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牛非凡打量那兩個西裝革履,留著絡腮胡的中年男子,看外表,像是中東人。
在兩個男子身後,整齊的站著四個高大的保鏢,更襯托出了這兩個男人身份的重要性。
見到牛非凡進來,沙發上的三人皆起身,克彝笑著朝牛非凡招手,“非凡,你回來得正好,快來,我給你介紹幾位朋友。”
牛非凡站在原地沒有賣不,而是在思考著什麽。
“快過去啊,我舅舅他們等了你快一個小時了。”桑妮一邊催促,一邊拽著他繼續往前走。
“滾!”牛非凡不悅的甩開桑妮的手,無視客廳裡的人,轉身就朝樓梯走去。
桑妮傻眼了,正想追過去的時候,克彝製止了她,“桑妮,你留在這裡陪奧登和摩爾令,我上去跟非凡談談。”
“我不要,我有話要對Noi說。”
“在意大利,要叫非凡莫裡斯或者非凡,別總叫他的泰國名字,這會給某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的,你聽懂了嗎?”
“我不懂,舅舅,你跟我說什麽都沒有用,我就是愛Noi,這輩子也隻嫁他一個,所以舅舅你別攔我。”桑妮桑妮固執的要甩開克彝的手。
“桑妮!”克彝火大了,“你沒看見非凡眼睛裡流露出對你的厭惡嗎?既然他不喜歡你,你就不能反省一下自己到底哪裡做錯,讓他不喜歡你嗎?你非得因為你小女孩不成熟的感情,而影響我和非凡的關系,影響我們跟西蒙家族的關系嗎?”
“舅舅,你……”桑妮震驚又委屈。
克彝很少對她發火的,今天還是頭一次,且當著客人的面,因此對桑妮來說,是當頭一棒。
至於能不能將她敲醒,克彝就不清楚了。
他歉意的跟兩位客人說了幾句,然後就到樓上找牛非凡去了。
書房的門虛掩著,克彝敲門走了進去。
書桌前,牛非凡手裡夾著一支煙,背靠在椅子上吞雲吐霧,一副就等著他的樣子。
克彝在他面前坐下,開口就說,“非凡,我知道你不滿意桑妮,但是一碼歸一碼,今天我來,不是要跟你談桑妮的事的,我要跟你談一樁大生意,相信你一定會有興趣。”
牛非凡問,“下面那兩個是什麽人?”
“他們一個是中東某部落族長的軍師,叫奧登,他慕名找到我,讓我牽線跟你談一筆高額的物資交易;另一個是A組織的首領之一金薩米的顧問,摩爾令,他也是慕名來跟你談合作的……”
“你說,金薩米是A組織的首領?”牛非凡眼睛眯了起來。
黑門組織跟A組織接觸這麽久,對這個人聞所未聞。
克彝點頭,“是的。不過,這個組織的管理有些混亂,除了族長外,淡淡部落首領就有六個,各自掌控著一部分組織裡的成員,形成各種派別。各派別之間的意見對立,矛盾時常發生,要不是顧忌一旦分裂,他們就要被其他部落或者組織吞並的話,他們這些人早就分裂A組織,自成一派了。”
牛非凡問,“他們想跟我做什麽生意?”
克彝想了想,說,“據我所知,他們所在的國家和地區戰亂頻頻,各方面物資都很匱乏,他們現在的困境是,他們有石油等資源,但因為政治原因,很少有國家願意跟他們做生意的,所以他們渴望大批的物資,其中包括武器、糧食等等,金額高達一百億美元。”
“用石油交易?”牛非凡再問。
“是的,他們國家現在正在發生內亂,石油交易是最穩妥的。”
“想跟他們做生意的人不少吧?他們為什麽會找上我?”牛非凡問得很直接。
“你說對了,想跟他們做生意的人的確不少,其中包括你的對手帕克在內,據他們兩個透露給我,今年以來,帕克一直派人跟他們部落的其他首領接觸,想達成這一樁買賣,但由於幾個首領意見分歧,條件一直談不攏,所以雙方至今沒有簽約。”
牛非凡蹙眉,“帕克跟幾個首領連番接觸了這麽久,都沒能簽約,下面那兩個人就能拍板跟我們簽約嗎?”
克彝說,“據我對他們的了解,他們在組織內的威望很高,足以支撐他促成這筆交易。就是因為他們的威望高,以至於他成為了其他幾個首領的眼中釘,隨時有被暗殺的危險,所以,他們才想通過采購一些武器來製衡其他幾個首領。”
“他們跟我們交易的錢從哪裡來?或者說,他們有石油給我們嗎?”牛非凡徐徐的問。
克彝見他這麽關心這事,很高興,“這個問題你問到點子上了,奧登的部落和A組織擁有十幾座大大小小的油田,其中有三分之一是屬於金薩米的,所以,他們用石油跟我們交換物資是沒有問題的。至於奧登,作為部落首領的顧問,他是他們部落人民敬重的一個政客,在部落中講話的份量很重,如果你們的條件談得攏,他回到部落後,這單生意的合作就沒有懸念了。”
“聽你這麽一說,形勢一片叫好啊。”牛非凡有感而發,抽了一口煙,問,“克彝,你這麽積極的促成我和他們的生意,目的何在?”
“錢和石油!”克彝直白的說,“我現在需要的是這些,如果我促成這單生意,我要跟你分享利益。”
牛非凡冷笑,“口氣很大啊,你有什麽資格跟我分享利益?”
“一般來說,推銷員為公司推銷產品,爭取到一份合約,都能從中抽取提成,那我為你爭取到這麽一大筆生意,你給我一些利益做為回報,不為過吧?再說,你單方面撕毀你跟桑妮的婚約這麽久了,我都還沒有向你索取賠償呢,非凡,我們就從這筆生意開始,你說呢?”說這話時,克彝一雙黑色眼睛閃爍著精明的光芒。
牛非凡盯著他看了良久,說,“你很現實!克彝將軍。”
克彝歎了一口氣,“世界本來就是現實的,不認清現實,整天活在夢幻裡,那肯是沒有活路的。”
這些年,他眼看著自己在M國的政治資本一點點的被對手吃掉而無能為力,很關鍵的是他沒有錢,沒有錢,就無法收買民眾支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