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溫海藍的頭實在是疼得厲害,胸口也開始一突一突的,悶得難受。
她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她體內的病毒又發作,出來亂竄了。
距上次發作間隔的時間,也就那麽短短的幾天而已。
病毒從發作,到消褪的周期越來越長,她的情況自己知道,若沒有及時根治的話,恐怕會死……
死?溫海藍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她不想死,真的不想。
“老婆,是不是病毒又發作了?”邱峻用袖子擦拭她額頭不斷泌出的汗珠。
“我……”溫海藍撫著胸口,艱難的喘息著,“我,我喘不過氣來,還有,好冷,我……”
“好了,我知道,你別說話。”邱峻把她抱到床上,拉被子蓋住她,“還冷嗎?”
“……”溫海藍難受得說不出話來,只是咬緊牙關忍受著身體傳來的一波波的折磨。
這種病毒發作,只要忍得過去幾天時間,就會好了。
只是,每一次發作,她要忍受痛苦的周期就會變長。
長此下去,她真的會死。
“爸爸,媽咪又生病了嗎?”一道緊張的,怯怯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
邱峻抬頭一看,只見一大二小的姐弟三人,並排站在門口,眼裡流露出緊張和害怕的目光盯著床上的溫海藍。
邱峻煩躁的扒梳了一下頭髮,轉身拿起話筒撥個號碼,“辛蒂,馬上讓阿義回去,無論如何,也要把容小天帶給回來!”
“邱先生,是不是邱太太體內的病毒又發作了?”辛蒂緊張的問。
“別廢話,馬上去執行!”
“哦,好,阿義就在我身邊,您要不要跟他講話?”
“不用了,你讓他馬上執行!”
“那,我們要不要派人協助阿義?邱先生,您知道的,阿義現在的身份暴露,他已經不被黑門組織的人信任……”
“別廢話,只要任何可以有助於把容小天安全帶回來的事,你們都不用請示我,去做就是了!”邱峻喊完,就掛了電話。
因為溫海藍突然疼得大聲尖叫了起來……
“是。”辛蒂掛了電話。
她也聽到了溫海藍的尖叫聲。
在海藍號上,她就親眼目睹了溫海藍被病毒折磨的慘況,現在聽到這一聲尖叫,可以想象那是一個怎樣痛苦的畫面。
“邱少讓我回去救容小天?”倚著樹乾抽煙的阿義淡淡的問。
辛蒂抬頭看著溫海藍臥室的方向,歎氣道,“邱太太體內的病毒又發作了,我見過她發作時的樣子,很令人揪心,那麽瘦弱的一個女人,卻承受這樣大的折磨,我看了都覺得心疼。”
聞言,阿義丟掉手裡的煙蒂,轉身就往車庫快步走去。
“阿義,你一個人行嗎?”辛蒂追過去,“要不,我們商量一個方案再行動吧,不然你隻身回去的話,會很危險的。”
“不用!你們誰都不要跟來,我一個人就好,你告訴邱少,我一定會把容小天安全帶回來。”
阿義自信的說完,就坐進車裡。
辛蒂看著那輛跑車在自己眼前瞬間消失,心裡的不安加速。
鬼才相信阿義的話呢。
銀殺已經知道他的邱峻的人了,回去後,還不把這個秘密跟他那幾個兄弟說了?
到時,阿義一回去,肯定會被圍攻。
搞不好,銀殺回去,就把氣撒在容小天身上……
想到這裡,辛蒂立馬聯絡了傑西,“傑西,你馬上召集幾個藝高膽大的兄弟,五分鍾後,我們大門口見!”
“嗚嗚,爸爸,媽咪會不會死呀。”沈灝第一次看到溫海藍如此難受的樣子,嚇得大哭了起來。
他一哭,惹得沈熠也跟著落淚。
歡歡原本要強忍眼淚的,可是被兩個小的這麽一哭,也忍不住哽咽了起來。
她走到床邊,拽著那個緊緊抱著溫海藍的男子的手,“爸爸,媽咪到底得了什麽病?”
邱峻的心神都在安撫急躁尖叫的溫海藍身上,完全忘了屋裡還有三個孩子。
他輕輕的把好不容易情緒穩定了一些的溫海藍放回床上,然後轉身一手一個抱起雙胞胎,“歡歡,媽咪累了,要睡覺,你跟我下樓去,別打擾她。”
“可是,媽咪很難受的樣子,我們都下去了,誰來照顧她?”歡歡抹了一把眼淚,堅定的說,“爸爸,你帶兩個弟弟下去吧,我留下來照顧媽咪。”
“嗚嗚,我也要留下來陪媽咪。”沈灝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著邱峻的脖子嗚嗚直哭。
邱峻心疼得滴血,頭也脹大到想殺人!
是的,他在戰場上被對手用槍抵著腦袋都不感到一絲的害怕,但是此刻,聽著三個孩子的哭泣聲,他感到的是比中彈了還要疼痛的感覺。
他沒有答應兒女的請求,而是板起臉,冷冷的喝斥他們不要哭,趕緊離開房間,別吵了溫海藍休息。
他一向在孩子們面前,表現出的是一個溺愛孩子的慈祥父親。
如今,他板起臉嚴肅喝斥的樣子,著實嚇壞了他懷中的兩個小家夥。
大點的歡歡還好,並沒有被他突然變臉而嚇壞,但還是乖乖的聽話,依依不舍的離開了溫海藍的臥室。
邱峻把三個孩子帶到樓下,吩咐手下盯著他們吃飯之後,他轉身回到了臥室。
溫海藍已經閉上了眼睛,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
邱峻心一頓,忙過去探她的鼻息。
感覺到還有氣息時,他松了一口氣。
還好,她只是疼得暈過去而已。
暈了也好,免得要硬生生的承受身體上的折磨。
坐在床沿,邱峻凝視著安靜躺在那裡的妻子,腦海裡開始在思索下一步要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
既然不能連累、傷害家人是自己做任何事的底線,那麽,他就必須從卡門組織的角度做出一些妥協。
雖然這些妥協,帕克知道了未必會支持。
但是,他現在是卡門組織代理的管理人,他就有資格做這樣的決定。
帕克若不喜歡,他又能把自己怎樣呢?
卡門從一開始,就離不開他邱峻,這是事實,自己為什麽就不能用這一點來保護自己的家人呢?
邱峻深吸了一口氣,拿起話筒撥打了素侖的電話。
那邊響了許久才有人接,但不是素侖親自接的電話。
“喂,你是哪位?”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
邱峻眯起眼,“素侖呢?”
“您是哪一位?”男子執著的要求他報上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