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安靜下來,邱峻聲音放柔,“海藍,你就承認吧,你對我是有感覺的。”
看著他嘴角那抹偷腥得逞的笑,海藍連“下流”、“混蛋”都罵不出口,唯有恨恨地偏開頭。
“海藍,你真不乖,又一次欺騙了我!”他懲罰性地咬了她鼻尖一口,警告,“聽著,以後別再跟我開這麽危險的玩笑,後果你負責不起,明白嗎?”
“邱峻……”海藍吸著鼻子,得到自由的雙手,推拒著他雙肩,“先起來好嗎?你壓得我很難受!”
“難受?”他雙手撐起在她兩側,檢視她緊皺的小臉。
“咚、咚……海藍,你真的不在裡面嗎?”房間外的陳寧,不依不撓,繼續敲著房門,“海藍,你告訴我,邱峻是不是在裡面,你是不是被他欺負了?”
海藍深吸口氣,視線飄向外頭。
是的,陳寧猜對了!
正被魔鬼欺負的她,多麽希望他能破門而入,把她從魔爪中拯救出來。
“看來,陳寧這小子還不算蠢嘛!”邱峻勾勾唇,似笑非笑地俯視她,“怎麽?想讓他進來救你嗎?”
海藍咬唇不語。
兩人安靜地對視了一會,最終,邱峻挫敗一歎,翻身離開她。
“罷了,諒在你的第一次依然為我保留著,我就暫且放過你。”他直立床前,眸裡的情潮已褪,眼神恢復了清冷,“再說,外頭有隻討厭的蠢熊嗚嗚叫,干擾了我的興致,讓我很不爽!”
他一離開,海藍目光迅速在室內尋找被丟棄的禮服。
邱峻看穿她的意圖,邁開長腿走到角落,撿起那件紅色禮服。
轉身,他邪笑地衝她揚了揚手上的禮服。
“怎麽?你這個服裝設計師,也發覺我送的禮服很美了吧,想穿上嗎?”
海藍的太陽穴隱隱抽痛。
果然不出她所料,這麽昂貴的禮服,只有這惡魔輕易送得出手。
這個時候,她伸手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
難道,讓她這副模樣走出房門面對陳寧不成?
唉!
被人戲弄至此,真憋屈!
就在她暗自懊惱間,“嘶、嘶”聲響起。
她驚訝地發現,大紅色禮服已被人撕成兩半!
她難以隱忍地怒吼,“邱峻,你這是幹什麽?”
“幹什麽?”邱峻氣定神閑的噙著那抹邪笑,舉起手中的破布,精準的砸向她。
“當然是去打開大門,讓你最愛的陳寧哥哥進來,看看被我寵愛後更加嫵媚誘人的你啊。”
說罷,他不再看她,轉身朝客廳大門走去。
海藍狼狽地扯掉覆蓋在頭頂上的破爛禮服,看著那道優雅離去的身影,憤懣不已。
可惡!
他一定是去開門,讓陳寧進來。
可她這副狼狽模樣,又怎能讓陳寧瞧見?
誰會相信她這個樣子,沒有被男人愛過?
唉!真是糟糕!
海藍用被單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跳下床,衝到房間門口,把門反鎖,然後,在房間裡四處搜尋可以蔽體的衣裳。
豪華套房門外,陳寧站了許久。
西餐廳的培訓結束,他就馬上去找溫海藍,獲知她獨自到酒店客房拉琴時,就感覺不妙,趕緊問清楚房間號碼,忐忑的找來了。
開始,敲門沒回應後,他納悶的下樓,向羅經理再次確認了房間號。
羅經理笑他想多了,說什麽這個房間住的是對情侶,男客人很大方,出手就是一萬元請海藍拉琴,不會發生他擔心的事。
於是,他在休息室等了十幾分鍾,實在按耐不住,又上來敲門。
房間裡遲遲沒有回應,令他不由得想起邱峻!
自從海藍告訴他,邱峻曾發視頻騷擾她,並宣稱即將回來後,他就一直繃緊神經,等待邱峻歸來。
邱峻對海藍強大的佔有欲,他是知道的!
而他,也欺盼能早日見到邱峻,當面狠揍這個男人一頓!
因為,是他讓自己坐了四年冤枉牢獄,是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毀了自己的一切。
想到這裡,他揚起緊握的拳頭,想再度敲門。
忽然,房門從裡面打開,他赫然對上一張邪魅的俊臉。
他的心一沉。
果真是邱峻!
邱峻一手插在褲袋裡,一手伸向陳寧,微微一笑,優雅矜貴,“你好,陳先生,時隔四年,我門又見面了。”
看著面前彰顯貴氣的年輕男子,陳寧臉色微微發白。
這就是富家闊少邱峻!
任何時候,都保持翩翩的風度,
陳寧不自在地扯了扯襯衫袖子上的汙漬,剛才在西餐廳培訓時,不小心弄髒了。
他一向心高氣傲,即使坐過四年牢,但出來的這幾個月,他每到一家公司面試,面對各種刁難,都能應對自如。
然而,在這個天生霸氣的男子面前,他的自信無影無蹤,完全沒了底氣。
如此懦弱的自己,拿什麽報復邱峻?又憑什麽跟人家爭搶女人?
“陳先生?”見著眼前人的呆愣,邱峻挑眉,戲虐道,“你敲我的房門,難道不是找我的?”
陳寧深吸口氣,伸出手跟邱峻的握了握,然後抽回。
“我來找海藍,經理說,她在這裡拉小提琴!”
邱峻淡笑,目光中有一絲興味,“沒錯,她是來為我拉琴,不過,她現在恐怕不方便見你!”
“為什麽?”陳寧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起。
他再次打量眼前男人。
合體的襯衫,有些微皺,但不影響整體觀感;扣子敞開,精壯的胸口上有被指甲劃開的痕跡,顯得頹廢而性感;而那微抿的唇角,尚有口紅印記,以及一絲血跡,曖昧十足……
不用多想,這是一個剛從女人床上爬起的男人。
陳寧的臉更白了。
海藍不會已跟他……
“陳寧,這麽多年了,你看起來依然不怎麽聰明!難怪坐足四年一個月的監獄!”邱峻雙手抱胸斜靠在牆壁上,言語含著淡淡的譏諷。
“你!”陳寧斯文的臉龐扭曲,攥緊拳頭,憤怒地擊向那張英俊得過份的臉龐。
出獄後,他最聽不得別人提起自己坐牢的經歷,那會讓他失控。
然而邱峻早有防備,一手擋住他落下的拳頭,一手拎住他的衣領把他抵在牆壁,目光森冷,“陳寧,你這個懦夫,你沒資格打我!”
陳寧不甘示弱,雙手試圖掰開拎著他領子的大手,怒斥:
“邱峻,你憑什麽說我是懦夫?當年的車禍,肇事凶手明明是你,而你卻用權勢和金錢,誣陷我入獄,你才是天底下最卑鄙的家夥,敢做不敢當!”
“嘖嘖,這話你說反了吧?”邱峻冷笑,五指一縮,把他拎得更高。
“陳寧,連法庭都認定你是凶手,而你牢了也坐了,卻依然假清高,用謊言欺騙溫海藍那個傻丫頭,除了她,沒人相信你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