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我名荀易……

  “臣周通，叩見殿下。”

  昭元殿外，周通帶著兩個文官過來求見。

  宮闕緊閉，無人出來應門。就在周通焦慮時，裡面悠悠傳出一道熟悉的聲音：“孤無礙，只是為‘太陽’進行加護，元氣損傷有些大。你去告訴諸神王，計劃大體不變。他們只需為‘太陽’提供能源即可。”

  雖然音色、音質沒有變化，但周通隱隱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可繼續用法眼觀察，昭元殿氣息沒有變化，殿下依舊是殿下。

  於是，他隻得帶人暫時離開。

  “面具人”端坐王座。靜靜注視著金吾城中的烈山神人。

  “我家天帝到底心懷博大。”

  想到炎帝、他又看向混沌中的伏祖大帝以及化身“至高魔母”的劍梵大帝。

  “縱然是這兩位，也非他界天尊可以匹敵。”

  ……

  顓陽趕回金吾城，聞到一陣陣粥香。

  “八寶粥？”

  他下意識走到一條街口。

  廣廈門前，神朝官員親自出面監督，為城民們準備今日的食物。

  “是了，邪氣彌漫天地。普通食物有可能被邪氣沾染，此時需要神朝官方準備食物配送到個個區域。”

  神朝調度有條不紊，根本不會出現有人餓肚子的情況。

  顓陽看著粥食，隨著國民領粥，一縷縷信仰之力注入昆吾天宮，讓太陽光輝更加璀璨。

  仔細一琢磨，他恍然：萬聖會的閉幕式沒有進行。此刻依舊屬於神王們的慶典。這些八寶粥完全可以視作神王們的恩賜。自然，也是祭祀的一環。

  他不得不感慨，神王們的精打細算。這一個普普通通的布粥，都能被他們榨出信仰願力。

  一路行走，各廣廈前都有官員準備布粥。就連他家雲陽侯府邊上，也有人在安排。

  看著緊閉的府門，顓陽幽幽一歎。

  不久之後，自家一族就要徹底離開了。也不知我家這處府邸，會便宜了誰？

  翻牆回家，通過密室暗道前往昆吾天宮。

  “幸好當日在這裡專門留了一條通道。”

  從昭元殿的密道翻出來，只見大殿空蕩寂靜，沒有半點人氣。

  等了一會兒，顓陽背著劍溜出來。

  他聽到門口隱隱傳來的說話聲。

  “元騏和方驥？”

  沒有過去，顓陽走入內殿。

  寢室大床落下帷幔，隱隱綽綽看到一道人影躺在裡面。

  顓陽臉色微變，他感覺不到生氣。

  又死了？
  這家夥到底在幹嘛？

  快速走過去掀開床帳，他看到“昆昊”平躺在那裡，雙手貼腹，神態十分安詳。

  神情變換，顓陽愣愣僵站在那裡。

  直到瞥見床櫃上的一堆小石子，他才回過神。

  平安，勿擾。

  “走了嗎？”

  看到暗號，顓陽猜出大概情況。

  歎了口氣，顓陽心中苦笑：也是，大昆如今的局勢，他要是不肯繼續摻和，打算抽身而退，旁人也說不得什麽。

  只是昭王眼下死了，那外面怎麽辦？
  顓陽考慮著，要不要先把屍體藏起來，製造昭王依舊存活的假象？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去碰他。”

  聽到身後的聲音，顓陽迅速轉身，衝出寶劍應對。

  雖然音色、音質相同，但拿捏語氣的音調以及語序，讓顓陽敏銳察覺，這個人不是彭禹。

  沒有彭禹說話的輕挑感，更多是一種清悅和煦的溫柔。

  但當他看到戴著面具的男子時，顓陽瞪大眼睛：“你——”

  咣當——

  劍摔在地上。

  “難道我長得很嚇人嗎？”

  摸了一下自己的面具，那人輕笑說：“唔……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見，但是不是要重新做下自我介紹？”

  是他！是那個人！
  顓陽心情激蕩，正要開口訴說時，只見面具人從他身邊走過，遁入“昆昊”身體中。

  魂體？他僅僅是一道幽魂？等等，能附體昭王的魂魄，莫非他是……

  正版的昆昊？當初救我的人，就是昆昊嗎？

  回憶自己剛剛入宮當伴讀時，正主對自己的態度很不怎麽友好。

  等等……說起來，我記憶裡的那個人，對我的態度其實也不怎麽樣？
  時間，是最偉大的武器。

  在歲月流逝中，顓陽兒時見過的那個救命恩人，那個大哥哥被掛上一重重濾鏡。

  此刻冷靜下來回想，那個人對自己的態度很冷淡。僅僅是救了自己而已。

  但到底救命之恩，如果真是他的話，這份恩情也要還了啊。

  很快，屬於昭王的命星再度出現。顓陽感覺到眼前之人的氣息一點點恢復。

  當“昆昊”睜開眼，看向殿外若隱若現的乾坤鎖鏈。

  隨著自己替換，那些鎖鏈的壓製已經散去。

  “一朝歸來，又是凡身。”

