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這澌風哼了一聲,像是趾高氣揚地離去,可他心裡還揣著點兒事,就到了楚夢遙房外,猶豫著抬了抬腳,想要上前敲門,但又頓住了腳,想起剛才聽翠雲哭訴的時候楚夢遙的神情也不太好,還是等會兒再來吧,想著便要轉身,就聽見傳來了開門聲,“怎麽了?”
澌風抬頭一看,楚夢遙正站在門邊看著他,便笑了笑,快步走上前去,說道:“有件事兒要與你說。”
“嗯,進來吧。”
進了屋,澌風坐了下來,望著楚夢遙,剛剛他還在她的眼角尋到一絲憂鬱,現在恐怕是在撐著不想讓別人看出來吧。什麽時候他竟然也成了別人?
又不禁自嘲地一笑,他可不就是別人嗎?
眼前的人兒是鬱王爺心上的人,難不成還能是他的人?
澌風低垂下了眼眸,拳頭握緊了又松開,就在楚夢遙以為他只是來發呆的時候,他開口說話了。
“鬱王他中毒了。”果不其然地就感覺到對面坐著的人的呼吸猛地一窒,一雙美目緊緊地盯著自己,“那天出殯中了埋伏,一開始也沒事,但是這兩天突然情況就有些不好了。中了蠱毒,據說是相思蠱,平時是沒什麽事,但是那蠱蟲在王爺體內,壓製著,原先就清減了不少,這幾日更是瘦了一圈。”說著話的時候,澌風抬起眼來偷偷地看了楚夢遙幾眼,不出意外地在她的臉上尋得了焦急的神色。
“奇怪的是對方衝著王爺撒藥粉,也不知道那藥粉到底是什麽做的,一碰到那個藥粉,王爺當場就吐了血。偏偏,王爺還不讓凜暮他們告訴我們,要不是今天我跟大哥去了王府,正好碰上了,王爺都不肯說。”澌風說到最後,忍不住歎了口氣,“唉……王爺這人啊,什麽都好,就是這點兒讓人忒著急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楚夢遙急急忙忙的出聲打斷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好端端的就中了蠱?到底是……”楚夢遙忽然間就止住了話,瞬間就想起了那天晚上她潛入王府的時候,那個黑衣人最後灑出的藥粉。
那個身形不管怎麽看,怎麽都像是那個人。
難道……
怪不得他在離去之前會那般冷笑,怪不得……原來他早就設計好了!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那個藥粉是能引出蠱蟲的東西。那天晚上若不是她在邊上,恐怕軒轅熠體內的相思蠱就該發作了。
所以,那日出殯的時候,那些人的襲擊根本就不是真的想要傷了軒轅熠,而是要催動相思蠱。
澌風偷偷瞄了一眼楚夢遙此時冷凝著的臉色,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紙遞給楚夢遙,“今日,王爺本來是沒事的,就是因為在寫這個才會發作起來的。”說著便站了起來,“我去找木棉了,那小丫頭剛剛還衝我使小性子,真是皮癢了!”
楚夢遙就見澌風像是惱火得很的樣子氣衝衝地出去找木棉了。
但澌風在走出一段距離後,腳步卻慢了下來,站在了那裡,不知道是為了什麽他苦笑了一下。
屋內,楚夢遙握著那張折疊著的紙,踟躕著不敢打開,軒轅熠中的是相思蠱,所謂相思蠱自然是染上相思便成蠱,讓他發作的必然是情思。
手指微微顫抖,但還是打開了,上面寫著的一大面是她的小字:娃娃。
還記得那人握著她的手一同寫下娃娃這兩個字的時候,他說,娃,本義為佳女子。他五行屬木,而她五行屬土,木要生長,便需要土。
古人雲,何處安心是吾鄉。此處安心,便能生長,撐起一片天空,此下可得庇蔭。
他說過的話此刻就在耳畔不停地回響,透過耳膜不斷地震蕩,仿佛要從那裡一直震蕩,蔓延到心房。
在這張紙的角落裡還寫著那首《古絕句》:
菟絲從長風,根莖無斷絕。
無情尚不離,有情安可別。
指尖輕輕地滑過這首詩,那樣的輕柔,恰似在輕撫著那個人的臉龐,忽然間,淚眼朦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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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今天你們家笨作者被大姨媽拜訪了
為毛特別的興奮,這是腫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