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藍隱忍著,“可我聽何璐說,以前的你,從不允許你的新聞上娛樂版,如今為何放任之?”
他薄唇緊抿,默了許久,才低低的說,“為了你。”
海藍微怔,“為了我?”
“沒錯!”邱峻側頭看她,薄唇微動,“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出名,越出名越好。”
“無論是成為小提琴演奏家,還是所謂的服裝設計師,都離不開炒作,而我,就是能讓你上頭條的助推器!所以,你應該感謝我。”
“用這種方式出名,我寧可不要!”海藍氣鼓鼓的,手指死命的扯著安全帶!
可惡,這家夥竟然大聲說,他和她的關系,比情人還要親密。
而且,上司和下屬還要談戀愛……
噢,他瘋了不成?
他有沒有考慮過她有夫之婦的身份?
先不說獄中的陳寧會不會看到,且說明天,她就要比賽了。
成績好的選手,容易受到潛在競爭選手的關注。
他們會想方設法,找出對方的劣勢,特別是對手的負面新聞,加以渲染,以影響評委的評分。
她好不容易扭轉的正面形象,可不想就此毀於一旦!
邱峻淡瞥她一眼,“溫海藍,我這是在為你實現夢想鋪路,你心裡應該很高興吧。”
“我……”海藍一噎,想辯駁,卻無話可辯。
“女人,要懂得適可而止!身為情婦的你,再跟我爭論這個,未免矯情過頭了。”依舊是淡淡的口氣,卻滿是嘲諷。
海藍狠狠瞪了他一眼,看向窗外,不再說話。
她還能說什麽?
他都說自己矯情了,再繼續說,就是對他撒嬌了……
車裡安靜下來,車速卻加快。
前方路口閃爍著黃燈,即將要變紅燈。
按道理,必須停車等待。
然而,身旁的司機,卻一腳踩下油門,加速駛離十字路口,堪堪與另一側過來的車子擦肩而過。
海藍抓著安全帶的手心都冒汗了。
忽然,車窗半降,風吹進來,吹散了車裡淡淡的煙草味。
海藍深深嗅了一口風的味道,緊張的情緒放松了下來。
“女人,看來,你總是忽略我的提醒!”邱峻突然開口,聲音冷冷。
海藍一怔,“什麽提醒?”
“不久前,我有沒有提醒你,離蘇寰遠點?”
“是!我按照你的意思去做了呀。”
她拒絕了蘇寰和小亞聚會的邀請,盡量避免和蘇寰接觸,這還不夠嗎?
邱峻側頭看她,嗤笑,“記者會上,你和他一前一後坐著,眉來眼去的,別以為我不知道。”
“坐這個位置,不是我有意而為之,而是你的人安排的;而眉來眼去的罪名,我想,純粹是你在無中生有!”
她反駁的話一落,男人方向盤一轉,油門一踩,紅色跑車連續超了三輛車。
海藍捂著胸口,好一會才緩過神。
邱峻直視前方路況,目光銳利的尋找超車的機會。
優雅的又超了一輛車,他嘴角彎起,“溫海藍,有時候,我真想拔了你這口尖牙利齒!”
海藍側目看他。
他嘴角彎起的弧度很高,柔和了他側臉冷硬的線條,有一種說不出的霸氣。
以往,她定然是討厭他的霸道的。
不過,這一刻,她學他揚起了嘴角。
“我知道,在發布會上,蘇寰的話惹你不快了,所以你沒事找事,甚至想拔我的牙來發泄,對吧?”
邱峻薄唇抿成一條縫。
見此,她的嘴角更彎了,“邱峻,我想不明白,以你愛玩的個性,怎麽會拒絕跟蘇寰打賭呢?”
“你的意思是,我應該跟他打賭,玩那種無聊而幼稚的身世猜測遊戲?”
“嗯,關於你身世的傳言,結果無論是真,還是假,你都不吃虧啊,因為你的身世你自己最清楚,不是嗎?”海藍理智的分析。
她之所以跟他聊這個話題,不過是想轉移他的注意力,不讓他開快車罷了。
她最怕開快車、飆車了,那會讓她想起四年前的車禍。
怎知,邱峻對她的話題一點興趣也沒有。
上了高架橋,車子少了許多,他開得更快了。
這時,有輛寶藍色的車從後面超了上來,車窗半降。
海藍側頭,頓時驚訝。
原來是蘇寰。
他衝她一笑,溫文爾雅,很有禮貌。
“海藍,我剛給小亞打過電話,她說明天會到比賽現場給你加油,你要努力哦!”
他的聲音清朗,隨風飄入紅色車廂內。
海藍還沒來得及回應,身旁男人沉著臉,油門踩到底,車子像箭一樣飛出去,瞬間把那輛寶藍色車甩在後面。
海藍的心都快要窒息。
“喂,開慢點,慢點好嗎?”
邱峻無動於衷。
海藍回想他不對勁的源頭。
可以肯定的是,剛才和蘇寰的偶遇,並不是他不對勁的源頭。
自從在發布會上,有記者提起關於他身世的傳聞開始,他就很不對勁了。
一向自信,喜歡挑戰的他,居然拒絕跟蘇寰打賭。
於是,她忍不住問。
“邱峻,你每次心情不好,就要飆車發泄。這次,你又是為了什麽要靠飆車來發泄?”
“那些關於你身世的傳言,不會是真的吧?你真的姓沈……”
“閉嘴!”邱峻大喝一聲,向右猛打方向盤。
高速行駛的車突然“嘎吱”一聲,停在路邊。
海藍尚未從驚魂的刹車聲中回神,就看到駕駛座的男子探身過來,一把扯掉她的安全帶,然後抓住她雙腿一轉……
“呀!”她身子被迫轉了四十五度角,頭猝不及防地砸到了車門。
後腦杓被磕得生痛,她腦子一陣眩暈,還沒喘過氣來,男人沉重的身子就凶狠地壓過來了。
“唔……”她胸口一緊,呼吸急促起來。
這個姿勢好難受!
雙腿在駕駛座,屁股坐在副駕駛座,修長的腰身和頭頸,被擠壓在座椅和車門小小的空間裡……
更要命的是,身上還壓著一具一百多斤的龐然大物!
嗚,好重!
她覺得自己的肋骨快要被壓斷,呼吸也越來越困難了。
該死!
哮喘這個東西,最近怎麽老是發作?
她難受得緊,而突然發瘋,變得急躁的男人,卻在她耳邊警告,“溫海藍,勸你不要跟蘇寰一樣多管閑事,明白嗎?”
“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