  望著手掌，此刻昆吾聖體的神性力量再度耗盡，恢復曾經彭禹穿越之初的狀態。

  這具身體真的好慘啊。這是第幾次被強抽神性了？

  當年母后離宮時，強行抽取昆吾神性，以此窺見第六境奧秘。

  我附體時，又抽了一次，打造了至寶雛形。

  彭禹操控時，被劇毒洗了一次，如今又被抽取神性鑄造了“永恆太陽”。

  感慨昆吾聖體的命運多舛，他站起來，和顓陽面對面。

  噹——

  外殿，日月光輝飛入他懷中，展現一口鍾形的神兵。日月華章、鳳皇圖騰、四時神聖、十二元辰一一具現。

  這聲鍾響不僅在昭元殿，更傳播至整座天宮，金吾城中，甚至向著更遙遠的地方傳播。

  烈山神人抬起頭，望著光輝神聖的天宮，仿佛感應到了什麽。

  “正式認識一下，我名荀易，出生於遙遠的未來。自時之間隙，跨越二重時光，歷經悠久漫長的歲月，降臨於此。”

  說話時，昆吾神性的輝火重新在聖體點燃。

  第一重，日月初輝。微弱的日月光輝在他頭頂亮起，形成燃燈琉璃盞。

  噹——

  又是一聲鍾響，他身邊的神鍾形象變幻。金燦燦的神鍾抹掉一切時間法則的烙印，只有純粹的日月大道縈繞其上。

  光輝從昭元殿躍然而起，衝出九重清霄，照亮宇宙虛空。

  荀易修為跨入第二重，日月合璧。

  兩面輪盤在身邊轉動，羲和、常曦兩位女神出現在他身邊。

  荀易？未來？

  他在說什麽？
  顓陽一臉茫然。

  雖然他的確不笨，但荀易說的內容，已經超出他的范圍。

  “你……你不是昆昊？”

  第三重日月凌空。女神消失，一口玄光劍刃錚錚鳴動，繞著荀易飛舞。

  “昆昊三位一體，你要說是，勉強也算。畢竟在昭元殿中，我們打過交道。”

  第四重，日月重光。玉壺內藏日月，冉冉升起。

  “但我並非你所想之人。”

  第五重，日月明參。

  聖王氣息勃然而發，他手中的至寶神鍾傳來莫大引力，將其他四大日月神兵熔煉。

  “我知道你有滿腹疑惑，但眼下並非解釋的時機。有空的話，我們再聊吧。”

  噹——

  “日月經天，宙光流轉。”

  第六重，日月經天。

  荀易邁入這一重境，宛如俯視眾生的日月，永恆君臨於天道。

  第三聲鍾響出現，這一聲不僅僅響徹時空，更炸響混沌，驚動那群旁觀的道尊、神尊。

  “至寶！又是一件至寶？”

  “這個宇宙都破成這樣了，怎麽可能接連鑄造至寶？”

  眾人能感覺到，新誕生的至寶絕對不比昆吾天帝劍差。僅憑聲音就能震開混沌氣浪，影響他們的意志。這件至寶具備殺死他們的能力。

  顓陽站在荀易身邊，他感觸最深。

  在第三聲過後，金燦燦的神鍾化作一口古樸無華的青銅古鍾。雖然形狀類似報曉的晨鍾，但卻又有點像祭祀用的編鍾。上面有四十九個鍾鈕以及一道道古怪的篆刻。

  荀易托著這口鍾，心情十分愉悅。甚至他的情緒感染整座天宮，在空中出現一道道絢麗的彩虹。

  從未來降臨於此，自己敏銳察覺到《昆吾天帝經》的奧妙，並以此秘法祭煉神器，重新篆刻時序之道。終於親手鑄造出一品神器！
  望著天外的“至高魔相”，荀易提鍾跨出天宮。

