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溫海星尷尬的笑笑,“我整天忙著全國各地演出,蘇大哥也忙著滿世界的跑,行蹤飄忽不定的,為此我也很頭疼呢。”
“不用頭疼,他死不了。”邱峻意味深長的說道。
溫海星不明白其中意味,蘇盈盈卻聽出了端倪,正想插話問蘇寰的下落時,被邱峻一記冷厲的眼神刀子掃過來。
她立馬渾身一顫,那天被硬生生折斷手臂的恐懼再次來襲。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她還是不要惹他的好,反正她已經找到反擊的妙招了。
半小時後,終於等到溫春生的手術結束。
溫春生被推出來手術室的瞬間,溫海藍和溫海星幾乎一致的步伐迎了上去,就連陳進也緊隨其後。
而蘇盈盈卻依舊坐在椅子上,冷漠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邱峻走向醫生,沉沉的問,“他的情況怎樣?”
醫生剛做完手術,很是疲憊,但看到自家大老板出,他立馬打起精神,謹慎的回答他的問題。
“邱少,您也知道的,當年這個病人的換肝手術正是我主刀的,當時我跟您說過,肝髒成功移植後,並不能保證百分之百的生存率;而一年內,生存率能達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算是高的了,五年內的生存率一般為百分之七十五,而溫春生換肝手術到現在,已經有八年了,所以……”
“醫生,你的意思是,我爸活八年已經是奇跡了,接下來,他很有可能會死,是不是這樣理解?”溫海星直白的問。
醫生也直接的回答,“不排除是這種情況,但如果接下來的時間,病人的心態能夠保持樂觀向上,並且有良好的生活習慣,戒煙,戒酒,戒怒,以及按時用藥,定期檢查等等,只要做到這些,對延長病人的壽命是有好處的……”
“好了,你就直接回答,我爸還能活幾年?”火爆的溫海星終究忍受不了這個醫生的囉嗦。
“海星,別急,先聽醫生怎麽說。”溫海藍拉了拉她的衣袖。
“姐,我最不喜歡醫生文縐縐的,兜一個大圈子來跟病人家屬解釋這些有的沒的,反正我聽了他的話,感覺我爸最多活不到一年,甚至連半年都不到……”說到最後,溫海星哽咽了起來。
溫海藍定定的看著醫生,“是這樣嗎?我爸活不到一年了嗎?”
“這是最糟糕的情況。”醫生巧妙的回應。
溫海藍的心一下涼了。
邱峻擁著她肩膀,對那醫生說,“不管怎樣,你們接下來的主要工作,就是要讓這個病人健康長壽,不管花多少錢,需要怎樣的專家,這些都不是問題,明白嗎?”
“是的,我明白了。”醫生連連點頭,頓感壓力重大。
……
之後,邱峻接了個電話便離開了醫院,溫海藍和溫海星則一直守護在病房裡。
難得的是,蘇盈盈也留了下來。
所以,當溫春生醒來看到蘇盈盈時,很是驚喜,“玉鳳,你回來了?”
蘇盈盈坐在距離病床甚遠的沙發上,眼睛看著溫春生,嘴巴卻是一聲不吭。
“玉鳳,你爸叫你呢,快過去啊。”陳進拉了拉她的右臂。
“別碰我!”蘇盈盈用左手拍開他的手。
陳進這才意識到自己碰了她的右臂,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很疼嗎?”
“關你什麽事?你滾,誰準你留在這裡了?”蘇盈盈惱羞成怒的吼。
她一生氣,陳進就不吭聲了。
溫海星再次看不下去了,冷嘲道,“溫玉鳳,你拽什麽拽?你以為你現在還是那個萬人追捧的當紅女星嗎?呵,你都沒看最近的娛樂新聞嗎?現在的你,在眾人眼裡就是一個騙子,一個笑話,你不知道嗎?”
溫海星的話,一下就把蘇盈盈自卑的心理給點燃了,她怒道,“沒錯,我是落魄了,被眾人唾棄了,可這又關你什麽事?你憑什麽這麽說我?”
“憑什麽?就憑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把你自私,愛慕虛榮的真面目看得一清二楚,所以我很懷疑你突然關心起我爸爸的原因是什麽了。我猜肯定不是因為出於父女之情,按照你自私的個性,你留在這裡,一定懷揣著某種目的……”
溫海星越說越激動,擅長高音的她,音量也越來越高。
溫海藍在一旁看得著急,正要上前勸架的時候,溫春生握住她的手,虛弱的說,“海藍,你帶海星出去,我有話跟玉鳳說。”
“爸爸,這樣不好吧?”溫海藍遲疑。
蘇盈盈現在神經兮兮的,會不會突然說些什麽出格的話來刺激溫春生?
畢竟,這是有過先例的。
溫春生看出她的擔憂,笑了笑說,“別擔心,這裡是醫院,就算我出事了也能及時搶救,所以我一時半會也死不了。”
“爸……”溫海藍紅著眼。
溫春生拍了拍她的手,“海藍啊,你是個好女兒,以後要是我有什麽,海星就交給你了,比起玉鳳,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她。”
“嗯,我知道了。”溫海藍強忍著淚意。
父親這是在交代遺言嗎?
“海星,你過來……”溫春生沙啞的喊。
溫海星這才停止與蘇盈盈的爭吵,走到他面前,“爸,你可不要跟我交代什麽遺言啊,命中注定長命百歲的你,現在還沒資格交代遺言。”
“呵呵。”溫春生笑了,“你這孩子就是會說話哄人,不過你真說對了,我現在還沒資格交代遺言,明天,你媽媽的案子就要開庭了,我一定要親眼看著凶手伏法,才能甘心閉上眼睛去找你媽……”
“爸,你又胡說了!”溫海星嘟囔道。
“海星。”溫春生拉著她的手,語重心長的,“從今天開始,你的婚姻大事我決定交給你姐姐海藍負責,以後我不會管你,但我希望你跟玉鳳的感情也能像跟海藍一樣好,孩子,你能答應我嗎?”
對上父親一雙期盼的眼睛,溫海星實在無法說不。
她看了眼一臉不屑的蘇盈盈,咬咬牙點頭,“好,我答應你,我會主動叫溫玉鳳姐姐,至於她認不認我這個妹妹,那可不是我能說了算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要你們時刻記住,你們是有血親關系的親姐妹,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骨肉關系就好……”
“夠了!”
也許是溫春生的骨頭論刺激了剛剛被廢掉一條手臂的蘇盈盈,她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