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琉珠的醜事不到片刻的功夫便在府裡傳開了,畢竟這事,想遮也遮不住,明面上下人們不敢多說,但私底下無人的時候,誰不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議論紛紛,嘲笑不已,就連三姨娘同樣也被列入了嘲笑的范圍之內,誰叫顧琉珠是她生的呢。
趙媽媽推門進入內室,賀氏頭上貼著一副抹額,閉目躺在床上,聽到聲音,睜開眼來,丹風眼中一片凌厲:“事情成了?”
“沒有。”趙媽媽立在床前,蹙眉搖頭道。
“顧琉珠沒有動手?”賀氏眉稍輕挑,淡淡的問道,只是手卻緊緊的拽著被子,一想到顧琉璃還活蹦亂跳的在府裡好好的,她便恨得的不行。
趙媽媽抬頭看了賀氏一眼,道:“奴婢去問過,五小姐的確動手了,卻被大小姐發現了,反而到最後在大殿上大跳豔舞的人是五小姐,若不是皇上命人製止,怕是衣服脫的要只剩襲衣了,丟盡了臉面,同時清白也毀了,老爺大發雷霆,已經把五小姐送去剃度出家了。”
“沒用的蠢貨。”賀氏伸手一揚,一隻枕頭飛了出去,砸在一旁的青花瓷古董花瓶上,碩大的花瓶輕輕晃了一下,最後站立不穩往一旁倒去,只聽“嘩啦”一聲,碎成一地渣子,不過賀氏卻一點也不心疼,眸中只有一片血色,不知是氣顧琉珠的無用,還是恨顧琉璃的狡猾。
“夫人,那五小姐已是招廢棋,大小姐這般狡詐,焉不知二小姐是不是被她所害的。”
趙媽媽眸光冰冷,咬牙切齒的道。
“這事沒有證據,但總跟她脫不了關系,只是海冬青極其珍貴不易得,府裡一下來了兩隻還都偏偏死在了玥兒的院子裡,這是最令人費解的地方,但我命碧雲監視著顧琉璃的一舉一動,隻一個晚上便只有屍體一具,若說跟顧琉璃沒有關系,打死我都不信。”什麽不祥之說,她才不信,她的玥兒怎可能是不祥之人,分明是被人陷害。
“如今大小姐一下子趕走了府裡的兩位小姐,一個是夫人的親生女兒,一個是夫人手中的棋子,這分明就是衝著夫人你來的,眼下她又得老夫人的器重,聽說今日大殿上她一曲梅花三弄博得了太后的歡欣,叫滿堂驚坐,太后將珍愛的焦尾琴賞給了她,恐怕連老爺都要開始重視她了,若是咱們再坐以待斃,恐怕這相府往後就是她顧琉璃的天下了。”趙媽媽擰著眉心,優心忡忡的說道。
賀氏蒼白的臉上閃過肅殺之意:“趙媽媽,端藥來。”
聽到這話,趙媽媽便知賀氏不再沉浸在顧琉玥的悲痛中與對老爺冷漠的心死下,立即高聲應道:“是,夫人。”
只要夫人打起精神來,這府裡就沒有她鎮不住的人。
二姨娘握著府中大權這麽些天,也讓她得瑟夠了,區區賤妾,也真敢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賀氏喝著碗裡黑乎乎的湯藥,明明是苦的難以下咽,但她此刻卻連眉頭都不眨一下,喝的無比淡定:“去把三姨娘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