  噹——

  鍾聲回蕩在虛空，梵天帝迅速祭出劍輪，將自己三人保護起來。

  很快，慘叫聲響起，另一邊和鬼帝糾纏的海龍皇、黃龍皇被一口大鍾重創，直接跌到宇宙邊陲。

  梵天帝看到身邊的劍輪盡數毀滅，暗忖：“不是被打碎，而是時間之力抹掉我的劍輪？

  他看向虛空多出來的光影神人。

  “果然，欺負龍族讓人心情愉悅。我啊……就跟龍族犯克。”

  荀易站在虛空，提著宙光神鍾，笑眯眯看著眾多大能。

  至寶？證道？
  在場眾人冒出同一個念頭。

  在神皇鑄造昆吾天帝劍，順利三證皇極後。昭王竟然不聲不響，也證道皇極了？

  對，不是仙道，而是天武神道！

  “昊……昊兒？”

  昆烈驚疑不定望著荀易。

  同樣的容貌，但不知為何，他的笑容有些陌生。身上縈繞的神光氣息雖然和自己同源，俱是《昆吾天帝經》修行。可昊兒不是以乾坤仙道為主嗎？

  “昆吾證道很簡單，於是我就嘗試了下。”

  荀易對神皇微微欠身，示以尊重。

  “聖後可以繼續合道太陰。祖皇陛下，我們三個各持一件昆吾至寶，不如也試試‘三位一體？’”

  “好啊！”

  祖皇看到昆吾道升華而出的第三件至寶，驚喜不已。

  昆吾日月之道，可升華光明、力量、陰陽、均衡種種大道。而在這個後輩手中，又闡述了時間的概念。

  日月即為時序，昆吾氏掌控的，就是整個宇宙的晝夜四時。

  “你們兩個小心些，把力量全部給我。”

  在荀易出現的瞬間，梵天帝湧動不祥預感。

  和當年諸神叛亂，自己推翻帝座的感受相似。

  這個人，對自己有著莫大威脅！

  不等荀易和祖皇二人合流，梵天帝主動展開攻勢。

  ……

  聖後主動從戰場離去，站在孕育成型的太陰星上。

  此刻，太陰星的戰鬥仍在繼續。造化道人的眷屬和神建族神人不斷廝殺，卻已處於下風。

  隨著梵天帝歸來，神建文明徹底在太陰星重現。不僅是成年的神人，就連未成年，乃至剛出生的嬰兒也從一處處神塔走出、爬出。

  “必須盡快合道，成就太陰之主。不然，我們的大昆文明要被他們奪取。”

  聖後閉上眼，全力捕捉那一絲永恆太陰烙印。

  “弄死她！”

  “別讓她成功！”

  神建族中，有幾位十六臂的先天神人聯手殺過來。

  造化清光在聖後頭頂出現，道人托起一面玉盤，跨鴻鵠而來。

  “嘿嘿……想要阻攔，你們還是嘗嘗貧道的瘟疫吧！”

  造化道人灑出一片痘毒，隨後又以造化大道孕育瘟疫病魔，困住在場的先天神人。

  瘟毒疫氣中，諸神體表生出毒瘡，漸漸陷入天人五衰？
  “大吉祥印！”

  忽然，十八隻手臂從一座塔升起。

  一位天尊從通天塔現身。他以吉祥秘術化去瘟毒，解救在場先天神人。

  “你們去對付那個仙女，這人交給我！”

  “哼——末位宇宙的天尊？可惜，你們宇宙除卻天帝外，其他天尊都是垃圾。”

  造化道人割掉自己的腦袋，對虛空一聲高呼：“道友，交給你了！”

  造化之氣嫋嫋升騰，在虛空拉出一座造化仙墓。

  仙墓生長瑤草玉樹，各種長生大藥層出不覺。僅僅是溢出來的縷縷仙氣，便讓虛空顯現龍鳳龜麟等等祥瑞。

  而在仙墓身處，一尊造化遺蛻正緩緩複蘇。

  此乃造化第九遺蛻，也是證道第六境時斬下的那一尊蛻身。

  如今造化道人主動犧牲一尊遺蛻，激活最強大的遺蛻複蘇。加上造化道人遺留此界的道果，無異於上古道人復活！
  荀易瞥了一眼，笑道：“上古的道人都跑出來了。想來聖後證道無憂。咱們也動手吧。”

