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夢遙暗自狡黠地一笑,拉了拉軒轅熠的衣袖,軒轅熠眸中含笑,沒想到這小東西這麽懂他的心思,便繼續微微側身靠了過去,裝作是在聽她說話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他就站直了身子,清朗出聲:“娘子!別擔心!你看人家李公子相貌堂堂,一派正人君子作風,人無信而不立,李公子是正人君子怎麽可能會做出那種陰險狡詐的事情來,放心吧!李公子才不是那種輸不起的人呢!”
“放心!李公子肯定不會恃強凌弱,更不會事後找人來打劫我們的!更何況咱們是在這麽多人面前立下字據的,上面黑子白字寫的很清楚。李公子的父親是縣令,一向公正嚴明,鐵面無私,不會背後出陰招,做那種無恥的事情的!”說著,軒轅熠拍了拍楚夢遙的手,道:“娘子你想多了!我和李公子玩了這麽久,也看出來了,李公子不是我們以前碰到的那種陰險狡詐,背後捅刀,言而無信的人。”
楚夢遙似乎是在考慮一般,煞有介事地上下打量了李複圭好幾眼,才像是勉勉強強認同了軒轅熠的看法似的點了下頭。
軒轅熠攤了攤手道:“再說了,我本來就是想要幫李公子證明他不依仗李大人的官威,也沒有借著賭坊裡頭的幫忙,更不用出老千也能贏,他之前不是贏了咱們好多錢嗎?後來為夫的運氣好了一點才贏的。”
運氣好了一點?!
那真的只是一點嗎我擦!!!
眼前這對夫妻一說一演,李複圭的臉紅了又黑,黑了又白,白了又青,來來回回,都快看不清他原來的臉色了。
這時,也不知是誰在一旁嗤笑了一聲,李複圭嘴角不停抽搐,遏製不住心中的怒火,正要發作的時候,就聽見軒轅熠的聲音。
“娘子啊!李兄剛才在賭桌上欠了咱們三千萬兩黃金,還有他家的房契和雲縣東街一處店鋪的店契。本來就是小賭怡情的,咱們就隻讓李兄還那三千萬兩就好了,房契和店契就不要了吧?出門靠朋友,咱們就當……”
話還沒聽完,李複圭氣血翻湧,就忽然眼前一黑,就這樣昏了過去。
李家的小廝個個還沒從李複圭快把李府輸光了的噩耗中恢復過精神來就看到李複圭哐當一聲倒在了地上,都亂了手腳,忙成了一團。
九信繼續給這位李複圭童鞋點蠟,跟誰玩不好,非要挑上咱家的爺,眼光太差!
該!
戍未聳了聳肩,看了一眼那李複圭,彎下腰去,似乎是在查看李複圭的情況,隨後抬起頭來看起來像是非常好心地提醒了一句:“還不快去請郎中?”
這時那些個小廝聽到了這話,連忙應了,趕緊跑去找郎中,其他人將李複圭抬了回去。
卻沒有人注意到戍未的手中捏了一樣東西,他一轉身就將那樣東西藏進了自己的衣袖裡。
若說此時此刻,最開心的人是誰,非齊長順莫屬了。
原本,齊長順以為軒轅熠是瞎了眼才會說李複圭本來就很厲害,還什麽可以成為賭中狀元。沒想到這人早早就挖了個坑等著李複圭跳進去呢,一想到這兒,再想想剛才李複圭差點輸得連褲子都快沒了的樣子,心中大笑三聲。
也是這王八羔子太蠢了,滿腦子都是肥肉!
不過……這個杜三想來也是個人物,方才李複圭不論和他玩什麽都是慘敗。先不說他能拿出那麽多的錢財來做賭注,就是那份處變不驚,輸了也絲毫不見一點頹喪的氣度也著實讓人佩服。況且,這個杜三就是贏了這麽多錢也絲毫沒有得意忘形,甚至可以看出來他對這些錢根本就不在意。齊長順心裡這麽想著,也不知道這個杜三是哪裡人士,但看他的言行舉止必定是大富大貴之人,若是能和他搭上點關系……
齊長順看到軒轅熠正拉著楚夢遙,溫柔地說著話要離開的背影,目光就移到了楚夢遙的身上。剛才他就注意到這個叫杜三的人對自己的妻子很是尊重,就連讓李複圭不用還店契和房契一事也是先和夫人商量。
若是想要和杜三攀上關系,恐怕就要在這位夫人身上下功夫了!
不過,這位夫人想必是一位絕世美人吧,這個杜三長相如此貌美,就連同為男人的他也覺得有些驚豔,他的夫人必定也是相貌上佳,光看那身段就……
軒轅熠倏地一個冷冰冰的眼神甩了過來,齊長順渾身一個冷戰,呆呆地站在那裡,就是這麽一瞬間他居然有種被人脫光了衣服丟在了天寒地凍的雪冬之中的錯覺。
齊長順立馬斂了心神,垂下了眼,不敢再多去打量這兩人。
軒轅熠收回了視線,冷冷地一笑,但轉過頭去和楚夢遙說話的時候,又恢復了那陽春三月般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