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傳聖一聳肩，坐到了助理的軟椅上，不在意的說道：“我知道公司沒什麽事我才走的，不要說得像我不管事一樣嘛。”

  陳嶽好脾氣地埋怨道：“所以就算是給我找了個麻煩人物來公司也不算是公司的事嗎？”

  顧傳聖驚訝：“常天已經到了？”這家夥怎麽來的這麽快。

  “這麽說來你是知道他來的目的了。”陳嶽總結陳詞。

  顧傳聖正要為自己給助理找麻煩的行為解釋，大門喀拉一下被人扭開，站在門口的人一臉得逞地笑。

  常天抖著腿叉著腰像個痞子嘿嘿一笑：“我這麽了解你我都不好意思。”

  陳嶽摸了摸鼻尖，轉身對頂頭上司說道：“顧總，我去給你們倒咖啡，你們慢慢聊。”也不等上司大人恩準，慷慨地把自己的辦公室讓了出來。

  常天反手將房門關上，得瑟的表情瞬間垮了下來，大踏步地走到顧傳聖跟前，求爺爺告奶奶地鞠躬：“顧師兄~大濕兄~你行行好就從了我吧。”

  當年在國外的時候，常天因為語言不通鬧出不少笑話，後來遇上顧傳聖一時心血來潮才得以解圍。

  顧傳聖說叫師傅太老了，常天就叫他師兄，至今只要一求饒他就會叫顧傳聖大師兄。

  “我說了幫你找就幫你找，陳嶽做事你放心。”好歹也是朋友一場，顧傳聖倒也不是那麽絕情。

  “我只要你……”常天肉麻兮兮地看著顧傳聖。

  顧傳聖滿頭黑線：“你能不能不要總省略後面重要的字句。”

  這種話在那兩年沒少被人誤會，明明是倆直男卻偏偏被看作是基友。

  常天才不管那麽多，苦著臉說道：“這次不用全裸，半裸就可以了，真的除了你沒有人更合適了。”

  “你還在意這一個小獎？”顧傳聖看著他，“就我所知，你得的攝影獎不少吧。”

  常天怒道：“這是獎章的問題嗎這是獎章的問題嗎！藝術懂不懂，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你知道那種明明就在眼前卻怎麽也抓不住的感覺嗎，你明白那種只要最後一個我就能升華的意義嗎！這根本就不是獎不獎的問題！”

  “好好好，不是獎的問題。”顧傳聖知道在這方面常天固執的可怕，也懶得跟他較勁。

  顧傳聖態度一軟，常天立即打蛇上棍：“那你同意了嗎？”

  顧傳聖看過常天曾經拍攝過的很多裸體照片，男女老少，下至8個月上至80歲，各式各樣，他知道在常天的眼裡這些裸著身體的模特就跟大自然裡的各色景物是一樣的。

  拍裸照這種事當然也不是不可以，當年拒絕也是因為常天太煩人了。

  更何況，他最近需要錢。

  好吧，傳承集團的總裁缺錢這件事說出去也沒相信，但顧傳聖明白自己必須得“找”個工作來應對霜羽。

  “要拍，也可以。”思忖之後，顧傳聖緩緩開口。

  正要再勸說兩句的常天張大了嘴，半晌沒反應過來自己聽見了什麽。

  “不過，價錢咱們得好好談談。”顧傳聖開始為自己追妻的後續工作考慮，“另外你還得幫我做點其他事情。”

  常天終於回過神，手舞足蹈地原地轉圈：“行行行，你說你說！”

  顧傳聖手指輕敲桌面，淡淡說道：“第一，對外就說要拍一個月，價錢嘛，給你打個一折，二十萬。第二，等會兒我跟你一起去你的工作室，你不能把我和你是朋友的事情告來接我的人。第三還沒想到以後再說。”

  “二……二十萬！”常天圓瞠雙目，“你搶錢啊！”這個比賽的獎金才十萬！

  顧傳聖睨著看他，邪笑道：“藝術啊，怎麽能用金錢來衡量呢。”

  “你！”常天被堵得啞口無言，藝術也要吃飯啊，他又不想搞個藝術弄到成流浪漢的地步。

  可顧傳聖是自己最後一個想要拍攝的人物。

  “行，二十萬就二十萬！”常天咬牙答應，隨即又問道，“你那第二條是怎麽回事？什麽人要來我工作室接你？”

  顧傳聖臉上頓時洋溢起了寵溺愛意：“你未來嫂子。”

  常天先是懊惱出來的太快居然忘記帶相機了沒能拍下顧傳聖如此深情的表情，接著就意識到他說了什麽。

  “嫂子？”常天呆了一下，驚訝道，“你你你，誰這麽倒霉被你看上了！”

  顧傳聖瞬間變臉：“你什麽意思？”

  “沒有沒有，嘴抽嘴抽。”常天忙改了口，想了想，反應過來，“是當時在澳洲的時候你給我看的那個女孩子嗎？”

  “對，就是她。”

  常天搖頭晃腦地歎氣，為只在照片上有過一面之緣的季霜羽哀悼。

  在國外的時候他就覺得意外，一個男人不交男女朋友也就算了，連生理需求都靠自己解決，還經常叮囑國內的大姐幫他偷拍女生。

  就如同顧傳聖的大姐所說，這種有點變態變態的喜歡太讓人毛骨悚然了。

  “唉，希望我這未來嫂子將來能認清……”常天感概到一半，發現什麽不對，“未來嫂子？你還沒把人追到手嗎？”

  按照顧傳聖的個性，如果真的把暗戀多年的女人追到手了那肯定不是未來兩個字，那絕對是板上釘釘的事。

  “就是因為暫時還沒有成功所以才需要計劃。”顧傳聖心想，廢話，要把人追到手了我還要你那二十萬當家用？本少爺兩百萬都是分分鍾的事情。

  常天這人腦子轉得比韋裔快，將顧傳聖的話前後一聯系，忽的得出個結論。

  “你要那二十萬該不會是給她的吧？你不能自己掏錢？你一大總裁缺二十萬嗎？”

  “本少爺代言費都是上千萬，收你二十萬已經是友情價了，你管我這錢是給誰的。”

  常天倒也不是真的心疼那二十萬，但看顧傳聖的樣子就確認了這錢鐵定是給那女孩的。

  他以一個經驗豐富的過來人身份說道：“我說你這樣不行，追女孩子不能一來就直接送錢，再拜金的女人也接受不了這個。你要真想送她點什麽，換成首飾還實際點。”

  顧傳聖嘁了一下：“你那是追女友，我這是給家用，意義都不一樣，沒有可比性。”

  常天反應再快也沒理解到顧傳聖的話。

  “啥？家用？”

  顧傳聖眯眼一笑：“對，我們已經同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