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棉棉看了溫海藍一眼,笑道,“那是當然,畢竟沈先生此次親自上門,為的就是你妻子,我又怎忍心讓你們夫妻天各一方呢?”
然後,他吩咐,“來人,去把沈太太請來!”
“不必了,你讓人帶我去接她好了。”沈逸峻站起身。
“可你還沒吃早餐呢。”阮棉棉看了眼一桌未動的食物。
沈逸峻意味深長的一笑,“我覺得,跟我美麗的妻子共度晨曦,是我最豐盛的一頓早餐。”
“呵呵。”阮棉棉曖昧的笑了,“說得是,說得是。”
笑過之後,他又道,“這樣吧,沈先生,為了表示我跟你合作的誠意,接下來幾天,你和沈太太就留在我的山寨做客,我會讓人幫助沈太太把毒戒掉的,你說呢?”
就連溫海藍都聽出來,阮棉棉這番留客的好意分明另有企圖。
她以為強硬如沈某人,在談判中佔了上風的當頭,一定不會答應留下。
可誰知……
沈逸峻頷首,“客隨主便,我沒意見。”
之後,就邁步跟著阮棉棉的人離開。
他這一走,整個大廳頓時沉靜下來,只有屏幕上滾動播放著新聞。
畫面裡,蘇寰和南非政府官員簽署合約完畢,雙方握手慶祝……
這一幕,代表著南非那座礦山的開采權,最終花落蘇寰手上。
不!
應該說,是落在牛非凡手上。
因為,蘇寰的背後就是牛非凡。
溫海藍側頭。
牛非凡亦盯著屏幕,但面上並無喜色。
“溫小姐,你那位前夫看起來,很愛他的新婚妻子哦。”阮棉棉悠悠的說。
溫海藍笑了笑,“棉先生,你連他們夫妻床上歡好的視頻都給我看了,還有必要再提一遍嗎?”
“是沒必要了。來,我們吃早餐,嘗嘗我們越南地道的春卷!”阮棉棉邊說,邊夾了個春卷到她碗裡。
溫海藍看著裹了胡蘿卜肉絲的春卷,握著筷子不動。
牛非凡夾起那春卷放到她嘴邊,“吃吧,味道挺不錯的。”
溫海藍咬了一口。
果真,肉汁混合著春卷的皮,不膩也不淡,於是又咬了一口。
見狀,阮棉棉道,“既然我們越南的美食不難吃,那溫小姐就留下來做客幾天,沒問題吧?”
溫海藍看著牛非凡,微微一笑,“我聽他的!”
“呵呵,溫小姐真賢惠,你這麽美好,沈先生剛才為什麽會把你說成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呢?”
溫海藍抿嘴不語,手裡的筷子一下握緊。
牛非凡卻是不悅,“阮棉棉,她現在可是我的未婚妻!”
“抱歉,抱歉,是我嘴賤。”阮棉棉舉手求饒,隨後又是看著溫海藍,“溫小姐,我剛才說,你孩子不是邱峻的就好的意思,你明白嗎?”
溫海藍沉眸,“抱歉,我不太明白,請棉先生說清楚點。”
阮棉棉扭頭,“Noi,這麽蠢的女人,你把她當寶貝,值得嗎?”
“值不值得是我的事,不牢棉先生操心。”牛非凡又是嗆道。
阮棉棉沉下臉,“那你就教教她,讓她明白我的好意。”
“好。”牛非凡勾唇,“我替海藍寶貝謝過棉先生摒棄了父債女還的報復決定,放過了小歡歡一命。”
聽到這裡,溫海藍總算是明白阮棉棉的話了。
那家夥竟然敢打自己女兒的主意!
哼,她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溫小姐,你放心吧,只要你的未婚夫,以及你女兒的大伯兌現了他們的承諾,我就會當邱峻的孽種不曾來過這個世上,我不會對你女兒怎樣的。”
,溫海藍心中一團火焰冒了上來,蹭的站起身,握緊筷子朝阮棉棉扎過去……
“住手!”阿克大聲喝道。
她卻是聞所未聞,用力將筷子刺入阮棉棉面前的春卷裡,狠狠的,用力的!
“寶貝……”牛非凡被她突然的舉動怔住。
阮棉棉則挑起了眉梢,“溫小姐,你這是……”
溫海藍直視他,“棉先生,我警告你,不管邱峻以前怎麽對不住你,我絕對不允許你動我的女兒,你若要報復,就衝我一個人來好了!”
說完,她激動的情緒像是一下收住了般,對著牛非凡輕聲道,“抱歉,我有些累了,先回房間休息了。”
不等牛非凡回話,她轉身,不緊不慢的走了。
有保鏢過來要阻攔,卻被阮棉棉一個手勢退了下去。
看著那道纖細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牛非凡冷下臉,“阮棉棉,嚇唬一個女人,你很有成就感嗎?”
阮棉棉笑了,“你呢?利用一個女人,為你贏得了南非的這座財富取之不盡的礦山,你又很有成就感嗎?”
“阮棉棉,我現在從良了,取得這個項目對我來說,不單只是獲得一筆財富那麽簡單,你明白嗎?”
阮棉棉撫著下巴,說,“雖然我不是很明白,但跟你合作,我也收獲不少!昨天你說,沈逸風若來,給我的見面禮將是一座碼頭和一條海航線時,我還不信,今日收到了這份禮物,我真佩服你的預知能力,你該不會跟姓沈的串通好了吧?”
“我和他,水火不容!”牛非凡不屑。
阮棉棉笑了笑,“沒想到,溫海藍這個女人挺有用的,沈逸風竟然為了她而放棄了即將到手的項目!看來,你,西蒙莫裡斯的情敵,可不是一般的強大啊!”
牛非凡面色一凝。
阮棉棉又道,“可我怎麽都猜不透沈逸風在想什麽呢?Noi,他真的不是殺死我大哥的殺手邱峻嗎?”
“你最好祈禱他不是,否則你將跟你大哥一樣,一槍被轟了腦袋還不清楚是怎麽回事!”
牛非凡冷笑著起身離開。
阮棉棉坐在那裡,面色幾經變化。
溫海藍走出大屋,直朝自己居住的吊腳樓而去。
一路暢通無阻,她並沒有遭到阻攔。
她觀察過了,除隱身在各個角落裡的持槍黑衣人,這座村寨看起來,就跟一般的村落無恙。
不知內情的人,是絕對猜不到這裡盤踞著一個製-毒-販-毒的團夥的。
他們踏入了這裡,真的能安然脫身嗎?
遠遠的,溫海藍看見前面走來一波人,她腳步略遲疑了一下。
大步而來的男人正好抬頭,看到她後,嘴角勾了勾。
趴在他肩上的蘇盈盈回頭,隨他的視線看見了溫海藍,驚呼,“風,你看,是溫小姐,她居然能自由出入這裡,不會是她跟那個阮棉棉串通好,把我綁架來這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