  面對梵天帝的攻擊，他快速敲擊昆吾宙光鍾。

  光波蕩漾，層層疊疊的時光之力掃蕩開來。梵天帝揮出的離合金刀靠近時光之力，自動腐朽，化作灰燼散去。

  先天法螺吹響三次，在鍾聲中破碎。

  慧天神劍受時光之力腐蝕，依然化作虛無。

  而更明顯的，是劍梵帝的記憶在不斷刪除。

  駐留第三宇宙的記憶消失。

  自己在本宇宙死亡的記憶淡忘。

  時間緩緩流動，他的意識逐漸模糊。

  但最難受的人不是他。

  妖皇本體，是魔母手中的魔鏡。他的靈性之力在眾人中最弱。

  隨著時間之力，他成為妖皇的記憶強製抹除。

  上古魔鏡時期的記憶，強製抹除。

  最後，隻留下魔母照鏡梳妝的一幕。

  “梵我如一，真性不朽。”

  劍梵帝再度出手。這位天帝以自身梵性護住三人。而巫後也果斷解開封印，亮出自己真正的力量。

  濃鬱的黑夜渲染在虛空，讓至高魔母出現一抹幽邃深遠的夜神之力。那股力量屏蔽時光的干擾，為梵天帝爭取一絲機會。

  “哈哈——女王陛下，你終於亮出本體的力量了。”

  不假思索，荀易抓起宙光鍾對“至高魔母”砸過去。

  那一霎，神鍾化作宇宙規模，狠狠撞擊魔母神像。

  梵天帝十八手臂張開，掌心冒出朵朵金蓮。每一蓮花中出現一尊天帝化身，施展十八神兵對應的神通絕學。

  噹噹噹——

  鍾聲急促，鍾壁浮現一尊尊時序之神。他們同樣施展神通絕學，有劍術，有刀法，依著神建族功法的破綻，將神通全部破掉。

  “天帝陛下，不要用你家的神通了，在我面前，那就是笑話！還是用至高魔像吧。加上女王激活的夜神之力，這才有點看頭。但可惜，夜為時序，與晝相對。”

  洪亮的宣言響徹虛空。

  “我為時序之主，晝夜時辰皆在我掌。”

  巨大的神鍾撞向魔母，將夜女王的護體幽天打碎。

  “就是現在，兩位，我們也來！”

  神鍾飛向神皇和祖皇，召喚帝劍與帝印，三道同源大道合成昆吾道意，顯化一尊與魔母同規模的至高昆吾神。

  此為光明，此為時序，此為武神，此為至道。

  巨神一手持神鍾鎮壓時空，一手揮帝劍斬向魔母，而帝印在他頭頂閃耀，將宇宙天道納於己身。

  轟隆隆——

  至高魔母像第一次遭遇挫折，被帝劍劈出萬裡，跌落到日冕龍皇邊上。

  鬼帝悄然出手，陰冷幽寒的鬼氣纏繞至高魔母，截取一縷力量用作詛咒，將魔母三身拆開。

  神鏡在虛空飛旋，化作妖皇真身遁向大昆天地。

  “哪裡走！”

  祖皇扔出帝印，化作囚籠困住妖皇。

  “背叛我界的妖奸，你還打算逃嗎？”

  荀易和神皇面對梵天帝和巫後。

  神皇昆烈疑惑望著“昆昊”。

  不對，太不對了！
  此人絕對不是昊兒。

  但回憶一下，他又跟曾經與自己切磋時如出一轍。

  帶著滿腹疑惑，他主動迎戰被迫分離的梵天帝。

  至於巫後，她默默調息，呼喚著本體的力量。

  荀易提著鍾，笑吟吟問：“此刻身份揭穿，不知是何感想？”

  巫後不說話。她能感覺到，混沌中的視線正盯著自己。

  她並非末位宇宙的土著。而是隔壁宇宙的頂級存在，因為本體無法活動，將化身投入他方宇宙以此歷練。

  在歷練中，她選擇化身梵天帝的天后，成為神建族的母神大吉祥天——景煥天后。

  但在本體所在的宇宙，她也有自己的人際關系。

  如今身份被戳穿，她那方宇宙目前的代言人，曾經奪取她命運權能的命運至高神，已經盯上她。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你母親告訴你的？”

  面對天華氏的兒子，巫後流露出滿滿的恨意。

  自己的兒女統統死在她的手裡。如今，她的孩子卻能證道長生。

  憑什麽！
  他要死，天華也要死。就連大昆，還有神皇都要為自己的兒女們陪葬！
  殺意緩緩提升，巫後索性也不再隱藏了。

  她化身明月，身邊出現一片幽邃深遠的黑夜。

  “夜女王？”

