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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明國公》第五百五十九章 吏治之法
  如今可不是討論什麽仁義或者為君之道的時候。畢竟現在。既然張居正提出了這個提議。那就應該把心思放在這上面。趕緊想出解決的辦法。好在張居正也已經有了辦法了。不過眾人可沒有功夫去給朱翊鈞解釋這些人生哲理。

  就如同剛才。張凡對他所說的那番話一般。說的只是一些大道理。並沒有嘻嘻對朱翊鈞解釋。不過即便是這些大道理。在朱翊鈞看起來都是有些無法讓他想通的。畢竟在他看來。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理念。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明白為何這兩個能夠共存下來。

  不過現在不是時候去給他細細解釋。李太后也沒有讓他繼續在追問的意思。就從現如今的狀況來看。張凡對他解釋這麽多也就已經夠了。重點不是要朱翊鈞在這短短的時間裡面就弄明白這一切。重點是要讓朱翊鈞知道。有著這種觀點的存在。那就足夠了。

  顯然。現在的朱翊鈞根本就不明白。他的心裡面有著太多的疑問需要人來幫助他解答。當然。現在自然不是時候。但是等過了這會。顯然這個“重任”還是要落在張凡的肩上。雖然張凡對此也是稍稍有些頭疼。但是也僅僅是稍稍而已。張凡相信自己能夠說得通朱翊鈞。不論是從朱翊鈞和他之間的關系。對他的信任來說。亦或是從朱翊鈞個人的因素來說。張凡都覺得自己說通朱翊鈞。讓他能夠接受這一切。不要在將來在這方面遇到什麽麻煩。張凡覺得自己能成功。

  “可是……”顯然。朱翊鈞不這麽認為。他也不知道幾人心中到底是什麽打算。畢竟如今正有著一個巨大的疑問。一個能夠顛覆他心中這麽多年所堅信的東西的疑問存在。他自然是想要馬上就弄明白。

  “皇兒。”李太后開口打斷了朱翊鈞的問話。“現在張卿家正要說話。皇兒若是心中有什麽疑問。就暫且放在心裡。稍後自然會有人為皇兒解答。”

  “是。兒臣明白。”聽到自己母親已經這麽說了。朱翊鈞也就不再說什麽了。不過他面上露出來的那副模樣。顯然不是心甘情願的。但是畢竟自己的母后發話了。他也不能再說什麽了。

  看了看張居正。李太后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回太后。”張居正清了清喉嚨。開口說道。“微臣這段日子思量。覺得整頓朝廷吏治乃是當務之急。其中又以其四為主。”

  “哦。又有哪其四。”李太后問道。

  “尊主權、課吏職、行賞罰、一號令。”張居正說道。“這四項是必要之舉。絕對不可動搖。”

  “張卿家所言不虛。”李太后聽他這麽一說。面上反倒是疑惑了起來。“只不過……所說以前沒有人如同張卿家這般說出來。但是朝廷裡不是一直在說這麽個嗎。”

  “這點微臣自然是明白。”張居正繼續開口說道。“無論歷朝歷代。這四項從來無人敢說不遵。但是想來太后也明白。如今的朝中到底來由多少人還遵從這四項。”

  聽張居正這麽一說。李太后也就不再說話了。是啊。光是有條條框框的還不夠。畢竟倘若無人去遵守的話。那麽在繁複嚴謹的律法也是形同虛設。猶如廢紙一般。

  “那不知張卿家可有什麽辦法。能讓朝中的官員們能遵從這些。”李太后問道。既然張居正這麽說了。那就代表他已經是想到了辦法了。她如今只要問出來就好了。

  “就如同微臣剛才所說的那樣。”張居正說道。“雖然如今朝中的官吏大多都有些事情。不論事大事小。終究不是好事。倘若全都彈劾的話。憑著吏部或者都察院去審理。估計這些人要麽就是被罷官。要麽就是被貶官。到那個時候。朝中沒有那麽多的人頂替這些人的位置。恐怕會亂起來。”

  “哀家也正是在煩惱此事。”李太后也是露出了一臉苦惱的模樣。“可是。這些人既然已經被說出來了。又怎麽能夠放任不問呢。”

  “問。是自然要問的。”張居正說道。“只是。懲治他們的時候。不能再像過去那般了。應當‘以事責人’才是。”

