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詩詩咬著唇,瞥了眼像條狗一樣趴在地上的男人,忐忑的離開了。
可惡!溫玉鳳怎麽會找這樣的孬種辦事?
要是他們被送到公安局,警察一問話,就什麽都坦白了。
要是溫玉鳳被警察抓,她一定會供出自己的,那自己該怎麽辦?
邱詩詩心亂如麻,連腳步都不穩了。
對了,必須馬上給溫玉鳳打電話,讓她趕緊躲起來,不要讓警察找到。
不,還是警告溫玉鳳就算被警察抓了,也不要說出自己,這是她們約定好的……
溫玉鳳現在要做的,就是馬上離開內地去香港或者其他國家,畢竟她身上有兩千萬,跑路就不成問題了。
可峻哥哥就在身邊,自己哪有機會給溫玉鳳打電話?
邱峻的眼力好得很,她就連偷發信息都不敢。
“詩詩,想什麽呢?”邱峻突然停下腳步,回頭望她。
“沒,沒什麽。”邱詩詩趕緊回神,擠出淑女的微笑,“峻哥哥,這麽晚了,我們是不是該回酒店了?”
邱峻勾唇,“不急,我們還要走一趟警察局。”
“警察局?”邱詩詩臉色微變,“我,我不喜歡那種地方,我還是一個人先回酒店好了。”
對,趁這個時候回酒店,這樣就可以跟溫玉鳳聯系了。
“詩詩!”邱峻雙手搭上她肩膀,盯著她閃爍的眼睛,“你是不是做錯什麽事,所以害怕警察?”
“哪有?”邱詩詩連連搖頭,“我只是覺得那種地方晦氣,還是少靠近好。”
邱峻似笑非笑,“可你答應過我,今晚無論我去哪,你都會跟著的,你不會食言吧?”
他專注的眼神,令邱詩詩心跳加快。
如若平時,他這麽看著自己,她一定會感動得流眼淚,可這一刻,她只有忐忑不安。
在邱峻意味深長的目光下,邱詩詩最終還是跟著上了紅色跑車。
這次開車的不是邱峻,而是司機阿勇。
她和邱峻並排坐在後座,一舉一動都在他眼皮底下,根本無法跟溫玉鳳聯系……
跑車緩緩啟動,車後緊跟著一輛黑色奔馳廂車。
廂車裡,王強和老三像蔫了的黃瓜,沮喪極了。
“喂,姓何的,你們邱總裁為什麽要管溫海藍的事?那女的不是他的情。婦嗎?”王強很是不甘的問。
“我猜測剛才跟在邱總身邊的女人,才是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吧?哼,居然帶著未婚妻來處理情。婦事,會不會太好笑了。”
“閉嘴!”何天不悅的踢了王強一腳,呵斥,“我們邱少的事,是你能胡亂猜測的嗎?”
“喂,別打人啊,我不過好奇猜猜罷了。”王強訕笑求饒。
何天冷哼,“你有空胡亂猜測,還不如想想待會該怎麽跟警察說實話,爭取寬大處理吧。”
“說實話,就能寬大處理嗎?”王強兩眼發光,諂媚道,“你們剛才也聽到錄音了,這一切都是溫玉鳳指使的,為此,我兄弟劉二還差點沒命……”
“安靜點!”何天沒耐心聽他囉嗦,乾脆讓人堵住他的嘴。
目光看向前方的紅色跑車,何天長長歎了口氣。
事關溫小姐,主子還是不能旁觀事態的發展,一個晚上還沒過去,就忍耐不住出手了。
主子最終還是舍不得溫小姐被警方以故意傷害罪拘捕,再次進警局接受無情的審訊。
只是他沒想到,主子明知詩詩小姐和溫玉鳳在幕後謀劃,並指使了王強,卻還帶著她在身邊,讓她親眼目睹這些事。
這不明擺著給詩詩小姐無聲的懲罰嗎?
詩詩小姐有心臟病,她能經受得住一連串的驚嚇嗎?
溫海藍姐妹兩人搭出租車來到陳進租住的樓下,已是晚上十一點。
溫海藍坐在輪椅上,仰頭看向四樓的屋子,那裡正亮著燈,隱約還聽到陳寧媽的大嗓門。
看著海藍的傷腳,海星想也不想的蹲下,“姐,我背你上去。”
“不行,我很重的,你背不動,還是扶我爬樓梯吧。”海藍咬牙,嘗試從輪椅上站起來。
然而,受傷的腳一觸地,她馬上皺緊眉頭。
可惡!縫了針還是這麽的疼,還不如不縫呢。
“姐,你就別逞強了!來,我背你!”海星不由分說的蹲下,雙手往後一攬,把海藍背了起來。
不料,她們剛爬了幾格樓梯,從上方突然衝下幾個神色慌張的人,邊跑,還邊心有余悸的談論……
“天呐,追高利貸的真是太可怕了,以前都是在電視上看到,沒想到會發生在我們身邊!”
“是啊,如果我們跑慢一點,就要挨潑油漆了。”
“我看他們帶著刀什麽的,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好恐怖啊……”
海藍認出是陳進鄰居的聲音,那個爆炸頭也在其中,忙問,“李姐,發生什麽事了?”
“出大事了!”爆炸頭後怕的拍著胸脯,勸道,“追高利貸的正在你家裡鬧騰呢,凶狠得很,都打起來了,你們還是不要上去的好。”
“是啊,追高利貸的都不好惹,你們還是快躲起來吧。”另一女鄰居也勸道。
“高利貸?”海藍納悶。
他們什麽時候借高利貸了?
不會是溫玉鳳借的吧?
“姐,你在這裡等著,我上去看看。”
“海星,放我下來。”
海藍一著急,什麽疼痛也顧不上了,從海星背上滑下來,三步並作兩步衝上樓。
靠近四樓,入眼的景象令她心驚。
地上斑斑駁駁的,沾滿了鮮紅的油漆。
樓道牆上,用紅色油漆寫了大大的幾個字,“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陳寧,限你三日內,連本帶利還清!”
海星被這些大字嚇著了,哆嗦著問,“姐,陳寧哥什麽時候借了高利貸?”
“我也不清楚。”海藍的心一片沉重,踩著未乾的油漆上了四樓。
陳進出租屋的門,同樣被潑了油漆,上頭寫了欠債還錢……
屋子裡的東西,被砸了一地。
一群表情凶狠的男人,正圍著陳寧父母,以及陳進……
“喂,你們憑什麽說我兒子借了高利貸?”陳寧媽手裡抖著幾張皺巴巴的紙,嚷嚷道,“這些借條,我一看,就知道不是我兒子的字……”
“媽的,臭破年,你識不識字啊!瞧瞧,陳寧兩個大字,上頭還有他蓋的手印呢。”
“胡說!誰能證明,這是我兒子的指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