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言清的，只有空氣！

  他的身體退後，倒在椅背上，英俊的容顏寫滿了疲憊！

  夜晚的時候，他作了個夢，夢到她回來了！

  只是她又變成了五歲的小卷毛，站在門口看著他……

  他從睡夢中坐起來，看著她……

  “叔叔，我睡不著！”那個小人，穿著白色的小裙子，一頭卷毛擋住了她大部分的臉！

  不過，他能看出她的小臉上的脆弱！

  他對自己說，不應該的，他是她的言叔叔，雖然她還小，但是也不應該和一個成年男子睡在一起……

  他掙扎了很久，最後還是抵不過她的無賴……在靜靜的夜裡，他擁著她溫暖的小身體，感覺自己的心像是找著了地方……

  言清醒來的時候，手臂裡是空蕩蕩的——

  什麽也沒有！

  那個躺在他懷裡的小人，不見了！

  他喘著氣，從黑夜裡醒來，伸手不見五指中，那只有自己喘息聲的寂靜中，他似乎聞到了她身體上的清香……

  很迷人的香味，水果味的，又帶著一股奶一香！

  言清將臉埋到了枕間，上面，還有她的香氣！

  而他，也靠著殘存的香味，平靜而克制地活著，努力地不讓自己去找她……

  半年後，言清接到了B市的電話，是周琛打來的！

  ‘言清，怎麽樣，回來嗎？’周琛其實也是隨口問問！

  而言清，並不是不記得的，一星期後是母親的生日！

  這半年他一直沒有回B市，甚至，他不願意想起那個雨夜，他對他的小乖，說了那麽殘忍的話，只為了趕她離開！

  周琛因為他的沉默，而明白，微頓後才用很輕松的語氣說：“忙的話，就新年回來吧！”

  言清嗯了一聲，他走到落地窗前，眺望著遠方……

  他有些對不起父母，為了一段感情，他放逐自己不回家！

  可是，他扶著額頭……能這樣活著，他卻是已經很努力很努力了！

  ——米亞！

  餐晚的時候，楚楚就發現尼古拉斯一直看著她，她莫了下自己的臉，微微一笑：“我的臉上有什麽？”

  尼古拉斯的聲音很緩，“沒有什麽！晚餐後，一起走走吧！”

  楚楚聳了下肩膀：‘我以為你會很忙！’

  尼古拉斯執起手邊的高腳杯，不動聲色地喝著餐後酒，然後淡淡一笑：“這是抱怨？”

  楚楚調皮地笑了一下：“你說是就是了！尊敬的尼古拉斯殿下！”

  當她這麽叫他時，證明她的心情至少是不差的！

  事實上，這半年她過得不差……

  但是他並不好！

  她平靜極了，和他相處很好，甚至是超出了他的預期，他一直以為她回到米亞，是要和他鬧一鬧的！

  但是沒有！

  一次也沒有，他偶爾想吻她時，她都會接受，只要他吻得不過分，不深入，她都是閉著眼睛乖乖的……

  偶爾幾次，他也試著愛一撫她，她顫抖著身體，任他解開她的衣服，在她半赤果的身體上探索，她倒在他的肩上，柔細的肌膚幾乎逼瘋了他……

  但是最後，他還是沒有做下去……

  是因為她的眼淚，她趴在他的肩上哭——

  所以他知道，即使她沒有反抗，她也是不願意的！

  她越來越安然於這種相處，但是他一天比一天要急躁！

  而前些天的忙碌，讓他和她都松了口氣……

  尼古拉斯的皮報放下杯子，走到她身邊牽起她的手！

  今晚的月色很美，而他前陣子有些忙，已經很久沒有這麽柔軟的心情了！

  楚楚默默在任他拉著，穿梭在林蔭道上！

  一路，他都沒有說話！

  直到路的盡頭，她想問是不是回去時，他驀地將她抵在一棵粗一壯的樹乾上！

  皎潔的月光下，她穿著白色的長裙，在他的堅持下，她已經不許再穿黑色的袍子了！

  她被他抵著，他的雙手按著她的小肩膀，長腿牢牢地禁固住她，不許她有逃跑的機會！

  楚楚垂下眼眸：“你……想吻我？”

  下一秒，她的小下巴被捏住，輕抬高了，逼迫她去正視他的眼——

  他的身體修長而精壯，而她則是纖細柔弱的，此時他想對她做什麽，她都沒有辦法反抗！

  “我只是想問你，考慮好了沒有？”尼古拉斯低下頭，湊近她的面孔，就著月光打量著她！

  楚楚凝視著他，目光中有著不解，隨後她其實是明白了，但仍是問：“什麽？”

