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瑩瑩避開張婉茹的目光,心想不出點兒狠招是不行了,於是就又說:“張工,我問個很私人的問題哈,你要是覺得不合適,就當我沒說。”
張婉茹說:“有什麽合適不合適的,你說。”
蔣瑩瑩說:“你剛才也說了,你和我們老公關系好的很,死都會往前,我就想問問,要是有一天,假如哈,假如我們老公要你和他上床,你是答應呢還是不答應呢?”蔣瑩瑩自以為這個問題問的既尖銳又巧妙,無論張婉茹怎樣回答,總會露出點什麽的。
誰知張婉茹只是淡淡的一笑說:“我前面說了啊,你也記住了,只要是為了他好,死我也往前去,但是上床這個事,未必就是好事,所以要看當時的具體情況,要是對他有好處,大家又都是成年人,有個一次兩次的也不算什麽,但若是對他有不好的影響,那還是敬而遠之的好。”說完她頗有挑釁性地看著蔣瑩瑩說:“你可得把你老公看住了,他可是個有魅力,敢擔當,重情義的男人。”
原本是想將張婉茹一軍,卻被她反將一軍,也是一個控制不住,蔣瑩瑩的手臂猛擊了一下水面,可張婉茹離得遠,她到先弄了自己一身水。
張婉茹笑著說:“呵呵,看來你還是在意他的,其實我也就是隨便這麽一說,好歹我現在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不會跟你搶老公的。”
蔣瑩瑩雖然底氣不足,但是也不能服輸,於是提著虛勁說:“就算是你搶,也未必搶的走。”
張婉茹笑道:“那可不一定,你縱有千般好,卻不如我一條。”
蔣瑩瑩道:“你憑什麽這麽說。”
張婉茹說:“愛一個人有兩種方法,一種是舍棄自己的一切,把自己變成他的;另一種是把他拉過來,把他變成自己的。我是前者,你是後者,你說你要是費柴,你會選誰?”
蔣瑩瑩相似的論調今晚已經聽過兩回,心裡也是老大的不樂意,但仍不服氣的說:“你能做到的,未必我就做不到?”
“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張婉茹從浴缸裡坐起身來說“希望你說到做到,好好的支持他做他的事,別老想著能從他那裡得到什麽,或者說俗一點,欲想取之,必先予之。”
蔣瑩瑩不耐煩地說:“什麽知不知的我聽不懂,反正我對他好就是了。”
“那還有什麽問題呢?”張婉茹笑著從浴缸裡出來,又打開淋浴衝了一下,然後擦乾身子,衣服也不穿,隻用浴巾一裹,就一搖一擺的出去了,蔣瑩瑩覺得她有點過分,哪有在人家洗澡不穿衣服就出去的道理?更何況這家還有男主人呢,原本想跟她一說,可‘哎’了一聲過後還沒來得及,張婉茹已經走的不見了。
蔣瑩瑩歎了一口氣,又狠狠的拍打了幾下水面,捧起水往臉上又是一澆,人往後依靠,忽然發現這浴缸泡起來非但不舒服,還混身難受,一時間想把這浴缸砸了的心都有,不過一來看這浴缸很貴,二來怕費柴再‘休’她一回,隻得強壓了這種衝動。又勉強泡了一會兒,實在覺得不痛快,浴室也起來衝洗了,穿衣服時忽然想,她一個野女人都可以裹個浴巾滿屋子跑,我憑啥不可以?於是她也扯了條浴巾裹了,上樓回臥室。
洗了個澡,身上是舒服了,可心裡越發的難受了,原本這次被趙怡芳硬拉回來她就覺得心裡有點憋屈,雖說經這麽一鬧,趙梅是不和他們一起住了,尤氏夫婦也會很快的搬走,可從總體的來看還是自己服了軟,因為不管是趙梅還是尤氏夫婦都是怕費柴為難,自己選擇離開的,費柴那邊是一直沒松口的,照這樣下去,恐怕以後這屋裡還不是自己說了算,一想到這些,她就渾身難受。盡管老尤夫婦和張婉茹今晚跟她說了什麽,她反正是沒聽進去。
這心情一煩躁,忽然覺得身邊這個渾身酒氣的男人也沒什麽魅力嘛,憑什麽我就得都將就你啊,照那幾個人的意思我還得無私的向你付出?我還得怎麽付出啊,整個人都給了你了,以後還得為你生兒育女,幫你操持這個家,我還得怎麽付出了。蔣瑩瑩越想越委屈,甚至又想提起箱子走人了,可轉念一想,自己一走不要緊,那不是又要打回原型了?這些年湖海飄零的,好容易才找到個靠頭啊……
糾結了蔣瑩瑩在床上翻了兩三個小時都沒能睡著,費柴反而醒了,說口渴。蔣瑩瑩開了燈卻想起全家目前就一個飲水機,還放在樓下客廳裡就要下樓去倒水,費柴一邊從床上爬起來,一邊說:“不用了,正好也想上個廁所洗個澡什麽的,將就了一起。”
蔣瑩瑩要上前扶他,費柴用手一擋說:“我能走路,你趕緊睡,明天家裡還好多活兒呢。”
蔣瑩瑩隻得送他到門口說:“那你下樓小心點兒啊……”說著忽然又想起:“對了,樓下洗手間的浴缸是張工送的,挺舒服的,要不你泡泡?”
