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早已體力透支的靠在車廂內,即使自己被挾持,他也沒有多余的力氣去反抗,任由那把泛著寒光的利劍擱在自個的脖子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隨從拿出隨身攜帶的藥瓶,撕開男子胸前的衣服,替他敷藥。
“見過笨的,沒見過這麽笨的,那裡明顯中毒已深,你這樣直接敷藥不僅緩解不了傷口,不出一盞茶的工夫,你家主子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得了。”
明月朝天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的鄙視道。
隨從殺氣冽冽的瞪著明月,劍眉緊攏,俊逸的臉上透著對自家主子濃濃的擔憂,雖然不喜歡明月,但覺得既然她這麽說,定是懂些醫理的:“那你說該怎麽辦?”
“傻丫你,先把毒血吸出來,再將周邊發黑的腐肉切除,上藥,包扎,然後趕緊找大夫。”
車廂內傳來“霍霍”的磨牙聲,那是隨從的,雖然很想一掌拍死這小妮子,但想到自家主子的命還握在人家手裡,愣是壓下心底的不快。
再說,她的話聽上去似乎挺有道理。
接下來傷口的處理很順利,雖然沒有全部清除毒素,但流出來的血已漸漸變紅,包扎完後,男子像是剛從水裡浸泡過似的,整個人濕淋淋的,想到那剜肉之痛,他硬是咬牙一聲也沒發出來,叫顧琉璃不得不欽佩。
“這位公子,明人不說暗話,你無意替我解了困境,我亦幫你擺脫追兵,你挾持我一次,我的丫環要挾你一回,更何況她教你的隨從處理傷口,也算是間接的救了你一命,我這人好說話,不用你回報,咱們算扯平,我更可以送你們到安全的地方,到時候你下車走人,咱們兩清,從此陌路,你意下如何?”
男子眉角微微抽搐,這女人當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麽,跟兩個陌生男子在馬上上談條件,也不怕他們起歹心?
還有臉皮也真夠厚的,真想掰開她的腦瓜子看看裡面裝的是些什麽東西,世上怎會有如此特別的女子。
一抹興味自他眼底一閃而過,男子淡淡的扯起嘴角:“成交!”那一笑雖然很淺,但卻猶如煙花一瞬間衝天而上,絢爛無比,若不是那受重傷而導致的病態,這樣的男子,簡直可以用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城來形容了。
顧琉璃搜尋了滿腦子前世的記憶,也沒有想起這男子是誰,看他通體的氣質與冷然,必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
算了,不過萍水相逢的過路人,今此一別,他們之間再沒有任何瓜葛,要想知道這人是誰做甚。
“既然兩清,那可以麻煩閣下把劍挪開麽?”那隨從忽然開了口,黑漆漆的臉好似鍋底一般,透著深深的不滿。
明月尋問的看了顧琉璃一眼。
顧琉璃笑著搖頭:“在你們離去前還不可以,等到了你們的安全地,我的丫環自然會松劍,否則誰知道下一刻你們會不會要了我們的小命,畢竟我們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你瞞不講理,信不信我現在就要了你們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