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有美麗的外表,但沒有背景,也就沒有人相信你會有真才實乾,只能被淪為花瓶。
收起再次失業的惆悵,溫海藍定定神,這才發現電梯依然一動不動,原來,自己竟忘了按下行鍵。
便宜了這棟大樓保衛室的人了,可以從監控裡窺到美女不顧形象大笑的模樣。
哼,管他的!反正她失業了,從明天開始,再不會踏入這棟大樓。
纖指按在下行鍵的瞬間,她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趕忙衝出電梯,不料一頭扎入一堵硬梆梆的胸懷中。
熟悉的氣息飄入鼻端,溫海藍驚喜仰頭,對上那個俯眸詫異看著自己的男子,“呀,陳寧,你怎麽來了?”
陳寧扶著她雙肩,幫她站穩,微微一笑,“我來這棟樓的一家公司應聘,順道過來看你下班沒有?”
“我五點下班,要不是那色……”
海藍剛想說,要不是那該死的老板不懷好意的讓自己留下加班,她早就走人了。
一陣風吹來,溫海藍嗅到了煙味,“陳寧,你身體不好,別再抽煙了。”
他一次次面試碰壁,越來越煩躁了。
“好。”陳寧聲音沙啞,心跳得有些急。
他溫柔的神情,令海藍頭心生愧疚,急急道,“我把琴落在公司了,我回去拿,你在這等我!”
說罷,高聳的馬尾一甩,翩然飛入公司大門。
出獄後,更顯憂鬱的陳寧,時常讓她鼻頭髮酸。
看來,她是該徹底洗掉腦海中關於邱峻的一切,今後全心全意去對待陳寧了。
陳寧盯著那抹俏麗身影消失的方向,神情幽幽……
她這口氣,這神情,估計這家公司也待不了了。
而且,她睫毛濕潤,顯然哭過了。
回想起自己剛才應聘被拒的瞬間,他又是一歎。
四年前,當邱峻出現,以勢不可擋之姿插入他和海藍的感情中時,他曾拉著海藍的手,信心滿滿的說:
“海藍,邱峻是有錢、有勢,能給你富裕的生活,我是比不上他,但我會努力的,明年大學畢業後,我一定會進入嘉禾集團工作,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不久,她考上藝術學院,就要和他在同個城市讀書之際,他卻進了監獄。
罪名是:交通肇事罪,被判入獄四年刑罰。
而他所謂交通肇事撞死的那個人,卻是溫海藍最愛的母親——陳茹。
那時,他離大學畢業,還有一年。
三個月前,她拿到大學畢業證,而他則從監獄走出來,兩手空空。
當年,現實生活所迫,她放棄報考最愛的小提琴專業,而選擇服裝設計,為的是畢業後能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領到優厚的工資,減輕他的經濟負擔,與他組建小家庭。
她的用心良苦,他豈會不懂?
四年過去,如今連工作也找不到的自己,又有何能力讓她一輩子過上好日子?
目前,能讓她過上好日子的,恐怕只有邱峻那樣把鈔票當垃圾丟的男人了。
那本該下地獄的邱峻,如今在哪?
想起昔日強勢的情敵,陳寧斯文的臉微微扭曲。
如果四年前,陳寧對邱峻的感覺是些許的自卑與膽怯,那麽如今,他的感覺唯有恨。
因為當年撞死溫海藍母親的肇事者,明明是邱峻,自己卻被他誣蔑成真正的肇事凶手,而含冤入獄,不僅如此,他更是不依不饒,用手段讓大學開除了自己的學籍。
如今,坐過牢已是他人生最大的汙點,而沒有大學文憑的他,生存的境遇連農民工都不如。
所以,無論邱峻如今在哪,他都要找到!
這個仇,一定要報!
溫海藍踏入公司,毫無意外的看到一幅夫妻爭吵的畫面……
辦公室地板上滿是散落的辦公用品,椅子也歪倒了幾張,老板娘披頭散發,手指著毫無愧色的老板,振振有詞的謾罵著……
“哼!男人都一個樣,有了點錢,就揣著花花綠綠的腸子。李峰,你給我交代清楚,你跟溫海藍到底有沒有背著我做了什麽?”
“沒有!老婆,我都說了好幾遍,沒有就是沒有!”老板捂住紅腫的右眼,很是不耐煩,幾次想推開堵在總經辦門口的老婆,卻無果。
哼,要不是車鑰匙和錢包都在辦公室,他才懶得跟這黃臉婆吵。
“沒有?鬼才信你!真不明白,溫海藍除了一張漂亮的臉蛋,她有什麽能耐?你憑什麽招她進公司?”
本來背起遺落的小提琴後,就想馬上離開的溫海藍,聽到這裡,停下腳步,苦笑了一下。
果然,都是自己這張臉所累,如果她兜裡有足夠的錢,一定要去整容,整成一張平凡無奇的臉,看誰還敢把自己當花瓶。
“喂,老婆,可不能這麽說!人家好歹大學服裝設計專業畢業,論設計,比我這老板還專業呢。”面試中,溫海藍有無墨水,李峰可是清楚得很。
本想把她跟其他員工一樣對待,可這小女子太過美麗,一舉一動都能讓他心動。
想到這裡,他有些委屈,“喂,老婆,你要是有溫海藍的半分動人,我一定安份守著你過日子……”
“什麽?”老板娘聽不清楚他的嘟囔,仍舊不依不饒,“切!李峰,你別跟我談什麽專業不專業,我就要聽你一句真話,你跟那個姓溫的,到底有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
老板抓狂,“喂,我說真話,你又不信!我想人家,人家還不願呢?”
“呸!”老板娘冷笑,“她怎會不願給你上?只怕她這是欲擒故縱,吊足你胃口,等你給的錢夠豐厚了,她才讓你上……”
惡心!
溫海藍再也聽不下去,走了過去,雙頰漾起甜甜的小酒窩,“抱歉,打擾兩位了,我打算明天正式向法院起訴你們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