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寰盯著身旁女孩,淚光閃閃的敘述著她那些心酸的往事,心裡微微一動,忽然跟她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惡毒的姐姐,跟善良的妹妹!
呵呵,自己兒時,最初生長的環境,何嘗不是如此?
看著眼前女孩臉頰上的淚,他忍不住抽了一張紙巾,要替她擦拭。
“謝謝,我自己來!”海藍接過他手上的紙巾,擦拭眼角的淚滴。
她無名指上,那顆璀璨的鑽石,在幽暗的光線下,更顯奪目。
蘇寰眯起眼。
這顆鑽石似曾相識……
“海藍,你的戒指很漂亮……”
“是啊,真的很漂亮呢。”海藍苦澀一笑,把戴著戒指的手縮了回去。
蘇寰輕抿了口酒,淡淡的問,“戒指,是蘇總裁送你的吧?”
“而呵呵,在我身邊,能送得起這個天價戒指的人,就只有他了!”海藍自嘲的說。
她喝了一口酒,側頭問,“蘇寰!我跟邱峻的關系,你就不好奇嗎?”
蘇寰微微一笑,“我是好奇,可你願意告訴我你們的故事嗎?”
海藍苦澀一笑,“我和邱峻的故事,不用我告訴你,你到網上一搜,就會出來很多版本了。”
說罷,她仰頭把杯子裡的酒喝光,然後讓酒保再來一杯。
“別再喝了,會醉的!”蘇寰皺眉,伸手奪過酒保送上來的酒。
酒勁上來,海藍腦袋確實有些昏昏沉沉。
她托著腮,目光落在身旁男子脖子上的圍巾,米色,襯得他有幾分陰柔。
她好奇的問,“蘇寰,為什麽我每次見你,你都戴著絲巾呢?”
“你說為什麽?”蘇寰挑眉。
“我說嘛……”海藍睜著眼睛,一瞬不轉地看著他看,“從我一個服裝設計師來看,男人圍絲巾,不外乎兩種原因,一種是為了搭配,凸顯貴族公子的身份;另一種嘛,就是脖子有隱疾,絲巾是用來遮醜的。”
“那你說,我是哪一種?”
“雖然,我的猜測可能會讓你反感,但我直覺認為,你是第二種!”
蘇寰笑了,滿滿的欣賞絲毫沒有掩飾,“海藍,你的直覺很敏銳,令我佩服!”
“呵呵!”海藍展齒一笑,忽然好玩起來,“那你能摘下絲巾,讓我看看到底是何隱疾嗎?”
蘇寰一雙黑眸凝視著她。
半響後,他笑道,“海藍,如果你真想知道,可以動手解開我的絲巾呀!”
他的話裡,暗含挑逗。
就像霸道的邱某人一樣。
海藍玩心大起,轉過吧椅,上半身往前傾,伸長雙手去解他脖子上的絲巾。
由於絲巾系法複雜,她的臉不得不靠近蘇寰的脖子。
於是乎,兩人離得很近,從背後看,她就像是在親吻男人脖子般。
此番親昵,落入剛走進酒吧大廳的邱某人眼裡。
頓時,他周圍幾公尺遠的地方,空氣幾乎僵凝。
海藍沒有感受到,阿義卻看到了。
“溫小姐,邱少來了!”他刻意提高音量,就是想提醒吧台前,對其他男人動作過火的女子。
然而酒吧裡的音樂聲太大,把他的聲音掩蓋了。
他看著主子陰沉著臉,一步步走向那對“親昵”的男女,心裡在祈禱,主子最好不要當場揍人!
畢竟,那男子可是堂堂匯樂集團的總裁!
嘉禾執行總裁和匯樂總裁,兩個青年才俊在酒吧為了一個女子而大打出手,這樣的新聞見報,兩家公司的股價,一定會動蕩!
這廂,溫海藍終於解開了絲巾複雜的結,拉開絲巾之前,她下意識看了下蘇寰的臉,不料,卻發現他墨黑的眸,正盯著某處,表情是似笑非笑的……
她納悶的扭頭,視線陡然撞入了一雙冰冷的眸裡。
她愣了一下,隨後嫵媚一笑,“嗨,邱峻,你來了。”
小醉的她,見著惡魔居然也無所顧忌了。
邱峻發絲垂散,臉色有些緊繃。
他淡漠的眸光,一直落在她放在另一個男人脖子上的纖白小手,薄唇微微一勾。
“是啊,我家的小貓咪很不乖,似乎處在發情期,叫嚷著要到酒吧喝酒,身為主人的我,能不來看看嗎?”
他的聲音淡淡,嘴角勾起的那抹笑,不達眼底,滿滿的是譏諷。
此時的他,就像一頭慵懶的豹子,暫時收斂了它殺戮的爪子,顯得極為安靜。
熟悉他性情的海藍,後脊立即升起一股寒意。
她收回抓著蘇寰絲巾的手,歉意笑道,“蘇先生,你身上的秘密雖然令我好奇,可現在不是滿足我好奇心的時候,如果可以,我下次再看好了。”
“沒關系!”蘇寰雙手嫻熟的整理好絲巾,微微一笑道,“這條絲巾下的答案,永遠等你來發掘!”
“好啊。”海藍回他一笑,然後,妖嬈地摟著邱峻的脖子,在他緊繃的俊臉上印下一吻,“阿峻,我們走!”
先誘這個惡魔離開再說,不然,他這個樣子,極有可能會出手揍無辜的蘇寰。
邱峻眯眼,伸手佔有性地攬著她的細腰,低下頭,判若無人地吻上她的唇。
半響,他說,“寶貝,你先到外頭等我,我跟蘇先生說幾句就出去。”
他薄唇很冰,吐出的氣息也沒有溫度,海藍覺得頭皮有些發麻,於是動了動唇,用著只有他們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邱峻,希望你不要像昨天那樣幼稚,把人給打傷。”
“你是在關心他嗎?”男人語氣暗含危險。
“不。”海藍搖頭,“我只是不想更加鄙視你罷了。”
說罷,她推開他,轉身離去。
走出酒吧,呼吸著外頭清新的空氣,微醉的她頓時清醒了幾分。
她今天到底怎麽了?
先是在醫院裡對何璐任性,然後在電話裡故意挑釁邱峻,現在又在酒吧裡和其他的男人曖昧……
她這是作死的節奏嗎?
忽然一陣惡心湧上心頭,她忙跑到一處垃圾桶前,狂吐了起來……
一張紙巾遞到她面前。
她抬頭,是面色平板無波的阿義,於是搖了搖頭,從包裡翻出自己的手帕,往嘴上輕抹著。
頓時,屬於某人的味道闖入鼻間。
對了,早上在小吃店時,那廝曾用過這條手帕。
她頓感厭惡,一把丟進了垃圾桶。
“阿義,告訴我,你的主子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她靠在樹上,輕輕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