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嗎?也只有你敢這麽大聲的對我的兒子說話!”
“當年的邱峻如此,如今的沈逸風也如此,溫海藍,你可真是大膽啊!”
邱玉婷的語氣,跟沈某人的如出一轍。
溫海藍坐回沙發上,從容的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茶,“邱小姐,我不覺得我剛才說的話需要什麽膽量,我只是說出我想說的罷了。”
邱玉婷笑了笑,說,“好吧,雖然我不明白逸風為什麽同意你帶著歡歡離開,但既然是他同意的,我就不會再阻止!”
“不過,你要記住我們之前的約定,歡歡五歲前的撫養權歸你,五歲後,她的一切就與你無關!”
溫海藍默默的聽著,一句話也沒有回應。
邱玉婷說完後,沒有繼續說什麽,只是端起茶杯,優雅的品茶。
兩個女人靜默了幾分鍾後。
邱玉婷慢慢的開口,“逸風告訴我,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他強迫你打掉的!”
溫海藍愕然的抬頭。
邱玉婷把她的神色盡收眼底,輕歎,“我猜得果然沒錯,那小子對我說了謊!”
“孩子是你自己打掉的,對吧。”她凝眸問。
溫海藍沉默了一下,笑著說,“這不是您一開始就希望的嗎?您不是暗示我,讓我打掉孩子嗎?”
“我沒想到你會真的這麽做!”
邱玉婷語氣幽幽,眸裡閃過一絲悔意。
“當初,我也只是隨口說說,充當一下壞女人罷了,沒想到,你還真就那麽冷血,瞞著我們就把孩子打掉了!”
溫海藍盯著杯子裡的清茶,聲音淡淡,“我已經有了一個沒有爸爸的女兒,不想再生出另一個!”
“我更不想我的孩子生出來,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的同時,還要跟你們爭奪孩子的撫養權。”
“而我,更不想成為一個生孩子的工具,懷著那個男人的孩子,看著那個男人跟其他的女人結婚生子。”
說到這裡,溫海藍目光落在茶幾的報紙上。
那是一則關於沈建鑫和李欣在拉斯維加斯注冊登記結婚的報道。
報道裡寫,李欣做了幾十年二房,終於上位,成了沈家的當家女主人!
溫海藍忍不住意有所指的說,“邱小姐,我這樣看起來很荒誕的人生,作為女人的你,也覺得很可悲吧?”
看著眼前從容自嘲的女孩,邱玉婷忍不住暗自讚賞。
“溫海藍,如果你的出身好一點,或許,你的命運就不會如此了!”
溫海藍笑,“我並不認為自己的出身有什麽不好,人與人之間都是平等的!”
邱玉婷揚唇,“所以,你才會這麽堅持,得不到名分,就要決絕地離開我的兒子?”
“這是現代女性最基本的自尊,我也一樣,我要的愛情,是一對一的,容不得第三者的存在!”
溫海藍不疾不徐的說。
話裡,神色,無不透露出她的驕傲。
邱玉婷微笑的看著,不免想到自己。
自己也是個驕傲的人,可年輕的時候,卻沒有眼前這個女孩的決絕。
當年,她知道李欣和孩子的存在後,本該驕傲的跟沈建鑫提出離婚,從此離那對狗男女遠點。
然而,她卻為了邱氏的利益,而選擇留在沈家,接受二女共侍一夫的現實。
雖然,她從那以後就不允許沈建鑫踏入自己的房間一步,跟他保持相敬如賓的夫妻關系。
可她再怎麽驕傲,再怎麽冷然,也改變不了她和丈夫的小老婆共住一宅的恥辱。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會選擇跟眼前的女孩一樣的決絕!
呵,愛情。
一對一的愛情!
多麽美好,多麽童話啊……
邱玉婷忽然想起了剛才看到的,蘇志祥和溫海藍在別墅門口道別的一幕。
那個男人,當年亦是深愛著一個女人的。
雖然深愛,卻給不了那個女人想要的愛情,想要的名分!
所以那個女人離開了他,決絕的消失,一走就是二十多年。
想到這裡,邱玉婷目光再回到眼前女孩身上,問,“你不會帶著歡歡躲起來,一走就是幾年,或者更久,永遠不讓我們見到她吧?”
溫海藍愣了愣,不明白她為何這樣問。
不過,她肯定的回答,“您放心,我不會做出那麽不負責任的事!歡歡是您的孫女,即使她跟我一起生活,您也有權利看到她!”
“那你會讓歡歡喊其他男人爸爸嗎?”邱玉婷問。
“不會!”
“那麽,你為什麽允許歡歡喊逸風做爸爸?”邱玉婷又是問。
溫海藍默了一下,說,“那是我的失誤,一時情不自禁,把沈逸風當成了邱峻!”
邱玉婷笑了。
這個女孩,雖然堅強,卻亦是個情癡!
看著茶幾上擺放著的報紙。
那是一則關於沈逸風和蘇盈盈在拉斯維加斯成功注冊登記結婚的報道。
邱玉婷暗自一歎。
說到底,是自己的兩個兒子先後招惹了人家。
這個女孩,又有什麽錯呢?
美國加州。
蘇盈盈一下飛機,就直奔沈逸峻下榻的酒店。
她不顧保鏢的阻攔,用力推開房間的門。
房間裡,年輕的男人立在窗前,正午的陽光落在他修長的身上,泛起一圈金色光環。
蘇盈盈的怒氣瞬間緩了不少。
她婀娜的走了過去,從背後抱住他,“風,我好想你!”
沈逸峻抓開她的手,緩緩轉過身來。
蘇盈盈對上他,只見他一張俊逸的面龐,在陽光下有著不可捉摸的光芒。
“想我,你就不經我的同意,從紐約跑到加州來嗎?”他譏誚的說。
蘇盈盈愕然,隨後想起他撇她一個人在婚姻注冊中心的事,於是不甘的說,“我沒有錯,我現在是你的妻子了,你在哪,我就該在哪才對!”
“妻子?”沈逸峻淡淡的重複這兩個字。
然後,他笑了,拉著她的手走到沙發前坐下。
蘇盈盈欣喜,一雙玉臂勾上他脖子,正要妖嬈的坐在他腿上時,卻被他冷然一喝,“坐好!”
她一怔,隻得松開手,乖乖坐在他對面的單人沙發上。
沈逸峻點燃一支煙,那眸光透過煙霧落在她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淡漠。
“蘇盈盈,雖然我們已經注冊成了夫妻關系,但我想你清楚一點,我之所以和你這麽做的原因。”
蘇盈盈一怔,然後嬌笑,“我當然清楚,你我開始或許只是你為了利益而娶我,是一樁沒有感情的商業聯姻,但我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