  聲音有絲絲的顫抖！

  而尼古拉斯卻因為她的顫抖而不悅……她在害怕！

  不，她並不是怕他，而是她害怕真正地和他在一起！

  這個認知讓他半年來的克制全都化為泡沫！

  他幾乎是有些強勢地握著她的下巴，用力地吻下去……狠狠地輾著她的紅唇，凶猛得幾乎要將她吃下去……

  這個小混蛋！

  這半年來她過得太好了，她變回了原來的那個楚楚，調皮而熱情，王宮裡都是雞飛狗跳的，但在他的面前，她卻是不一樣的，始終有一分小心翼翼！

  他明白是為了什麽！

  他一直以為，給她時間，她會忘了那段過去，忘掉那個男人，但是明顯的，他想錯了！

  她根本一點也沒有忘掉……

  她頸子裡的傷痕，不但沒有好，隔一段時間，她就會自一殘一次，讓那裡增加一些新的傷口……

  而她總是對他說，不小心——

  是啊，不小心，不小心又想起那個人，又痛苦了是嗎？

  他狠狠地吻著她，大手握著她的心口，也連帶地握住了她的柔一軟……

  他的氣息微亂，低著頭狠狠地說：“痛苦是嗎？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會痛嗎？”

  這個自私的小東西，根本看不到在她痛的時候，有個人比她還要痛！

  他猛地低頭，一口咬住她受傷的小頸子，在那個傷口上添上他的氣息！

  楚楚的身體僵了一下，爾後她就立即掙扎起來，她瘋狂地扭一著，狂一亂地叫喊……

  “放開我！”她用力推開他，然後退後幾步，和他對峙著！

  尼古拉斯抹著唇邊的血跡，看著她的眸子有著冷意：“不想我染上他的回憶是不是？”

  楚楚的唇顫抖著，一聲不吭地看著他！

  他的眼裡滿滿的傷痛：‘要多久，你才能忘了他！’

  “我不知道……”她搖著頭，在這樣的夜裡，忽然不想騙任何人了！

  她仍是忘不掉，她也分不清，是愛，還是恨！

  尼古拉斯忽然伸手將她扯到懷裡，他的聲音是逼仄的：“那我幫你忘了他！”

  在她的驚叫聲中，她的衣服被扯開，他毫不溫柔地吻上她的鎖骨，用力地啃咬著那柔細的肌膚……

  她瑟瑟地發著抖，用力推開他……

  但是她那點兒力氣根本就撼動不了他分毫！

  她近乎赤要著暴一露在月光下，美麗的身體讓尼古拉斯幾玉發狂……

  這具溫暖的小身體，他想望的……

  他控制不住地親吻她，膜拜著她——

  他跪著去親吻她的腿，還有她的腳裸……

  而楚楚什麽也不能做，她流著淚，站在那裡任他吻著……

  他的卑微，他的痛苦她都看在眼裡，否則，她怎麽還會在這裡——

  如果說，楚楚對尼古拉斯一點兒感情也沒有，那是假的，他畢竟給過她很多很多的溫暖！

  那些溫暖，多得她自己都算不清了……

  他想要，她給他吧！

  反正，言清不要她了——

  她的淚水不曾停止過，而他重新回到她的唇上時，嘗到了鹹鹹的味道……

  他的藍眸睜開，凝視著她帶淚的眼，沙啞的聲音像是被什麽輾碎過一樣：“你……愛我嗎？”

  不等她回答，他的聲音繼續卑微：“有一點點的愛我嗎？哪怕一點，哪怕有一瞬間的動心……”

  說完，他很認真地看著她，等著她的答案！

  楚楚抿了抿唇，許久，輕輕地說：“有！”

  此時，他停止了對她的侵一略，只是渴求地看著她！

  這樣的尼古拉斯，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讓她想……去抱抱他！去安慰他！

  明明剛才傷害她的人是他，但是此時，她卻是覺得，真正受傷的是他！

  她輕輕地抱住他，臉埋在他的凶口，她的聲音很輕，很溫柔：“凱奇……也許我還沒有很愛你，但是……我會努力！”

  她抬眼：“給我時間好不好？”

  他的氣息仍是因為剛才的吻而微亂，大手捧起她的小臉，替她抹去臉上的淚痕！

  “對不起……”他擁住她，親吻著她柔順的發絲：“對不起……以後，我不會這樣了！”

  她用力地抱住他，在他的懷裡搖了搖頭！

  這樣微涼的夜裡，他們彼此抱在一起，才能有一些些的溫暖！

  明明抱在一起了，明明已經可以在一起了，可是為什麽，他和她，總有那麽多的不確定……

  而他們的心裡都清楚的知道，這個不確定，叫言清！

  接下來的日子，是平靜的，平靜中，似乎多了些的甜蜜！

  楚楚似乎是積極起來，很努力地愛他，不像之前那樣的冷淡和被動！

  她甚至會主動地去找他，在他工候的時候，纏著他要他陪她！

  她總在一個人的時候想，這樣挺好的。至少，她不會經常地想那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