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這一番嘲弄的話,溫海藍很是不悅,“帕克先生,你似乎管的太多了吧?你今天不是要跟那幾個中東人簽約嗎?怎麽有空跑到這裡來挖苦我?”
邱峻臉色一沉,“如果我不來,你就會被自己的妹妹砸得頭破血流,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我……”面對他凌厲的眼神,溫海藍說不出話來。
她痛心的看著前方神色狂亂的蘇亞,“小亞,你的手流血了,快扔掉手上的玻璃,快啊。”
邱峻皺眉,“別喊了,她已經瘋了,你再喊也沒有用。”
“那怎麽辦?她的手再這麽流血下去,會廢掉的。”溫海藍急切的問。
邱峻輕笑,“別慌,交給我好了。”
交給他好了?
溫海藍皺著眉頭看他。
他說這番話的口氣自信十足,就好像是個可以依賴的對象。
前方,握著玻璃碎片的蘇亞依舊在跟工作人員對抗。
宋敏正在跟另一名醫生低聲耳語,從兩人的表情來看,似乎也沒有找到有效製止蘇亞自殘的辦法。
眼看蘇亞的手流血越來越多,溫海藍忍不住催促,“帕克,你有什麽辦法,就快使出來啊?”
“吉爾,把東西給我!”邱峻朝吉爾伸出手。
吉爾立即從腰間拔出一把槍交到了他的手掌裡。
見狀,眾人紛紛緊張了起來。
溫海藍也很緊張,“帕克,你拿槍做什麽?我可不準你對我妹妹開槍!”
“放心,她死不了。”邱峻淡淡說著,手裡的槍瞄準前方毫不知情的蘇亞,緩緩扣下扳機……
“不可以!”溫海藍驚慌的握住他的手腕,“帕克,你不可以開槍!”
吉爾忙解釋,“邱太太,放心吧,這只是普通的麻醉槍,不會傷害到人的。”
麻醉槍啊。
溫海藍松了一口氣。
“砰!”輕微的一聲聲響,蘇亞手裡握著的玻璃碎片頓時落地。
“啊,我的手好麻,好麻……”蘇亞用另一隻手捧著被打了麻醉彈的,尖叫。
趁著這個當頭,宋敏指揮那些工作人員一擁而上,把蘇亞控制住,扛進了病房。
“好了,事情辦妥了,我們可以走了吧?”邱峻帥氣的把槍扔給了吉爾。
吉爾穩穩的接住槍,忍不住笑了。
這廝真能裝,給他頒發個奧斯卡最佳男主角獎杯,肯定夠格!
“帕克,你們先走吧,我進去看看。”溫海藍說著,快步衝向病房。
邱峻一把拉住她,“走路看著點,地上到處是玻璃渣你沒看到嗎?”
溫海藍停下腳步,扭頭看他,“帕克,這次我要感謝你,要不是你的幫忙,蘇亞還不知道要怎麽折騰呢。不過,我跟邱峻通過電話了,他告訴我在你面前,什麽可以做,什麽不可以做,所以,請你不要把太多的精力花在照顧我身上,快去忙你的吧。”
看著她臉上不耐的表情,邱峻扯了扯唇,“好吧,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麽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就算你想跟你妹妹住在這裡,我也不會干涉!只是別忘了,你家裡還有老人和孩子等著你回去照顧,你自己想想吧。”
說完,他帶著在吉爾快步離開。
看著他頎長的背影,溫海藍不禁想起上午在救起蘇志祥後,他果斷離去的背影。
這個出身豪門家族的男人其實一點都不高冷,他對自己身邊的人和事是那麽的關心。
然而,他的出發點,只是因為他是邱峻的上司兼朋友嗎?
“海藍,這位帕克先生看起來很像一個人。”宋敏從病房走出來,看到她站在原地發愣,笑著說,
溫海藍回過神,“什麽人?”
“邱大老板啊。”宋敏笑笑道。
“怎麽可能?”溫海藍失笑,“他們是兩張完全不同的臉。”
“那又怎樣?想當初,沈逸風和沈逸峻也是兩張不同的臉,結果還不是同一個邱峻?”宋敏自認自己的直覺很好,繼續說,“撇開長相不說,這個帕克的氣質真的很像邱峻,特別是在面對你時,他眼睛裡流露的邪魅和霸道,跟邱峻的簡直一模一樣。”
是這樣嗎?
溫海藍開始思考宋敏的話,隨後又覺得荒唐。
她昨晚才剛驗證過,帕克和邱峻不是一個人,所以她還有什麽好幻想的?
更何況,她不久前才剛跟邱峻通過電話,邱峻都明確說他出差在外了,她還有什麽好懷疑的?
信任,夫妻之間一定要信任!
思及此,溫海藍笑笑,“宋敏,你多想了,帕克先生的個性向來如此,他和邱峻共事二十年,舉手投足間有些許的相似不足為奇。”
“好好,你的感覺總是對的。”宋敏笑著妥協,“好了,你趕緊下去吧,邱小姐還在下面等你呢。”
溫海藍皺眉,“那蘇亞的情況怎樣了?我進去看看她。”
“不用!”宋敏拉著她的手,“蘇亞被帕克剛才那一槍麻醉了,估計要睡到明早才能醒來。”
“那她手上的傷重不重?”溫海藍目光掃過蘇亞剛才站著的地方,那裡一灘鮮紅的血很是醒目。
宋敏說,“蘇亞的血雖然流得多,但傷口不是很深,我已經讓人給她清理傷口了,你就放心吧。”
“那這樣啊。”溫海藍咬了咬唇,還是走進病房去看了蘇亞。
此時的蘇亞安靜的躺在床上,面色雖然蒼白,但她整個人看起來是那麽的青春美好。
溫海藍在病房裡坐了好一會才離開。
來到樓下,邱玉婷已經不見了蹤影,倒是帕克一邊倚著車子抽煙,一邊講電話。
“沒錯,那個人就是邱峻……呵,你想要他的命?”男人冷笑,“想要就拿去,但前提是,你能拿得去,小心邱峻的命你拿不走,反而賠上自己一條寶貴的生命那就不妥了。”
男人嘲弄的說完,就掛了電話。
溫海藍走過去,“帕克先生,是誰想要邱峻的命?可以告訴我嗎?”
“告訴你?”邱峻睨著她,調侃的說道,“邱太太,你丈夫的命太值錢了,誰都想要他的命,你信嗎?”
溫海藍笑了笑,“誇大其詞的事,我當然不會信。”
誰都想要邱峻的命?
這說得也太過絕對了吧?
邱峻在殺手界縱橫這麽多年,要是有那麽多人想奪他的命的話,他還能活到今天嗎?
“上車吧。”邱峻拉開副駕駛車門,示意她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