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青離冷哼一聲,陰森掃過江晴的臉,幽冷道:“你,最好祈禱每次都這般命大!”
“這算是威脅?”江晴無動於衷,挑釁迎視著青離嗜血的眼。
見江晴絲毫未被鎮壓,青離心底微愣。
她歷經情變,二次喚醒天獅血脈,在氏族實力至少能排進前五十。如果調動血脈之力威懾,能排在前十五。未曾想江晴竟全然不懼,難道這江晴身體裡也流淌著罕見血脈?
這一想,青離周遭氣息驟降。
連帶發絲都附上一層淺薄的冰碴,襯得青離整個人如魔降臨。
整個街道陰風陣陣,叫人心驚肉跳。
“威脅?”青離冷笑,霸道說:“我青離行事從不用威脅二字,暫時讓你的腦袋寄存兩天……”話落,轉身離去。
江晴摸著下顎,目送青離遠去。
青離陰冷霸道,與鳳鸞截然不同。這兩姐妹卻也有趣,只是青離這般囂張,怕是弈軒沒少頭疼吧!敢如此威脅她,說來到底有多久沒有聽到了?似乎,從她在地下黑拳道場奠定嗜血玫瑰那一天,已經許久沒有人敢當著她的面,這般肆無忌憚對她說話了!
說來,這感覺還真不錯。
這份久違的激情,讓她忍不住熱血沸騰。
如果說,剛才她那番話釋放了狼泊他們心底的惡獸,那此刻青離的挑釁則開啟了江晴心底深處那道久閉的閘門。久遠的記憶,頃刻間回籠,江晴和煦的氣息瞬間晦澀不明,染上一道道粘稠的血絲。
這變化,並未逃過狼泊等人的眼神。
“江晴,你怎麽了?”雷丁敏銳道。他嗅到別樣的味道,這味道他並不陌生,鮮血,這是獨屬於鮮血的味道。曾經,剛到桃源時,曾在江晴與狼墨對峙交手的時候他們曾經察覺過。
不過,那之後他們並未在江晴身上感受到。
那時,他們隻道是錯覺。
可眼下,他們卻隻覺心驚肉跳,袒露在外的肌膚一點點泛起雞皮疙瘩,這感覺就像是被冷風襲過,人情不自禁的勝利動作。偏偏,頭頂驕陽依舊,哪有半點冷風拂過身側,然而那冷澀入骨的感覺並未消失。
“無事,不過想起某些事罷了!”江晴勾唇,淺笑。明明不過是在稀疏平常的事情,雷丁等人卻禁不住吞咽起口水,這時的江晴給人感覺十分危險。就像是一頭處於殺戮邊緣的猛獸,稍稍撩撥就可能遭致毀滅般的打擊。
“好強的殺氣!”狼泊震撼道。
黏稠,厚實。
這樣厚重的殺意,到底要經歷多少次殺戮才能形成?
江晴才多大?竟能擁有毫不遜色與他的殺意,這讓狼泊震撼之余,不由得竄過一抹異樣,他忍不住好奇江晴來自何處?曾經,經歷過怎樣的生活?
心間,沒由來閃過淡淡地擔憂。
抬手,將大掌覆蓋在江晴頭頂,居高臨下,果決道:“有我們,殺戮之事輪不到你插手擔心。安心做你想做的事,這次誰敢招惹部落,我都會讓他們有來無回……”
沉厚的嗓音,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掌心,粗糙的暖熱從頭頂傳來。江晴微愣,隨後周身厚重的殺意一點點消散,仰頭,暖笑道:“那,拜托了!”
這一刻,她從狼泊身上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依靠。
與狼墨給的安心不同,狼泊就像是父輩,那種如大山般沉穩的信奈感。讓從未感受過父愛的江晴,不由得放松了下來。
感受到江晴周遭散去的殺意,雷丁等人俱都松了口氣。
比起殺意凜然的江晴,他們更喜歡時刻洋溢著暖笑和煦的她。充滿殺意的她,讓人忍不住心疼憐惜,一年間的相處,他們早已習慣將江晴視為最親的人,獸人感情很純粹,只要得到他們的認可,他們就會掏心掏肺待你。
話落,一行人朝著落腳處行去。
“很強!”
“是啊!他們是誰?來自哪個部落?”
“不認識,不過這次聚頭會議還真是風起雲湧……”
……
待江晴等人遠去,安謐的街道瞬時炸開,此起彼伏傳開各種喧囂的猜測吵鬧聲。無非,都在揣測江晴他們的身份,敢跟青離叫板的人不多。畢竟在青南,甚少有人敢與天獅氏族過不去。
敢這樣做的人,都死了。
“不愧是江晴,敢在蜂巢城挑釁青離,整個青南也唯有她一人敢如此!”骨面搖曳著手上的酒杯,淡淡地酒香鑽進鼻尖,他倚靠著木椅,神態慵懶,絲毫沒有顧及對面鐵青著臉的天鳴。
天鳴蹙眉,想不明白骨面拉他來這做什麽。
說實話,要說青南他最厭惡的人是誰,骨面絕對能排在他個人榜單前三位。不過,天鳴向來喜歡謀而後動,遂他並未拒絕骨面的邀請。
因這處地方較為僻靜,恰好與弈軒宮殿相距不遠,是以,剛才街道上發生的一切並未逃過他們的眼。
青離乖張,他們並未對其有過什麽疑慮。
倒是,江晴那一刹那間爆射的殺意,讓天鳴和骨面心驚。本以為,他們將江晴看得很透徹,孰料每到緊要關頭,江晴總會刷新他們認知的底線。這種難以預測的感覺,讓兩人很擔心。
不怕對手強大,卻擔心無論怎樣使勁,永遠都無法看清敵人的底線。
這感覺,太糟!
“你亦不遑多讓!”天鳴淡漠道。
心底,卻禁不住想著。稍後,該如何避開耳目,去找鳳鸞敘敘舊。說來也憋屈,打從在桃源集市跟鳳鸞有過一番接觸後,天鳴猛然發現他似乎對鳳鸞起了心思,這本該是好事,奈何鳳鸞的身份讓天鳴很是懊惱煩躁。
遂,他才越發看骨面不順眼。
打擾人談情,這人活該被雷劈!
“呵呵……”骨面淺笑,眯著眼,淺聲道:“據悉,魚人這次來勢洶洶。這次聚頭會議怕是會旁生枝節,且逐風部落與巨象部落強勢崛起,阻礙了青南不少部落的利益,你去找逐風部落是打算尋求合作?”
“聚頭會議如何與天河氏族何乾?”天鳴冷笑著,絲毫沒被骨面的話所打動。魚人來勢洶洶又如何,沒了食鹽的牽製,他們幾乎沒法蹦躂起來。貝幣,並非可需之物。
骨面挑眉,嘴角微翹緩慢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