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幾日,整個京城都在議論著顧琉珠的事情,嘲笑跟戲謔幾乎將顧府給淹沒在眾人的口水裡,只要顧府的人出門,不例外的都要被人指指點點一番。
顧琉珠被送去庵堂的事情被人知曉,於是所有人都說她定是耐不住庵堂的寂寞,所以自甘墮落去了青樓接客,至於她為什麽眼瞎啞巴,無人問津。
正如顧琉璃猜測的那般,顧裕平知道這件事後,除了讓人確認消息是真是假,一點都沒有提要帶顧琉珠回府的意思,更是放話從今往後顧琉珠不在是顧家的女兒。
也是,誰家出個當妓女的女兒,都不想認。
顧琉珠的事情,又牽扯到了家風的問題,顧裕平被禦史彈劾,批判顧裕平的奏折像雪花似的堆在了皇帝的桌案上,縱使顧裕平有滿腹才華,皇帝也容不得他在京城當官。
但礙於淑妃的情面,皇帝隻將顧裕平調去渠州當了個知府,雖說官職還在,在渠州也是最高的存在,可誰都知道,渠州是最貧苦的地方,氣候惡劣,多少犯了罪的人被流放到那裡,與其活著,但卻活的生不如死。
顧裕平雖然不是被流放過去的,但常年在京城養尊處優的他如何能適合渠州艱苦的環境,很多人都在猜,顧裕平能活幾年?
顧裕平被調走了,曾經風光無限的丞相府也跟著落敗。
顧琉珠的不堪不僅影響了顧裕平的仕途,也影響了顧府裡的每一個人。
其中最被人津津樂道的,便是顧琉璃了,這個才當上晉王世子妃的庶女,又要多久被晉王府掃地出門。
妹妹名譽受損,連帶著其他姐妹的人品也會遭人懷疑,畢竟同出一門,何況顧府女兒不貞不潔也不是顧琉珠一個了。
名門千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等著看顧琉璃的笑話,哪怕她們不稀罕上官璽這個人,卻嫉妒顧琉璃爬得比她們還高。
而被眾人議論的當事人卻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好像外面說的是別人一樣。
“世子妃,如今外面的人越說越過份,竟有人打賭月底前你定會被世子給休了。”汀蘭憤憤不平的抱怨道,貝齒咬著雙唇,小臉上滿是怒意。
紅錦擦劍的手倏地一頓,眼底閃過一抹戾氣:“奴婢去砍了他們的手。”
“好好一姑娘家,動不動就斷人手腳,小心以後嫁不出去。”明月似道幽靈一般忽然自紅錦的身旁飄過,將剛煮好的奶茶端給顧琉璃,轉身看著兩人道:“嘴長人家身上,咱們管也管不住,若世子妃暴跳如雷,那才真給他們看足了笑話。”
這兩個人,就是欠練,世子妃都急,她們急個什麽勁?
顧琉璃喝了一口奶茶,舔了舔唇,忽地看向明月:“你說,咱們要不要也下注?”
明月眼睛忽地一亮,笑得跟隻狐狸似的,蹲在顧琉璃的身旁:“這敢情好,世子妃押多少?”
“兩萬兩。”顧琉璃纖長的手指摩挲著下巴,說道,兩萬兩是她如今的全部家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