費柴沒聽出她話裡的醋意來,只是滿不在乎地說:“婉茹真是的,還花這個錢……不過今晚是泡不了了,不然非在裡頭睡著了不可。”邊說,邊晃晃悠悠下了樓。
費柴到了樓下,先倒了一大杯純淨水一飲而盡,然後又倒了一杯,這次也慢慢的喝了一大半,然後才去洗手間,先看了一下浴缸,雖說前次已經看過,但不知是張婉茹送的,於是現在又自言自語地讚了一聲:“嗯,不錯。”然後才脫了衣服,邊刷牙邊淋浴,換下的衣服都扔進洗衣機裡。
等洗完了澡才發現出事了,原本以為在自己家裡洗澡,洗完了一裹浴巾就可與回臥室了,反正晚上其他的家人也睡了,可誰知現在家裡的家夥什還沒完全置備齊,就說浴巾,也只有兩條,還是張婉茹買浴缸時的贈品,剛才張婉茹拉走了一條,蔣瑩瑩又裹走了一條,現在是一條也沒有了,費柴沒轍隻得又去洗衣機裡找剛才自己扔進去的衣服,可今晚老尤夫婦用洗衣機洗了不少以前的舊衣服床單什麽的,最後一缸還沒洗完,就拿水泡著,費柴的衣服扔進去此時已經浸濕了,這可怎麽得了啊……一時間,費柴腦海中浮現出了‘憨豆先生’的某個橋段,這下慘了啊。
不過費柴這個人,就算是慌了,也不會慌多久,更何況這還是在自己家?沒多久他就冷靜了下來,先分析了一下形勢,又考慮了一下自己奔跑的速度,接著打開門先側耳傾聽了一下,靜悄悄的可以行動。
說乾就乾!費柴立刻從衛生間裡竄了出來,猶如閃電俠一般的飛奔上樓到臥室門前一推門——我暈啊,好端端的反鎖門幹什麽啊,於是敲門壓低聲音急急地說:“瑩瑩快開門,我光著的!”
雖說只是幾秒鍾,可費柴覺得時間可真是漫長啊,好容易等蔣瑩瑩打開門,他幾乎是撞進去的,然後就跳上床鑽進被窩裡忍不住的一個勁兒的笑。
蔣瑩瑩關好門回來嗔怪道:“你怎麽搞的啊,家裡有客人你還果奔?”
費柴笑道:“什麽怎麽搞的啊,明明記得家裡有兩條浴巾的,我去洗的時候就沒了。”
蔣瑩瑩又問:“那衣服呢?”
費柴說:“扔洗衣機裡浸濕了。”
蔣瑩瑩說:“那你也不能果奔啊。”
費柴笑著說:“那怎麽辦?打電話?手機又沒拿下去。還好平安無事,一路暢通,呵呵。”
蔣瑩瑩雖說對費柴果奔有點別扭,但卻發現繃了一整天臉的他居然笑了,這是好事,說明關系正在緩和,而且洗過澡的費柴身上的酒味已經去了九成九,剩下的已經不那麽讓人聞著煩心了。
上了床沒一會兒,蔣瑩瑩就感覺著費柴的手摸了過來,不過蔣瑩瑩睡前換了棉睡袍,這一摸也沒摸著什麽,不過架不住手是會動的,摸索到睡袍的對襟就探了進去。蔣瑩瑩一邊扭動著身子一邊打落他的手說:“昨晚就趕走我了,別碰我!”說完又扭過身去背對著費柴。
費柴笑嘻嘻地又從背後抱著她說:“還記仇呐。”
蔣瑩瑩又扭了兩下,當然這次是掙不脫的,但仍沒好氣地說:“跟變臉狗似的,說翻臉就翻臉,一點情誼都不講。”
費柴原本在她身上探索的手停住了,弄的蔣瑩瑩挺緊張,就聽費柴說:“我也不是說我就全對,可你逼的我也太狠了,一點商量余地都不給,你讓我怎麽辦?”
蔣瑩瑩說:“那你也不能說翻臉就翻臉,一腳就把我給蹬了啊,咱不說感情不感情,就憑我陪你了這麽久,你也不能這麽對我啊。”
費柴說:“好,那我道歉。不過話說前頭,人家都說家裡是講感情的地方,不是講理的地方,我覺得這話在一定程度上對,可真要是遇到比較大的事情,道理還是要講的。所以呢,以後遇事咱們得好好商量,最好能讓大家都滿意。”
蔣瑩瑩說:“誰說不給你商量了?是你太著急,沒等人家把話說完嘛。”
費柴知道蔣瑩瑩能說話到這兒,也算是認錯了,於是就又把手往上挪動了一些,捉住了她的揉捏著說:“好好好,我保證,下次不對你這麽凶了,咱們呢有事都慢慢商量著來……”
蔣瑩瑩的身子在費柴的愛撫下變的柔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