  混沌中，幾位道尊神尊發出驚呼，用異樣的眼神看向命運至高神。

  夜女王，第十一宇宙誕生的第一尊神祇。她懷抱命運神器，輔佐創世神開辟宇宙。

  她誕生後，神軀化作覆蓋諸天的幽夜。她，即是包裹世界的虛空本身。

  因為，她在宇宙之中佔據舉足輕重的地位。創世神隱去後，她作為宇宙第一尊神，統治著一個又一個時代。她的地位媲美第十宇宙的玄清教主，第八宇宙的縹緲道人以及這個宇宙的混元教主。

  然而在前不久，她因為某些事被創世神貶謫，不僅奪走命運神器給了至高神。就連她也被迫嫁給至高神，從至高的夜之女王轉變為神後。

  可眼下夜女王不僅化身跑去隔壁宇宙混成天后，甚至為了復活天帝，更涉險打破諸大寰宇的禁忌。

  “原來如此。難怪她的神格被創世神貶謫了。”

  夜女王犯錯，導致代言人地位褫奪。

  那麽，是什麽錯誤呢？

  跨界復仇天華氏。擾亂第三宇宙的救世進程，妄圖復活自己的真愛。

  樁樁件件，可都是要命的錯啊。

  各宇宙大能八卦夜女王、梵天帝，自然牽扯到至高神了。

  敢情，這位命運神能撿漏，是因為夜女王為了真愛冒險？那麽，如果夜女王真把劍梵帝復活了。他們倆會不會把至高神拉下馬呢？
  伏天帝微妙看著梵天帝和巫後：以梵天帝的性格，的確乾得出來啊。等這件事了結，他能不幫老婆出頭嗎？別說至高神，興許他還敢去找隔壁的創世神算帳呢。

  啪啪——

  荀易鼓掌看著夜女王的神力降臨。

  “月的力量受時間克制。在我面前就是笑話。夜的本質雖然也涉及時間，但勉勉強強具備跟我交手的資格了。”

  “囂張的小子，你母親當年都不敢如此和我說話。”

  “以前沒有，但以後……你放心，母后不僅敢如此說話，更會親自將你斬殺。”

  宙光鍾亮起白芒，這口以日月而來的神鍾鎮壓時空，將整個宇宙的時間停擺。

  “來吧，在這靜態之下，讓我告訴你，什麽才是真正的復仇。”

  白光鋪展宇宙，將荀易和夜女王拉入另一個維度。

  月化為夜的一部分，穿著朦朧黑紗的曼妙女神緩緩現身。

  她冷漠看著荀易。

  在此界恢復本相，她將一切拋之腦後。

  鬧到這一步，大不了我和劍梵一起死。死的時候，我崩掉本體，讓第十一宇宙跟著陪葬吧！
  恐怖凶猛的神力從歸墟湧來，動搖著九壘大世界。

  她的本體是一座宇宙的虛空，佔據著宇宙莫大的本源之力。哪怕跨越歸墟時消耗三成，七成神力的傾入，也讓這個宇宙發出呻吟。

  這方殘破、已經走向毀滅的宇宙，根本無法支撐夜女王的本體降臨。

  “你瘋了嗎！”至高神激怒了。

  在他方宇宙消耗本宇宙的本源，而且強行掐滅這個宇宙的最後一絲生機。她是要拖著兩個宇宙一起死麽？
  就為了區區一個化身的丈夫？

  “伏天帝，幫我一把！”至高神掏出一塊石板，嚴肅道，“你也不希望你們宇宙的古天帝復活，動搖你的統治吧？”

  伏祖大帝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注視著荀易的存在，並沒理會他的話。

  見他不吭聲，至高神冷哼一聲，強行出手對夜女王進行約束。

  “以命運之名，違逆神職者，鎮——”

  夜女王冷淡看著這位名義上的丈夫。

  命運石板曾經是她控制無數年的神器。縱然至高神掌控神器，也無法輕易剝奪或鎮壓她。

  “也好，趁機收回神器，我也多幾分把握。”

  噹——

  鍾聲忽起。

  夜女王驚愕看著荀易將日月之鍾扔向混沌，把至高神打入混沌氣浪。

  “我和女王陛下的戰鬥，輪不到一個垃圾指手畫腳。”

  荀易在靜止的時間中，從容走入混沌。提起神鍾對著至高神就是一頓揍。

  隨後，他強把命運石板拿在手中。

  隨意翻看一陣，扔給夜女王。

  “來吧，讓你以最強盛的姿態慘敗。讓我告訴你，時間才是永恆的偉大！”

  伴隨著荀易自信強橫的宣言，夜女王清楚感受到。

  他和自己認知中的“昆昊”不同。

  這是一尊掌控時序，操控日月晝夜的神明。

  “你……你到底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