有莫名其妙的過路人向自己討水喝。

  屋內的萊門·阿良聽到這個聲音卻豎起了渾身的汗毛，這個聲音太熟悉了，正是東來騎士。

  “大力叔叔，你去忙吧，我去給這個人倒水。”萊門·阿良推開門，“貼心”說道。

  “好，羽驀，倒了水就讓他趕緊走，不要和陌生人說話哦。”高德·大力正在一心一意的研究怎麽給女兒做秋千，就讓羽驀去了。

  “諾，給你水。”萊門·阿良故意裝作不認識東來騎士。

  東來騎士將馬拴在門口的樹樁上，笑呵呵的來到萊門·阿良面前，蹲了下來。

  他摸摸萊門·阿良的頭，接過了那杯水一飲而盡。

  “喝完了是吧？那你可以走了。”

  “公爵少爺，您究竟還要意氣用事到什麽時候？我聽那人叫你羽驀，你用了羽驀的名字，那羽驀叫什麽呢？我很好奇呀。”東來騎士並沒有用責怪語氣詢問來門阿良，這般溫柔的語氣，讓萊門·阿良都有些招架不住。

  萊門·阿良是東來騎士是從小看著長大，他其實還要喚東來騎士一句伯伯的，如今見到熟悉的親人，萊門·阿良心裡肯定是有些波瀾的。

  “他現在叫迪克，我在這裡這幾個月生活的很開心，再過一個月就是女巫衝破禁忌之日。我已經聽到了你和母親的對話，因為只有我的血才能封印女巫，對不對？舍我其誰，我怎麽能讓母親再受那樣的罪？東來伯伯，不用再勸我。”萊門·阿良眼睛有些紅了，別過頭傲嬌的說。

  “我不是來尋你回去的，也不是來勸你的，既然你做出了那樣的決定，我尊重你這幾個月你以為我找不到你嗎？只不過你早晚都要接管萊茵城，這幾個月就當你的磨練吧，看著你能夠適應平民的生活我很欣慰，但是時間快到了，以你一個人力量，你根本封印不了女巫，所以你得跟我走。”東來騎士耐著性子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同意用我的血來封印女巫了，而且還有別的辦法?好，我跟你走。但你要給我一些時間，我在這裡住了這麽長時間，要是突然走了，萵苣定會傷心的。”萊門·阿良聽到東來騎士有解決辦法，興奮不已，他恨不得現在就跟東來走，但是轉念想到如果自己走了，萵苣怎麽辦。

  “好，但是我只能給你一日時間，因為我們現在還需要一個重要的法器，它需要你和我一起去尋找，否則我們將功虧一簣。”東來嚴肅地說道。

  “好。”萊門·阿良沉聲應下。

  東來騎士牽著馬淡出了萊門·阿良的視線來，萊門·阿良轉身回到院子裡。

  “羽驀，怎麽和那人說這這麽久的話?你們都說了什麽？”高德·大力覺得萊門·阿良去的時間太久了，便問道。

  “沒什麽，那人問我魔臨谷怎麽走，我說魔靈谷地勢比較奇怪，不讓他去，萬一迷路了就不好了。”萊門·阿良機智說道。

  因為要離別，萊門·阿良晚上興致懨懨的，吃飯的時候一直沒說話，吃完飯他就拉著萵苣跑了出去。

  “羽驀哥哥，你拉我出來做什麽？”萵苣不解道，跑的是氣喘籲籲。

  “我明天要走了，我的家人來尋找我了，你說對了，我是有一個曲折的身世，等我把問題解決了，我一定會回來娶你的，你願意等我嗎？”萊門·阿良試探說道，他不敢不告而別，如果不告而別，萵苣一定會生氣的，可明天就要走了，今晚才跟萵苣說，他也不知道萵苣會不會生氣。

  “明日就要走?這麽急嗎？我，我，我，願意等你。不過你一定要記住我說的話，如果你回來找不到我，就來魔臨谷找我，一定要記得呀。”萵苣焦急說道。

  “你為什麽一直強調讓我去魔臨靈谷找你？你好好的待在農場不好嗎？”萊門·阿良有些疑惑。

  “因為我會被（女巫）”呆槑脫口而出真相，被發現自己說不出去話了。

  【呆槑，你別作弊！你說出來真相的話，這個故事還怎麽繼續下去？你要是再這樣，我就直接把你踢到下一個故事。】書靈在暗中訓斥道。

  【嗚嗚嗚，好。我不會了。】

  書靈這才解開呆槑的禁製。

  “萵苣妹妹，你剛才說什麽?”萊門·阿良並沒有聽清萵苣剛才說的是什麽。

  “我沒說什麽，羽驀哥哥你記住我的話就好了，我們現在先回去吧。咱們這樣匆匆忙忙的出來這一大會兒，母親和父親該擔心了。”萵苣轉移話題道。

  “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