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諾一張包子臉一皺,兩隻小胖手放在桌子上撐著自己的嬰兒肥的雙下巴,一對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眨巴眨巴,就這樣將肖黎看著,一句話也不說。
而相對於饅頭的這副模樣,肖黎可謂是完全無動於衷。
這時肖竹出去了一圈又回來了,在門口盯著肖黎看了一眼,再盯著肖諾看了一眼,最後還是一邊為自己祈禱一邊走了進去,先躬身行了一禮,“小姐,小人已經叫醒了掌櫃的,並交代他去通知官兵,怕是官兵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我們要不要閉一閉?”
“為何?”肖黎微微皺眉看了肖竹一眼,通知官兵來收拾這場後事再合適不過了。
“小姐畢竟是雲英未嫁,路途惹上是非進了縣衙,怕是有些不合適..”肖竹主意是怕惹人閑話,小姐聽了心情不好,那時最倒霉的還是他。
當然,他主要還是為小姐考慮,未婚生子本來就是大忌,想要嫁人就更加難了,更何況這次請回家回去,一則是為老太爺祝壽,一則其實是因為小姐的婚事。
不過這話此時還不能說,這是老太爺千叮嚀萬囑咐的,至於為何,他也不知道。
肖黎還沒什麽動靜,躺在肖黎懷裡的小白忽然跳了起來,雖然小白沒明白肖竹的話是什麽意思,但總是感覺有一股威脅的成分在,牙齒齜起來露出一臉的凶相。
肖竹平日裡見小白乖巧可人,討人喜歡的緊,此時見到這副形容,心裡一顫倒退了一步,向肖黎遞過去一個求救的眼神,“小姐?”
“睡覺,”肖黎袖袍一擺起身向裡間走去,肖竹的話她這個七竅玲瓏心的人又怎會聽不明白,但是她絲毫不放在心上,外界謠言****何事?她想要什麽自然會自己努力爭取,哪輪得到別人來指手畫腳!
肖諾一看娘親走了,急急忙忙的也跳下凳子追著向裡去,奈何人小腿短,隻得一路小跑,嘴裡還不忘惦記著剛剛那三千兩銀子,“娘親,你再和諾諾打個商量嘛,大不了你五我一這樣可以了吧。”
折騰了大半夜,小白是覺沒睡也沒吃到好吃的,還平白被小霸王虐了一頓。
晚上運動過量,她表示自己餓了!
本也想直接追著跑進去,可是看到邊上的肖竹,小白高傲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慢條斯理的跳下桌子,四條小短腿邁著優雅的步伐向裡間走去。
剛剛越過屏風,小白瞄準肖諾的方向,一步三跳的竄過去,“嚶嚶嚶,”還我的魚!
肖諾一側身子,剛剛好避開小白的一撲,自己也倒在了床上。
小白還想繼續討債,被肖諾伸手抱住,揉了一下,按在被窩裡,“睡覺,有事明天再說。”
肖諾示威的看了一下小白,小白不甘心的瞪了他一眼。
肖竹看著瞬間沒人的客廳,一模額頭,隻得走了出去,順手關上了房門,打算趁著天色未亮的時候也回去小眯一會。
誰知腳下被一物絆倒!
這才發現地上還躺著一個人,滿身的酒味,正是打鬥時跑出來的醉漢。
肖竹本想直接走掉,但是想想今晚還多虧了他,那就自己也好心一把,看到走廊那邊走來一個小二打扮的人。
趕緊招手讓他過來。
小二趕緊點頭哈腰的過來,經今晚事情一鬧,機靈如他,自然知道這裡的客人是不能得罪的,“這位大爺,有什麽吩咐嗎?”
肖竹踢踢腳下的人,“把他送回去吧,”說完也直接走掉了。
..
房門關上,被小二送到房裡的醉漢,此時忽的睜開了眼睛,眼中精光大現,然後變成玩味的意味深長,“真是有趣的人啊!”
一咕嚕從床上爬起來,他做了一個決定,走到書案後,就著月光,提筆沾墨,用硯台壓住宣紙,在上面速度的寫了兩行字。
喚來信鴿,將寫好的信裝起來,直到看到信鴿出了客棧,眼裡的趣味越來越濃。
聞聞身上的酒味,實在是難受,幾下將衣衫脫掉,又這身躺在床上,“期待明天的到來啊。”
..
深夜,寧遠獨自坐在書房的案幾後,案幾上擺著幾摞帳本,可是他卻無心去看,今晚總感覺有些心緒不寧。
他知道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裡,總感覺今晚有什麽事會發生。
既如此,寧遠離了書案,走到庭院中,抬頭看著天上的滿月,溫潤的臉上多了一抹鬱卒,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雖然知道沒有結局,還是忍不住去幻想,少了饅頭在耳邊嘰嘰喳喳,倒是有些不習慣呢。”
喚來小廝,將自己煮茶用的小爐子、茶壺、茶杯都搬了過來,放在院中的小石桌上。
自己先去淨了手,回來時,小廝已經候在了一邊,“公子,東西已經備好。”
寧遠點點頭,坐了下來,向小爐子裡加入了一些山泉水,開始煮茶。那小廝很自覺的直接下去了。
寧遠拿著小扇子繼續煽火煮水,那離去的小廝又走了回來,“公子,有飛鴿傳書。”
寧遠不緊不慢的放下手中小扇子,將信接了過來,看到裡面的內容,好看的眉頭一皺,略一思索低聲道,“將玉琴、文書叫來。”
小廝領命趕緊去叫人,寧遠將信件扔在小爐子裡點著,繼續煮茶,不多久,茶水燒開,咕嚕咕嚕的氣泡響了起來,寧遠輕攬闊袖,拿出些烘焙好的茶葉放在茶杯裡,將茶水注入茶杯,然後直接倒掉,才又注入新的開水,此次開水注入之後滿院茶香。
庭院外響起一陣腳步聲,玉琴和文書笑談著走了進來,玉琴開口調笑,“公子茶藝又見長了,這般大晚上叫我們來可是請我們喝茶?不過你親手煮的茶我可是想了很久了。”
“來了就坐吧,剛剛煮的玉鉗茶,過來嘗嘗,”寧遠莞爾一笑,將茶水遞了在一邊。
兩人也不客氣,直接端了就淺飲了一口,文書顯然淡漠一些,“好茶,這麽晚喚我們來可是有什麽事?”
寧遠點點頭也不客氣,“這邊的事情我打算交給你們兩個來處理,主子那邊我不放心,這幾天我會將事情交代出來。”
兩人略一思索,點頭應好,寧遠對主子的感情他們自然是看在眼裡的,“也好。”
寧遠將事情一一交代了一番,等到她們二人離去,又回了書房,在案幾後寫了一張信,喚來信鴿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