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峻生日那天,她親手做了一個蛋糕,喜滋滋地送給他。
結果,他酷著一張臉,冷冷道,“我最討厭蛋糕了,尤其是奶油味的!”
那麽,是這個叫“詩詩”的女孩,沒摸清他的口味?還是,四年過去,他的口味變化了呢?
正想著,耳畔突然傳來男子輕柔的嗓音……
“詩詩,乖,蛋糕你吃吧,我現在和一個名叫溫海藍的女人在一塊。不過,說實話,如果要吃,我更喜歡吃她做的蛋糕!”
溫溫的氣息撩撥著海藍的耳際,她又一次詫異地對上男子含笑的眸。
他這是什麽意思?
有他這麽說話的嗎?
毫無顧忌的在電話裡,向一個愛慕著他的女孩介紹另一個女人,一點也不顧及那個女孩子的心情。
收到她不解以及不讚同的視線,邱峻只是輕挑眉梢,狀是無辜,“寶貝,你別瞪我!我不愛吃奶油蛋糕的,這些,你不就早就知道了嗎?”
他話音落下,手機另一端傳來急促的呼吸聲,以及小小的哽咽。
“峻哥哥,別這樣,今天是我生日。”
有些委屈,有些無奈,彰顯那個女孩子小小不滿的情緒。
海藍帶著鄙視的目光,睨著嘴角噙著輕佻笑容的男人。
“詩詩……”邱峻聲音柔了幾分,看著海藍的眼睛,說道,“你的生日,想要我怎麽為你慶祝?”
“不了,如果你忙的話,我無所謂的。”女孩子大方的表示。
可海藍知道,女孩的內心在滴血。
“不忙。”邱峻抱著海藍,登上最後一級階梯,來到她的出租屋門前,低頭啄了啄她掛著鄙夷的嘴角,輕柔聲道,“詩詩,你等我,晚上我會為你舉辦盛大的生日晚宴。”
惡心。
海藍用手狠狠地抹自己的嘴,忿忿地瞪著上方男人輕佻的嘴臉。
真搞不懂!
他怎麽可以一邊抱著自己,一邊還能如此溫柔的呵哄另一個女人?
他大腦裡除了這些,到底還有沒有“正經”這兩個字存在?
電話那端響起輕輕的歡呼,“哦,太好了,謝謝峻哥哥!”
而邱峻則盯著面前的綠色防盜門,朝懷中女子努努嘴,“是這間房嗎?”
海藍抿唇不語。
她才沒興趣配合他逢場作戲。
要是她現在開口,不知電話那端的詩詩會怎麽想。
不會以為她跟邱峻在酒店幹嘛幹嘛吧?
“峻哥哥,你們在幹什麽……”手機裡傳出的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詩詩,你想要怎樣的生日禮物?”邱駿輕松的問完,低頭抵著海藍的額頭,親昵地說,“海藍,快開門!”
海藍再也忍無可忍,摟著他脖子的手,揪住他頸部的肌肉,狠狠一擰。
邱峻眸裡閃過一絲不悅,大掌包住她後腦杓。
海藍想閉緊牙關,“咚”的一聲,手機就這麽的自她手心滑落。
質量絕佳的手機,並沒有馬上機身分離,安靜了一會,又發出女子輕柔的聲音。
“峻哥哥,我不想要什麽禮物,也不想要什麽熱鬧的生日會,我隻想和你兩個人在西餐廳裡,共用燭光晚餐……”
然而,電話發出的細微聲音,已被某種聲音蓋住。
電話另一端的女子,握著電話,靜靜坐在一桌子美味佳肴前,聽著電話那端傳來的曖昧聲響。
半響之後,她精致的小臉扭曲,抓起手機,狠狠砸向餐桌上精美的奶油蛋糕。
海藍,溫海藍!
到底是個怎樣的狐狸精,把峻哥哥迷得暈頭轉向?
