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錦說完,幾乎是逃似的離開了屋子。
汀蘭神情有些怔愣,見紅錦離開,也告退離去。
“這是什麽意思啊?”祁盈看著離開的紅錦,問。
顧琉璃說:“十公主少安毋躁,若紅錦跟阿塞真有緣,擋也擋不住。”
祁盈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很快,明月又端了一隻碗走進屋裡,替祁盈敷面膜,泥漿敷在臉上涼涼的。
“琉璃,容妃懷孕了。”明月一邊替祁盈敷面膜,祁盈一邊問道。
顧琉璃摸摸臉上漸漸乾硬的泥漿,一張嘴,整張臉都是緊繃的感覺,道:“知道。”網是她下的,容妃什麽時候懷孕她自然是密切關注著。
這事上官璽有份參與,所以第一時間就向她送來了消息。
祁盈無趣的撇著紅唇,暗罵舅舅的無恥,竟比她早一步將消息告訴琉璃,真是一點都沒有神秘感了。
翌日,天還沒亮,顧琉璃被人從被窩裡叫了起來,梳頭的喜婆早早的便侯在了她的屋裡,整個顧府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顧琉璃迷迷糊糊的被人扶到銅鏡前坐著,只聽穿著大紅衣服的喜婆拿著梳子從頭梳到尾,嘴裡還念念有詞。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兒孫滿堂。”
這是吉祥話,每個出嫁的新娘都要讓有福之人來替她們梳頭,祝福。
顧琉璃半眯著眼,昏昏欲睡,任人將她從頭到尾打扮了個遍,梳發髻,上妝——
這一折騰,便到了天邊露出魚肚白的時辰,身側的明月輕喚了一聲,她才清醒了過來。
看著鏡中化著精致妝容的清美人兒,顧琉璃有一瞬間的錯愕,那是自己嗎?
黛掃蛾眉,臉上染著薄薄的胭脂,更顯的釧影珠光,耀眼眼目。不得不說,明月昨天那個面膜有一點的效果,至少今天的皮膚看起來嫩的仿佛能掐出水來,白裡透紅,晶瑩剔透。
“大小姐,奴婢伺候你更衣。”明月說。
接著,她跟汀蘭兩人扶著顧琉璃走入內窒,換上大紅嫁衣,紅色的嫁衣上除了祥雲與金鸞,嫁衣的袖口處繡了一排密密的海紋圖,袖筒是漸漸加寬的廣袖,到了手腕處,深深的撒開,下擺如海棠般鋪散開來,後尾處長長的延伸開來,拖延在地,衣服用金線滾邊,上面還綴著顆顆寶石,說不出的流光溢彩。
“大小姐,剛剛大夫去了元音堂,裡面的丫環們說夫人昨晚說自己見到鬼了,直嚇得不輕,發起了高燒,怕是今天不能出席了。”明月替顧琉璃換衣服的時候,說道。
汀蘭接口道:“還有人說夫人是中了邪了,老爺一早就下了命令將元音堂給禁了足,除了大夫不許人進出。”
想來也是,顧裕平可不會讓今天的大喜日子出一丁點的差錯,賀氏在這個節骨眼上犯渾,對顧裕平來說是極為晦氣的。
顧琉璃抿了抿嬌豔欲滴的紅唇,昨晚只是個開始,賀氏害人不少,本就病的不淺,加上一點迷huan藥,會覺得自己見鬼並不奇怪,她也該嘗嘗這種擔驚受怕生不如死的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