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餌?齊媌?”
百裡卿輕笑,季九宴雖然莽撞,偏執。可他不是笨蛋。齊媌被抓,他就算不知道,也會有所察覺。想要再以齊媌將他引出來,可能性不大。
最大的餌,自然就只有——他自己了。
人心果然是最難猜透的,他還以為,將當年的那些事告訴了季九宴,怎麽也能化解了對他的仇恨。沒想到,他一出來,依舊是盯著他不依不饒。
最可恨的是,他依舊只是盯著他身邊的人。以傷害他在意的人,來報復他。
這讓他對他僅剩的那點情份全都消耗得精光。而現在恢復全盛時期的他,也比前幾年少了些仁慈,佛有怒目金鋼,他從來都不是以德報怨之人。
這一次,他將親自出手。
“季九宴現在困於這湖水裡,急需要有人替他跑腿做事,齊媌是目前他能接觸到的唯一的人,不怕他不出現。”
“我可不知道這些,我就等著看戲就好。”妙妙笑著抱著他的胳膊,繼續往前。
很快,便到了以前齊媌與季九宴相約的地方。
一處蘆葦蕩裡,齊媌將瓶子丟到湖裡之後,就直接到了這裡。這裡,也是武警們唯一放松的地方。概因這裡,是淺水區,水裡淤泥極深,還有沼氣,各種蟲蛇螞蝗……可怖的緊。
齊媌一邊哭一邊深一腳淺一腳的往中間走。四周,藏著不少持槍的迷彩服。
妙妙和百裡卿依舊慢悠悠的,一路散步過來。
只是兩人都戴著眼鏡。稍一調整,便可將齊媌那裡看得清楚。甚至於……連水底的情況,也能看個一二。
“看來,技術部那裡,還需要他們再努力一點。”百裡卿推了推眼鏡,有些不滿意。
“恩恩,的確要再努力一點。”妙妙失笑,這已經很厲害了好不好。畢竟只是一副眼鏡,載體有限啊!
齊媌一邊哭一邊罵,終於到了蘆葦蕩的最外邊,狼狽不堪。
時隔這麽久,妙妙再見齊媌,隻覺往日種種,恍如隔世。明明當初恨得要死的,可此時,竟引不起她心中半點漣漪。
“五分鍾了,季九宴,應該不會來了吧!”妙妙目光從齊媌身上移開,望向湖面:“他是真的不在這裡了,還是發覺了什麽?”
“再等等吧,釣魚,最要緊的就是耐心。”
耐心,她有。
十分鍾,二十分鍾。半個小時……
“再等下去,齊媌會先崩潰的。”
“崩潰也得等。”對於旁人,百裡卿總是冷酷的。
“季九宴,你給我出來。你這個混蛋,王八蛋。把藥給我……我好難過……”齊媌是真的快崩潰了。昨天突然被人抓,她不知道抓她的是誰。他們追問她季九宴的事情。
她雖然不想說,可她抵擋不住人家的刑訊,沒多久就說了,她知道的全都說了。
好不容易出來了,結果她的身體又出了問題。她知道,一定是季九宴給她打那幾針的原因。可是,當初是她自己想打的。她受夠了現在這種生活,以前她瞧不起的那些人,現在總是在她面耀武揚威,還嘲笑她連女支&女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