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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簾忽的被一柄長劍挑起,太后抬眸望去,便見眼前的人那猶如冬日寒月一般清冷的雙眼帶著無限的恨意盯著自己。再看了看,太后發現外頭的那些個嬤嬤婢子全都昏死了過去,一時間不知是被來人那雙冷眸盯著,還是被嚇到了,竟說不出話來。
“怎麽?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害怕得說不出話來了?就這麽就害怕了?高貴的太后娘娘也知道了這種恐懼嗎?真難得啊!”
“月如霜!”
“太后娘娘居然還記得在下的名字,真是榮幸之至啊!”月如霜那像是抹過胭脂一般的紅唇冷冷地勾起,嘲諷地一笑,明明是個男子,但偏生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陰柔氣質,柔美中帶著冰冷的剛毅。
白衣飄飄,不似仙,卻是鬼魅。
“你這個……”
“雜種?不肖子孫?”月如霜兀自接過了她的話頭,斜倚在駕著鸞車的馬匹身上,伸出乾淨修長的五指,拇指在另外四個手指上輕輕摩挲了一下,抬眼瞥了太后一眼,輕輕吹了吹自己的指甲,“是想這麽說,還是說別的?”說著,月如霜就忽的放肆地大笑了起來。
“哈哈……真好笑!”月如霜笑得彎下了腰,甚至笑得連眼淚都出來了。
太后目光複雜地看著眼前的月如霜,手指緊捏著佛珠,嘴唇抿著,像是壓抑著極大的怒氣,又像是有些無奈。
“放心!我不會殺你!”月如霜笑完了,轉過頭盯著太后,像是漫不經心地說道,“聽說,太后娘娘很喜歡鬱王啊,現在的鬱王,嘖嘖嘖——如果我……”
“放肆!你居然敢——”
月如霜的劍突然刺到了太后面前大約一寸的距離停了下來,打斷了太后的話,四周一下子安靜得可怕,太后隻感覺自己像是在這一瞬間失去了言語的能力,華衣之下的身體被冷汗覆滿,有一種恐懼的感覺爬滿了她的後背。
“我怎麽不敢?在您眼中的雜種怎麽就不敢了?反正在您那高貴的眼中,像我這種雜種什麽大逆不道的都是可以做出來的,不是嗎?”月如霜冷哼了一聲,挑了挑眉說道,“既然如此,我不多做點大逆不道的事情,怎麽對得起您對我的期待呢?”
“我今夜來不過是通知你一聲,說不定,今天就可以紅白喜事一起辦了。”
話音落,車簾落下,月如霜的身影也翩然而去,坐在鸞車裡的太后又急又氣地昏了過去。
……
景西和凜暮輕松地解決了一眾人馬,招了招手,讓人將幾個頭領帶下去好好審訊,兩人剛想回品竹園,不料那頭傳來一道驚叫:“放下懸腸草!”
糟糕!調虎離山!
兩人迅速朝著那道聲音傳來的方向追去。
戍未和九信在澄心居裡,也聽到了這個聲音,兩人更是提高了警惕。
楚夢遙感覺這道聲音好像是從涵雲閣的方向傳來的,疑惑地看了一眼九信和戍未,懸腸草不是交給他們了嗎?怎麽回事?
就在這時,楚夢遙忽然眼皮一跳,不對!
……
“這幫人是瘋了嗎?”澌風完全殺紅了眼,手中的暗器狠狠地打了出去。
今日鬱王大婚的喜宴,澌風和琚如冥雖然是軒轅熠的好友,但他們畢竟是武林中人,喜宴上有太后和幾個太妃坐鎮,他們也不好去參加。
本來是和凜暮他們計劃好了,打算等到夜深時候去收網的,可誰曾想,就在他們要帶著閻生門衝向鬱王府支援的時候,閻生門那邊卻出了問題,兩人隻好帶著人往回趕。
這些人大多是死士,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琚如冥手中的刀用力地砍下了對方的腦袋,熱血飛濺,他沒有回頭,對著澌風高聲道:“三弟!你趕緊帶著人過去,這邊交給我!”
“好!大哥!你自己小心!”澌風一腳踹開了在前方擋道的一人,再一刀刺中左手邊奔上前來要攔住自己的人的胸口,往外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