  “‘以事責人’。”聽到張居正說出這麽個詞。李太后不由得在嘴中咀嚼起來。

  “不錯。”張居正說道。“首先一點。何人犯錯。那就應當罪指其人。不應當波及到旁的人。除非那人當真是犯了什麽滔天大罪。否則還是莫要傷及無辜的好。再有。賞罰之事。不能入原先那般極端。微臣記得早年間。太祖、成祖治下。官員們若是有了過失。卻也不都是大刑伺候。要麽丟官、要麽去命。那些罰俸懲處之舉。並非不能用。當然。這也要確保那些官員不再貪贓枉法。同時也要抄沒他們往日所貪瀆的髒銀。要不然可就沒什麽用了。”

  “這倒是。”李太后點了點頭。說道。“這麽一說。哀家倒是想起來。確實是這麽一回事。從什麽時候開始。這犯了錯的官員。不是貶官、罷官。就是抄家問罪了。”

  說到這裡。李太后不由得將目光看向了張凡和馮寶兩人:“張卿家、馮寶。想來你們兩人比哀家要清楚的多。哀家問你們。不讓你們回去查。就現在說說。大明朝有多少官吏只不過貪瀆了少許銀錢。卻是因為和朝中的某些人不合。而被抄家問斬的又多少。”

  說實話。李太后如今這麽問倒也不是什麽譏諷張凡和馮寶的話。她還真是想要了解一番而已。但是她這麽一問。張凡和馮寶一時之間當真是不知道怎麽回答了。在大明朝。這樣的事情太多了。某個官員只不過有些黑暗的過去。甚至只不過是貪瀆了幾百上千兩的銀子。甚至也沒有乾出來過什麽罪惡滔天的大過。就因為和朝中的某些人不合。因此而被人彈劾。丟官不說。還丟了腦袋。並且牽扯了自己一家幾十口子為自己陪葬或者受罪。

  且不說是朝中的權力鬥爭。光是錦衣衛和東廠。這樣的事情就不知道乾出來過多少。張凡倒還好些。心中沒什麽愧疚。雖然說自從他坐上了錦衣衛的頭把交椅之後。這種事情確實也還有發生。但是大都是在他事先不知道的情況下。他的手下按照“慣例”去辦的。經手張凡的。的的確確是沒有一件這樣的冤案。甚至於只要是張凡過問過的案子。從來都沒有一個人丟掉性命的。但是張凡畢竟是錦衣衛的都指揮使。李太后既然這麽問了。那麽他也是責無旁貸。

  但是馮寶可就不同了。他雖然較之以往的那些東廠總管要謙遜、仁慈了不少。但是總歸。東廠就是東廠。而且馮寶也不是一個像張凡這樣仁慈的人。在他看來。該做的就要做。沒什麽好猶豫的。

  自從馮寶掌管了東廠之後。這種事情比之以往也確實是要少了不少。這其實也是馮寶一直所覺得驕傲的。但是並不代表沒有。如今李太后這麽問了。他自然是不好說話。

  再說了。特別是這段時間。馮寶因為得到了李太后的信任。權力日盛。再加上他前段時間還在不遺余力地清算朝中存在的“高拱殘黨”。一心想要讓自己在朝廷裡通暢無阻。所以這種事情比起以前來也是要多了不少。如今李太后這麽問了。馮寶也是無法回答。只能是十分尷尬地笑了笑。沒有說什麽。

  不過李太后如今也就是這麽一問而已。她並不是個不講情理的人。明白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的。而且她現在也沒有責怪他們什麽的意思。只是說出這麽個事實罷了。

  “張卿家所言甚是。”李太后揚了揚手中的奏折。說道。“如此一來的話。即便是將這些官吏全都彈劾。只要按著張卿家的意思去辦。想來也不會有太多的人需要貶官、罷官。懲治一番。讓他們繼續在任上。戴罪立功吧。”

  “太后英明。”見李太后同意了自己的話。張居正自然是高興。趕忙說道。

  “但是……”李太后繼續說道。“光是如此想來還不夠吧。如今倒是有了不傷筋動骨的辦法了。可是這夥人倘若不知感激。還要繼續貪贓枉法的話。那豈不是朝廷給了他們一個繼續貪瀆的機會嗎。”

  “這是。”張居正說道。“這個辦法只能夠解除當下的燃眉之急。卻是治標不治本的。倘若光只是這麽做。顯然不夠。甚至於那些受了懲處的官吏會覺得。朝廷暫時離不開他們。會更加放肆地行事起來。”

  “既然如此。不知張卿家可想到了解決的辦法。”李太后問道。既然張居正說的如此自信。顯然是早就有了辦法了。要不然他也不會和自己說那麽“廢話”了。

  “回太后的話。微臣的確是有了辦法。”說著話。張居正再次掏出一本奏折。讓馮寶遞了上去。

  翻開張居正的奏折。李太后看了看。眉頭輕皺。不由得問道:“考成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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