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南靖宇離開,楚夢遙都沒有問出那一句,你現在就可以帶我離開嗎?
她不是不想問,而是她早已知道了答案。
“松蘿!”
松蘿垂手而立。
“他……”楚夢遙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語道:“明日我就要嫁出去了,他也竟是一句別的也不說嗎?”說著,眼中那早已忍耐多時的淚珠滑落。
松蘿站在旁邊,心中跟著一緊,咬著唇望著楚夢遙。
楚夢遙撇開了臉,擦掉眼淚,輕聲說:“去查一下鳳凰的事情,看看最近在探查這件事的都有哪些人。”
“是。”
“已經打探到放置懸腸草的地方了嗎?”
“是,在杜丞相的書房裡的密室裡。”
楚夢遙點了點頭,道:“嗯,可曾有人接近過?”
“未曾,就是不知……”
楚夢遙明白松蘿話裡的意思,雖然在閻生門和鬱王府的嚴守下,想要闖進去偷懸腸草的人是沒有的,但南靖宇和杜丞相之間有沒有達成某種協議,或者南靖宇偷偷換掉了也是說不準的。
“就算是被掉包了也無礙,明日只怕會有人故意搗亂,趁亂要奪懸腸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守住了。”
“是,屬下明白!”
“通知鬱王府那邊,讓他們明日也小心應對,上次給他們的那幾瓶藥用上也行的。”
松蘿點了下頭,道:“是,屬下馬上讓人去傳信!”
“還有,明日……”她抬頭望著漫天星辰,“傳令下去,明日便是我楚夢遙、遙姬的成婚之日,若有人敢來添亂——”她轉過頭來,眼中的冷意盡顯無疑,“殺無赦!”
“是!”松蘿迅速單膝跪了下去,又立即站了起來就出去了。
不一會兒,松蘿面色凝重地回來了,楚夢遙正準備脫下外衣,上榻休息了,畢竟明日一早就要起來準備了,感覺到松蘿回來了,頭也不回地問:“他已經回去了?你們有沒有讓人跟著他?”
“主人……”松蘿稍稍有些猶豫,楚夢遙看向她,說:“不必吞吞吐吐,有什麽直說吧。”
松蘿跪了下來:“是屬下的失職。”
“嗯?”
“在水雲閣裡發現了密道,剛才宇公子就是從那個密道進來的。”
楚夢遙脫下外衣的手頓了一下,隨即立刻又穿上了外裳,目光冷凝:“在哪裡?”
……
蝶語閣
閣內精美的家具裝潢,無一不彰顯著主人的高貴。
燈火下,一位嫵媚的少女正靠在美人榻上納涼,像是想到了什麽,勾起了甜蜜的笑容,猶如夜下刹那間綻放芳華的牡丹花。
忽的,聽見三聲長短相同的咚咚聲,那少女原本百無聊賴的樣子迅速散去,換上了明媚如春的笑容朝一個方向看去。隨即又假意咳嗽了一聲,換上了平日裡別人眼中的那副杜家嫡長女淡然優雅的模樣,輕聲道:“彩屏、織花!我要睡了,你們都下去吧!”
兩個丫環放下了手中的扇子,正要退下,就聽見她又道:“還有,不要來吵我!”
“是!”
彩屏織花二人退了出去,順便關上了門。
“這麽晚了還沒睡?”
“因為我在想你今天會不會來,果然被我猜中了。”杜雲蝶站了起來,歡快地拉著南靖宇的手,像是撒嬌似的往他身上倚去,甜甜地說著,“我就知道你會來看我!”
南靖宇溫柔地一笑,掩去了眼中的厭惡,與她攜手坐在了美人榻上,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