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溫海藍對邱峻來說,其重要性遠遠大於帕克。
若按照邵老大拋出的條件,邱峻必須親自帶溫海藍前往M國的話,那麽,邱峻之前派到達X國的那幾十號成員,就將群龍無首。
邱峻、康浩,洛南三人的行動計劃也要擱淺。
如果這個時候,黑門和卡門有一戰,結果必然是黑門組織贏。
一旦事態朝著這方面發展,那麽帕克的處境就是孤立無援了。
面對邵老大提出的這個前提,邱峻沒有馬上回應。
高德忍不住涼涼的刺激了他一把,“邱峻,你怎麽不回應邵老?該不會是你可以眼睜睜看著你的老婆孩子置身於危險中,卻不能看著帕克置身於危險中吧?”
看著他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邱峻冷冷一笑。
他還是失算了。
早知道這家夥如此的陰險。
當初就該讓洛南一槍爆了這小子的頭。
這樣,溫海藍就不會在病毒發作之際,少了容小天的救治而承受病痛的折磨。
多木拍拍他的肩膀,“小峻,邵老的建議我覺得可行,你趕緊表態吧,畢竟弟妹的病不能等。”
“弟妹?”邱峻冷笑,“你還不配!”
“……”多木笑笑,“配不配,我都會把你當兄弟。”
“哼。”邱峻冷哼著拍掉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雙手,“多木,馬瑞這個人怎樣了?你敢讓他出來跟我對質一件事嗎?”
“什麽事?”
“你剛才不是否認策劃那起針對康浩和洛南的墜機案是你做的嗎?”
“的確不是我做的。”多木冷靜的回應。
邱峻嗤笑,“是馬瑞做的,對吧?”
多木沉默不語。
“沉默,那就是承認了。多木,馬瑞是你的人,他要做的事你都知道,可你卻沒有阻止,默認他布局殺害康浩和洛南,可見,你也巴不得康浩和洛南早日死掉,好讓你能輕松的乾掉我。所以,像你這樣試圖將我置於死地的人,我無法跟他繼續稱兄道弟。”
邱峻拋下這一番冷硬決絕的話後,便轉身大步離去。
“邱峻,你站住,對邵老的提議,你的態度呢?”高德試圖追出去。
多木一把拉住他,“別追了!”
高德不甘,“那小子拽得連邵老都無視,我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他還會繼續囂張下去。”
“你要給誰顏色瞧瞧?”屏幕上的邵老大聲音冷冷。
高德抬頭看他,“邵老,您不覺得邱峻太目中無人了嗎?他完全沒有把你放在眼裡……”
“我就欣賞他這一點。”邵老大含笑道,“多木,不要放棄邱峻,也不要試圖去傷害康浩和洛南,他們鐵人三人組早晚有一天,會回歸我身邊,我會等著黑門和卡門兩大組織合並的那一天到來。”
“……”高德尷尬不已。
弄了半天,他背叛卡門組織,來到黑門這邊,還是擺脫部落邱峻這小子的影響。
那麽,他折騰那麽多,不就想有個平台好乾一番事業,在行業內樹立起自己的聲譽和名望,最終把邱峻的聲勢壓過去嗎?
可現在,就連邵老大也稱讚邱峻,對他一副關愛的眼神,那麽,他又將如何自處?
“高德,收起你眼睛裡的嫉妒恨吧,你和邱峻,你是你,他是他,你們兩個完全是不同的人,沒必要把自己跟別人捆綁在一起去做比較,沒有意義,只會影響你的情緒罷了,懂嗎?”
多木一針見血的挑明高德此刻的心態。
“好了,多木,你按照摩爾深的計劃,明天就前往X國,趁邱峻帶著溫海藍前往M國之際,你該行動的,就要行動起來,不要讓帕克有翻身的機會,明白嗎?”邵老大沉聲吩咐。
“我明白。”多木恭敬應聲。
“那就好,去辦吧。”邵老大說完,就切斷了視頻連線。
看著一片漆黑的屏幕,高德一頭霧水,“多木,邵老的話,是說邱峻已經同意了他救溫海藍的前提條件嗎?”
多木無奈的拍拍他的肩膀,“難怪,這麽多年來,帕克沒有重用你,你的腦子轉得的確沒有邱峻快。”
“……”高德沮喪到了極點。
想來,他做了這麽多,都是吃力不討好。
他把容小天擄走,讓發病的溫海藍命懸一線,這樣做,明明就促成了邱峻的退讓,可他卻沒有得到邵老大和多木,哪怕是一句肯定的話。
都沒有!
他還是個可有可無的人。
……
C國港口。
海藍號徐徐停靠在那裡。
辛蒂小心翼翼的攙扶著溫海藍走下遊艇,往停在碼頭上的轎車走去。
今天的天氣不錯,陽光晴朗,只不過碼頭的風有些大,將溫海藍一頭長發吹得飛揚了起來,也將她纖瘦的身子吹得搖搖晃晃。
“邱太太,您的身體還沒有康復,還是坐到輪椅上吧。”辛蒂急切的勸說。
這位姑奶奶也真是奇葩。
連續臥床了幾天醒來,竟然胃口打開,讓何叔煮了一鍋芥菜瘦肉粥,一口氣吃了三碗,然後就說,她可以自己走下遊輪。
溫海藍越是這樣,辛蒂心裡就越擔心。
回光返照,這個成語的意思她還是懂的。
被病毒發作折磨得幾乎要昏死的溫海藍,今早突然醒來,並且如此的冷靜,如此的反常,難道不正是回光返照嗎?
要是待會受了什麽刺激,她再次暈死過去,那還會有醒來的機會嗎?
溫海藍搖搖頭,拒絕了辛蒂讓她坐輪椅的建議。
這些天躺在床上,她渾身都像散架了似的,她不想再坐著,也不想躺著,隻想挺直腰杆,腳踏在陸地上,體驗從大海登上陸地的那種安全感。
她知道自己的現在的臉色一定很難看,畢竟被病毒折磨了那麽多天,還能站得起來,已經算是奇跡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一早醒來為什麽這麽有精神。
也許是聽到辛蒂說,他們的船今天要靠港了的緣故吧。
回頭望了一眼那艘豪華的遊輪,藍草舉手揮了揮,“再見了,海藍號。”
“媽咪,你在跟誰揮手呢?”歡歡納悶的問。
溫海藍莞爾一笑,彎腰摸著她的小腦袋,“媽咪只是有點舍不得離開海藍號而已。”
“有什麽舍不得的?”小丫頭不以為然,“媽咪,你難道忘記了嗎?這艘大船是爸爸送給你的,還刻著你的名字呢,對屬於你自己的東西,你還有什麽舍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