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美,說吧,我要怎麽替邱峻殺了……”溫海藍閉了閉眼,艱難的吐出那幾個字,“殺了牛非凡?”
“明天這個時間,你將牛非凡帶到這個地方,讓他進入這個房間,坐在我這個位置不少於十分鍾即可!”
“切記,你只有一次機會,錯過了,不僅你女兒的性命不保,一些你在乎的人,或者說,一些你剛為他們求了平安符的人,都有可能悄無聲息的出點什麽事,我說到做到,所以,你不要有別的什麽想法,按照我的話去做就好。你也別說你辦不到,以牛非凡對你的癡迷,就算你要他當場死給你看,我想他也會毫不猶豫的!”
嘲弄的說完,林小美也不等她的答案是什麽,直接按了機關,從那條陰暗的通道消失不見。
溫海藍坐在林小美坐過的墊子上待了許久,直至把心中的一團亂麻稍稍理順了一些,這才走出禪房。
“溫小姐,您還好吧?”那叫小米的女傭,忐忑的問。
溫海藍望著她臉上掛著的勉強笑容,本想問她,林小美是怎麽挾製她的?
可轉念一想,這個小女孩也不容易,她現在恐怕也在擔心要是事情曝露了,會有怎樣的下場吧。
唉,算了。
說到底,這些事本來就跟這個女孩子無關。
想到這裡,溫海藍淡淡一笑,“沒事,裡頭的師傅給我算命,說我能長命百歲呢,他還說,我肚子裡的孩子將來會是個出色的人物。”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小米松了一口氣,雙手合十,喃喃自語的感謝佛祖。
溫海藍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便抬腿離去。
沈某人既然安排自己引出林小美,想必已經想好了對策。
只是,歡歡尚在林小美手上……
人一旦被抓住了軟肋,再完美的對策,也不一定就能一招製勝。
這個風險,那廝想過沒有?
林小美熟練的穿梭在密道裡,很快到達距離剛才的寺廟八百多米的另一座寺廟,並登上了佛塔的頂端。
那裡有個手持狙擊槍,單眼貼著瞄準鏡的男子。
此時,他瞄準的方向,正是林小美與溫海藍剛剛待過的那間禪房。
林小美走過去,站在男子身邊,問,“看到什麽風吹草動了嗎?”
海鷹緩緩直起身子,勾唇道,“這兩座寺廟完全在我掌控中,只要明天那姓溫的女人領著牛非凡踏入狙擊范圍內,命中率百分之九十。”
“百分之九十?”林小美冷笑,“你是在暗示我這次行動會失敗?你以為我是你嗎?昨晚那麽好的條件,你竟然失手,誤射了那個叫桑霓的女人!哼,昔日的神槍手,竟然會失手,我不得不懷疑你是故意的。”
“林教官,既然我們兩個無法做到完全的信任,你大可丟下我,一個人回去向帕克告狀,我沒意見。”海鷹面無表情的瞥了她一眼,便開始動手拆解狙擊槍。
“告狀?”林小美自嘲一笑,“雖然我很想見帕克先生,但我現在還沒那份勇氣。”
“不過是一頭不受馴的狼從你眼皮底下消失了而已,你有必要這麽沮喪嗎?這可不像從前那個對主子忠誠不二的林教官,L2?”海鷹譏誚道。
林小美雙手抱胸倚著窗口,有些戚然的說,“邱峻脫離了帕克先生的掌控,就說明我這次的任務失敗,我已經做好乾掉牛非凡後,就回去向他領罰了。”
海鷹意味深長的笑了,“原來,你跟我搶著乾掉牛非凡的活,是想把功勞攬到你自己身上,好讓帕克對你輕罰啊。”
“哼。”林小美冷哼,“你別露出這副埋汰我的嘴臉,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麽向帕克先生請罪吧。畢竟上次襲擊牛非凡一行的行動,可是你親自執行的,如今牛非凡未死,說明你的行動失敗,就算你現在提著牛非凡的人頭去見帕克先生,恐怕也難逃組織的嚴酷懲罰!”
“嚴酷的懲罰?”海鷹笑笑,“以卡門現在的頹勢,肯定不會隨意處決一個有資歷的殺手,稍微嚴重點的懲罰,也不過斷我三個月的碧斯芝的解藥,讓我品嘗一百八十天被毒品折磨,生不如死的日子罷了。”
“海鷹!你這麽說,有蔑視卡門的嫌疑,小心我告訴帕克先生……”
“得了,別整天抬出帕克來要挾我,作為卡門的一員,我知道自己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海鷹冷冷說著,背著裝有狙擊槍部件帆布袋,轉身走下佛塔。
林小美盯著他漸漸消失的背影,眼神深深。
溫海藍回到克彝的大本營,並未見到沈逸峻的身影。
她坐立難安,一直等到夜晚十一點多,這才等到他和克彝將軍共乘一輛車歸來。
她在房間裡又等了十幾分鍾,也不見他進來,心一下慌了。
正想不顧身份的跑下樓去找人時,那廝忽然推門進來,反手把門一關,整個人倚著門板,有些醉醺醺的看著她,“嗨,寶貝,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睡覺啊?是在等我嗎?”
寶貝?
不是老婆?
溫海藍想伸出去攙扶的手頓了一下,眯起眼仔細的打量他,看他是牛非凡還是某人?
“傻愣。”男人打了個酒嗝,衝她邪笑道,“怎麽,隻準那頭牛喊你寶貝,你老公我就不行了嗎?難道,在你心目中,寶貝兩個字,就是那頭牛的專屬嗎?”
聽著他酸溜溜的醉話,溫海藍肯定了一點。
他是某人,而不是牛非凡。
因為,牛非凡從來不會自稱自己是一頭牛!
她搖了搖頭,趕緊上去扶著他的胳膊,有些嫌棄道,“怎麽喝這麽多?你還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處境嗎?”
“處境?”沈逸峻濃眉一揚,有些不爽的將她拖進懷裡,死死抱住,“老婆,你是在怪我沒本事,只能淪為別人的俘虜嗎?”
“瞎說什麽?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要是……”
溫海藍嘎然而止,沒好氣的用手捂住他酒氣衝天的嘴,硬是將他往衛生間拖去,打算用冷水給他衝一衝。
也不知道這廝是裝醉,還是真醉了,在通往衛生間這短短的距離中,他竟然將一個大男人的重量全都擱在了她一個孕婦身上,使得她跌跌撞撞,氣喘籲籲,好不容易才把他拖進衛生間。
正要解開他的領帶時,他卻霸道的將她整個人抵在牆上,俯下頭去,用他散發著怪異酒味的嘴巴吻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