越想越氣,她難受地捂著胸口,急促喘息著,最後,滑落的身子碰倒桌上的紅酒、杯碟……
“哐當、哐當”的聲響,驚動了守在門外的人。
何天一把推開門,衝到那個癱軟在地的嬌小身軀旁,急切問道,“詩詩小姐,你怎麽了?心臟病又發作了嗎?”
“峻哥哥,我想見他……”邱詩詩柔弱地呼喚著邱峻的名字。
“詩詩小姐,你的藥呢?”何天把她抱到沙發上平躺,從她手提包裡翻出藥瓶,給她服了一粒,“你好些了嗎?要不要我叫容醫生來看看?”
“不用!”邱詩詩連氣都來不及緩和,就抓著何天的手,“何天,告訴我……你認識一個叫溫海藍的女人嗎……她和峻哥哥是什麽關系?”
“溫海藍?”何天故作困惑,想了想,搖頭,“不認識。”
“真的不認識?”邱詩詩神色黯淡,輕喘著問,“可峻哥哥和她很親密,電話裡的對話,很曖昧……”
“詩詩小姐,你別多想!”何天實在不忍看這張小臉憂鬱下去,忙安撫,“你也知道,邱少對女人一貫逢場作戲,這次也不例外!”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邱詩詩松了口氣,細聲問,“今天是我生日,你說,峻哥哥會陪我過嗎?”
“會的!”何天黝黑的臉上一片肯定,恨不得撫平她緊蹙的眉頭,“這些年來,邱少從未缺席過你的生日宴,這次也不例外。”
“不,你錯了,四年前,他缺席過一次……”邱詩詩歎息著,面帶憂鬱地閉上眼,呼吸漸漸均勻。
“四年前……”何天搖搖頭,惆悵一笑。
詩詩小姐對邱少的癡情,他很早以前,就一直看在眼中。
他剛才說謊騙了她。
他早就認識溫海藍了,就在四年前。
在邱少未遇上溫海藍之前,他以為邱少和詩詩小姐是情投意合,天造地設的一對,包括當時的邱老爺子也都這麽認為。
因為,十年前,邱少帶著年方十六歲的詩詩小姐回邱家,讓邱老爺子認她為乾孫女,改姓邱。
這些年來,邱少一直對詩詩小姐關懷備至,甚是愛護。
於是,大家理所當然認為邱少是喜歡詩詩小姐的。
誰知四年前,老爺子過世後,邱少帶他的骨灰回家鄉安葬,結果認識了一個女孩子,從此迷上,不可自拔。
之後發生一連串的事,讓邱少鬱悶、頹廢了一陣,當然也就顧不上詩詩小姐的生日了。
當然,這一切,詩詩小姐是不知情的。
想到這裡,何天輕歎,拿過一旁的外套,蓋在邱詩詩身上,轉身從蛋糕裡掏出那部精致的手機,用餐巾,一點點仔細擦拭著……
作為邱峻的貼身助理,跟了他十多年,但他一直看不透這個年輕人。
他很困惑,詩詩小姐對邱少的愛戀,是不是注定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邱少的心,到底在誰身上?
目光再回到沙發上的女子,何天想起比邱詩詩還要小幾歲的溫海藍。
那個女孩有著一張典雅的面孔,看著向林黛玉般弱不禁風,個性卻陽光熱情,開朗大方,出身雖不富裕,但活得很滿足,很幸福。
她和邱詩詩一樣,柔弱的身軀都帶著病痛。
她是哮喘,邱詩詩是先天性心臟病。
然而,邱詩詩盡管有很好的條件治療病痛,卻一直消極,不願配合治療。
而溫海藍,沒有足夠多的錢治病,卻活得很堅強,開朗的性格,使她的哮喘很少發作。
他唯一見過的那次,就是在她父母出車禍,她憤慨地指責邱少是肇事凶手,而邱少否認,指陳寧才是凶手的那一瞬間。
她發病了,令邱少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