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身旁冷著臉的男人,“邱峻,你開慢點,我不舒服!”
“怕什麽,你哮喘發病,我有藥!”
“我不是說這個,我的意思是,你這樣開車,很危險!
邱峻冷笑,“你連殺人都不怕,還會怕我開快車出事嗎?”
說著,他側頭看她,“我看你是不想和我死在一塊吧?因為我是知名企業的總裁,一旦出事,又會再上頭條,而你也會跟著出名,你怕陳寧知道你和我偷。情……”
“邱峻!”她已經沒有力氣跟他爭辯了。
“怎麽,你心虛了?”男人依舊側頭睨她。
車子疾速往前開,突然,前方有一輛車突然變道……
“啊!要撞上了!”海藍抱頭尖叫。
久久,沒有傳來預期撞車的震天聲響,有的只是一陣陣的冷風吹來。
她顯然錯過了觀賞邱峻高超車技的機會。
慢慢睜開眼,她發現車子開上了高架橋,而車頂打開了,夜風吹拂,皮膚涼涼的,吹醒了她混亂的神經。
貪婪的呼吸著自然的空氣,她感覺頭不那麽暈了。
“舒服啦?”男人又扭頭看她。
海藍沒好氣,“專心開你的車!”
“愚蠢!”邱峻冷哼一聲,專注望著前方,不再說話。
耳根終於得到清靜,海藍背靠座椅,閉上了眼。
折騰這麽久,她早就想好好睡一覺了。
她也不想問邱峻要帶自己去哪,答案很明顯:她今晚非得跟他在一起不可!
可笑,前不久她還在警察面前舉報他,甚至還跟女警察爭辯他是不是卑鄙的人。
而現在,她卻信賴他,沒有像抗拒馮紹勞等人一樣反抗他。
或許,那女警察說對了,她真是太過矯情了。
算了,不想了。
明天,不,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了,明天早上,父親和妹妹應該就到廣州了吧。
她要好好想想,該怎麽要面對他們,特別是陳寧的父母。
溫玉鳳既然把自己的事告訴他們,那麽,也一定會把自己和陳寧登記結婚的消息,一並告知陳寧父母。
因為溫海藍從來見不得自己好過,巴不得自己惹上大麻煩!
邱峻側頭看著她,路燈照耀下,白得驚人的小臉皺成一團,楚楚可憐。
他的心微微收緊,忍不住伸手撥開遮住她眼睛的發絲,那雙平日總是瞪著自己的大眼,已經疲憊的合上,整個人顯得很安靜,很乖……
呵,一個敢於在警察面前揭發自己,想將他置於死地的女人。
她一點都不乖,叛逆得很!
邱峻把手收回,抿著唇,車速更快了。
無妨,他會讓她自然而然地獲知真相,獲知誰才是最卑鄙的那個人。
車子下了高架橋,拐入一處別墅區,最後停在一棟獨立別墅主樓的門口。
有人跑過來替他拉開車門,“邱少,您怎麽來了?”
何叔是何天的叔叔,從縣城邱家老宅調來,看管這棟別墅有四年了。
他除四年前見過邱少來這裡檢查裝修,之後,就一直沒見過邱少。
對了,怎麽沒看到跟在邱少身邊的侄子何天?
何叔突然發現副駕駛還坐著一位女子,仔細分辯,認出是老溫家那個漂亮的二女兒,於是忙跑過去要拉車門。
“我自己來!”邱峻淡淡的阻止,彎腰,小心翼翼地抱出溫海藍,大步朝主樓而去。
懷中女子過份潮紅的臉,讓他皺眉。
他把額頭抵著她的,觸到熱燙的溫度,他的心一緊。
該死!
她敢拿刀殺人,卻這麽弱不禁風。
不過在車上吹了一下風,就感冒了。
不對!她為了見陳寧,在雨中狂奔……
這才是她感冒的源頭,拿刀殺人的開端。
邱峻越想,心越沉,腳步如箭。
何叔愣了愣,快步跟了上去。
邱峻直接把人抱到二樓主臥室,一進門,見著屋子裡一塵不染,他滿意的說道,“何叔,你辛苦了。”
“啊。”何叔受寵若驚。
邱少在邱家老宅時,很冷漠,一般很少跟傭人說話,怎麽四年不見,就變得有人情味了?
對了,當年跟溫家丫頭在一起的時候,邱少臉上就時常掛著溫暖的笑容了。
那年,邱少突然買下這棟別墅,交代他找人裝修。
他以為邱少和溫家丫頭戀情升溫,要在廣州長住。
殊不知,別墅尚未裝修好,邱少就回美國去了。
後來打聽,才知道溫家夫婦發生了車禍,一死一傷,而陳家的兒子是肇事凶手,進了監獄,溫家的丫頭也和邱少鬧僵了……
現在大半夜的,邱少把小丫頭帶回來,是怎麽回事?
“何叔,你先出去。”邱峻淡淡開口。
“哦,好的!何叔忙退出去。
“等等!”邱峻突然叫住他,吩咐,“拿些冰塊上來。”
“好的,我馬上去準備。”何叔點頭,然後感覺不對,“冰塊?邱少您是要喝酒用的嗎?”
“不是,感冒退燒要用的。”
“哦。”這何叔不敢多問,退下忙去了。
不用問,他也知道,感冒發燒的當然不是邱少,而是邱少懷中的丫頭。
邱峻把懷中人放在床上,然後凝望著著她。
她睡得不太安穩,胸脯起伏,小嘴微張,似乎呢喃著些什麽。
他把耳湊過去,認真聆聽……
“走開,不要碰我!”海藍揮舞著雙手,不安的抗拒。
他心一疼,手指覆在她緊皺的眉頭,試圖撫平那裡的褶皺。
看來,她真的被嚇壞了!
“啊,陳寧,快救我……”海藍揮舞的手抓住邱峻的手臂,便不再放開。
“陳寧……”她呢喃著,抱著他的手臂,又陷入了睡眠。
邱峻心一酸,有些賭氣的抽出自己的手,行至窗台,點燃一根煙,狠狠吸了一口……
陳寧,陳寧!
該死,害她的是陳寧,救她的是自己。
可她夢中為什麽只有陳寧,而沒有自己?
這一刻,他承認自己心裡不平衡了。
難道,這就是他所不恥的吃醋?
吃一卑鄙無恥的家夥的醋?
“咚、咚!”有人敲門,“邱少,冰塊拿來了。”
邱峻扯掉唇邊的煙,夾在指間,目光瞥向裹著被子沉睡的女子。
他再吸了口,然後撚熄,走過去把門拉開一道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