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非凡捂住脖子上噴血的傷口,眸光陰森。
一旁觀戰的阿義,按下了服務鈴,喚醫護人員過來。
然後,他越過牛非凡走進更衣室,拿走了沈逸峻的私人物品。
離開時,蒼白著臉倚著門口的牛非凡,又是出劍擋住他。
阿義眯了眯眼,站定不動。
牛非凡勾笑,“這段時間,跟我的女下屬談情說愛的感覺不錯吧?”
阿義輕嗤了一聲,繞開他的劍鋒,繼續邁步。
“阿光,不,我應該叫你阿義。”
牛非凡慢悠悠的說,“你跟你的主子一樣不仁不義,都是善於利用女人的人渣,上次你利用素拉攻擊了我東方山莊的安全系統,現在,你又想利用她做什麽?”
阿義像是沒聽見似的,腳步不停。
牛非凡繼續道,帶著嘲諷。
“哦,我怎麽能忘記,你一直利用素拉供給你的藥物抑製你體內的毒,你可真是心安理得的接受啊。”
阿義停頓,回頭面無表情的,“西蒙先生,你是不是貴人多忘事?”
今晚第二次聽到這樣的反問,牛非揚眉,“我忘了哪件事?”
“當初是誰承諾溫小姐,說只要她跟你談戀愛,你就會給我解藥,可如今,你的解藥呢?”
牛非凡嗤笑,“解藥的配分都給了你們,是你們無能,研製不出來,又怎能怪我?”
“說我們無能的時候,西蒙先生應該先看看自己,就連一種初級版的A病毒的解藥都研製不出來,你又好到哪去?”
阿義冷笑著,大步離去。
牛非凡怒了,朝著他的背影喝道,“告訴你的主子,讓他盡管自以為是,早晚有他後悔的!”
溫海藍一夜輾轉未眠。
第二天,牛非凡早早的在門口等候。
當看到她提著行李出來時,他迎了上來,“寶貝,決定要跟我走了?”
溫海藍輕嗯。
牛非凡咧嘴笑,“我還擔心你戀家,一回到老家就不願走了,所以我特地帶了小俊回來,用小俊把歡歡勾走,然後再把你勾走!”
“你沒必要這樣做。”溫海藍幽幽的說,“你知道的,我離開你就會死!”
“哈哈!”牛非凡大笑起來,“這話我是不是該錄下來?作為你愛我愛到離不開的見證?”
溫海藍板起臉,“別曲解我的話,你該知道我的意思。”
她能不跟他走嗎?
她活命的藥,可都在他手上。
過兩天,就是她要注射一支藥劑的時間了。
毒發後醜陋的樣子,她已經體會過一次,她不想再有第二次。
因為她身邊有了女兒,她不想嚇著孩子。
牛非凡在她耳邊溫柔的說,“我都知道你害怕什麽,回去後我會有驚喜給你!”
“什麽驚喜?”溫海藍一顆心帶著期盼。
“回去再告訴你!”牛非凡衝她神秘的眨眨眼。
忽然,溫海藍眼前閃過一抹紅。
定睛一看,才發現牛非凡脖子貼著一塊紗布,上面是因大笑扯到傷口溢出的血痕。
“你受傷了?”她詫異。
“被隻瘋狗用劍刺了一下,沒事。”牛非凡雲淡風輕的說。
溫海藍沉默了。
那瘋狗是誰,他不說,她也知道!
這時,溫春生拉著小俊、歡歡出來,牛非凡笑著上前,“嶽父大人,早上好啊。”
溫春生皺眉,“年輕人,請注意稱呼,我現在還不是你的嶽父!”
“那您希望我以後喊您嶽父嗎?”牛非凡意有所指的問。
“這不是我希望不希望的事,只要海藍幸福,我會尊重她的決定。”
“OK,我明白了。”牛非凡笑著看向海藍,說,“我會讓您的女兒成為世上最幸福的新娘子的!”
溫海藍領著孩子上車,無視他的灼灼凝視。
溫春生輕聲說了一句,“男人如果想讓他愛的女人幸福,永遠不會隻把花言巧語掛在嘴邊,他只會一聲不吭的去做。”
溫海藍為女兒系安全帶的動作頓了頓。
父親這句話,讓她想到了那個人。
他有想過讓自己幸福嗎?
他有在默默的為她做什麽嗎?
臨上車前,溫海藍握住父親的手,叮嚀道,“爸,您的肝肺都不好,以後就不要抽煙了,好嗎?”
“嗯,我盡量。”溫春生應聲。
“還有,您告訴我,為什麽要求那個人阻止我出現在香港?”溫海藍終是問了困惑了一晚的話。
溫春生深深地看著她,“你不是想離開沈逸峻嗎?不去香港,就見不到他了,這對你好。”
是啊,對她好。
溫海藍惆悵的擁住他,“爸,謝謝您。”
溫春生輕拍她的背,“既然是你自己決定的路,那就好好走,起碼不要讓你在天上的母親對你感到失望。”
不要讓在天上的母親對你感到失望。
車上,溫海咀嚼著父親這句話,忽然頓悟。
她側頭對駕駛座上的男人說,“牛非凡,你不是說,近期有個國際性的小提琴賽事嗎?”
“嗯哼。”牛非凡笑著看她,“怎麽,你決定參加了?”
“嗯。”溫海藍點頭,“我要報名,我要參加!”
牛非凡笑容更大了,“好,我支持你!”
回到廣州那座百年老宅。
溫海藍又見到了楊媽。
楊媽看到小俊和歡歡,很是喜歡,領著他們在花園裡到處轉。
站在古色古香的窗台前,溫海藍看著湖邊嬉戲的兩個孩子,忽然覺得歲月就該這般靜好。
牛非凡踏入房間,看著婷婷站著的女子,眉眼頓時柔了下來,“寶貝,好了嗎?該走了!”
溫海藍收回目光,回頭衝他一笑,“好,我們走吧。”
“證件都帶了嗎?”
“帶了。”
“走吧。”牛非凡拉著她的手走出房間。
這隻大手很溫暖,溫海藍卻不期然地想起了一隻溫熱厚實的大掌。
甩甩頭,把那個人狠狠地拋出腦外。
車子徐徐開出老宅。
溫海藍閉著眼睛一直沉默著。
很快到了民政局。
她解開安全帶,“牛非凡,你在車上等我,我自己進去就好。”
“一起吧。”牛非凡下車,替她打開車門,說,“沈逸風是個變態你不是不知道,我不放心你跟他單獨相處。”
溫海藍失笑,“怎麽會是單獨相處呢?大廳裡還有很多工作人員。”
“他又不是沒做出過當眾和你親熱的舉動!”牛非凡冷哼道。
溫海藍啞口。
兩人進到大廳,那人還沒來。
等了一個小時,眼看就要到下班的點,那人還沒來。
“我給他打電話。”牛非凡掏出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