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就在身邊的季霜羽立刻發現了嚴夫人的不對勁,甩開嚴柏的手慌忙檢查昏倒的嚴夫人。
嚴柏呆住,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母親暈倒過了。
“快打120,嚴柏哥,快打電話!”季霜羽掐掐嚴夫人的人中,發現對方根本沒有反應,忙喊了幾聲。
嚴柏回過神,立即抓過電話撥打了電話。
嚴父在上面發現妻子暈倒,也趕緊跑下來,狠狠推開季霜羽,怒道:“你們都給我滾出嚴家!”
季霜羽被推倒在地,臉色慘白。
季母走過來,拽起季霜羽,啪地一耳光狠狠打在季霜羽的臉上,怒其不爭道:“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麽!”說著,又揚起了手。
“阿姨!”嚴柏攔下季母,將季霜羽護在身後,“你別這樣怪霜羽,這不是她的錯。”
季霜羽喉頭哽咽,頭疼欲裂,卻始終不言不語。
“你們都給我滾出去!”嚴父從茶幾裡找出妻子常吃的救心丸,給妻子喂了一顆,對還站在客廳裡的幾個人吼道,“滾!”
面對怒火衝天的嚴父,幾個人也不敢站在這裡,只能出了客廳。
季母始終死死地拽著女兒的手臂,壓低了聲音對嚴柏說道:“對不起嚴少爺,我和我女兒有事情要談,就不陪你了。”
嚴柏沒想到回家宣布他和季霜羽交往的事情會弄成這樣,也有點魂不守舍。
季霜羽被母親拖著走了幾步,她又掙脫了母親的手,走了回去。
“季霜羽!”季母很生氣地叫著女兒的全名。
季霜羽卻沒有理會母親的喊叫,她走回嚴柏身邊,顫抖著聲音道:“嚴柏哥,叔叔是在氣頭上,你不能離開,不能走。要不然,要不然……”
季霜羽也不知道那“否則”後面是什麽,她以為可以和平解決的事,卻不想會這樣。
嚴柏忽地將季霜羽抱在懷裡,沉聲道:“霜羽不要離開我,我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只要你還在,我就有勇氣抗爭!”
季霜羽猛地推開嚴柏,連連搖頭,神情絕望:“不不,不是抗爭,我,我不會,不會,不會離開,不會……”
仿佛得到了最好的答案,嚴柏又有了力氣,他輕輕笑了一下:“好,只要你在,我們會好好的。”
季霜羽沉默著,渾身發冷。
季母再次把人抓到手裡,不由分說將人帶回了自己的房間,反鎖上房門,反手就是一耳光打在女兒的臉上。
季霜羽默默承受著,似乎絲毫不感覺到疼痛。
季母又抬起手,可看到女兒兩邊臉頰上的手指印,沒再打得下手。
“我是怎麽跟你說的?啊?我讓你別和他交往別和他在一起,你是不是就沒聽進去一個字?”季母怒道,“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麽,竟然把理慧氣得暈倒!”
“媽,我也不想的。我沒想到會這樣!”季霜羽喃喃說著。
季母仍舊指責道:“你沒想到?你說過你不愛嚴柏,可你做的這都是什麽事!”
面對母親的一而再的責備,季霜羽憋屈了一天的情緒終於爆發:“那我能怎麽辦?嚴柏哥他要和嚴家斷絕關系,難道我就讓他這麽做嗎?嚴家對我們有恩我知道,我答應和他交往就是不想讓他和家人爭吵不休!可我怎麽知道嚴柏哥他還是說出了這樣的話!”
季霜羽眼眶發紅,看著總是指責自己的母親,哽咽道:“媽,我是你的女兒,我已經在用自己一生的幸福來交換這份和平了,你為什麽就不能公平一點,多相信我一些。”
季母也有些難過,摸摸女兒臉上被她打過的地方,歎氣道:“媽媽知道這些年是給了你很大的壓力,對你的關心也不夠,可你要明白,你和嚴柏是兩個世界的人。”
季霜羽苦笑:“我明白,可僅僅我明白又有什麽用,他不會放手的。”
季母其實也知道這件事最主要的就是嚴柏,只要嚴柏不肯放棄,這件事就沒完沒了。
“最近你別回來,也不要和嚴柏見面。”季母想了想,決定自己在中間調節一下,“我去找理慧問問情況,探探口風。”
季霜羽看著母親,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媽……”
季母歎道:“他們嚴家就算對我們再有恩情,你也還是我女兒,我也希望你能幸福。”
季霜羽一下子抱住母親,道歉道:“對不起媽媽,我之前還怪你。”
季母也抱著自己的孩子,眼眶點點泛紅,輕輕拍了拍季霜羽的後背:“你啊,脾氣倔,我也怕你牛脾氣發作起來會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
季霜羽苦笑了一下,卻將母親抱得更緊了些。
季母拍拍她,松開懷抱,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啊,理慧他們也不反對了,你和嚴柏的事就這麽定了吧。”
季霜羽怔了一下,緩慢地點了一下頭:“嗯我知道,如果真的可以和平解決,我會和嚴柏哥好好相處的。”
季母見女兒這麽勉強的樣子,笑了一下說道:“反正你也沒有其他喜歡的人,嚴柏對你也是沒話說,不吃虧。”
季霜羽也笑了笑,除了這麽想,還能怎麽自我開解呢。
外面救護人員的聲音傳進房間裡,季母打開門看了一下,嚴夫人戴著氧氣罩,被安置在救護床上,正被幾名醫護人員運出去。
嚴柏想跟著一起去,去被嚴父打了一耳光,不許他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了季霜羽的話,嚴父跟著救護車走了,嚴柏自己開車跟在後面也走了。
季母回來跟女兒說道:“他們都去醫院了,我得準備東西,今天你就先回去,有事我再給你打電話。”
季霜羽點了點頭,說道:“媽,阿姨平安之後一定要給我來個電話,我好放心。”
“我知道,回去吧。”季母走到門口又轉過身指了指季霜羽的頭髮,“你自己身上錢夠用麽,別成天為了打工掙錢把自己弄成這幅鬼樣子。”
季母倒是比嚴柏了解季霜羽,知道這是為了打工才燙卷的頭髮。
季霜羽淺淺笑了一下:“這個是一次性的,回去洗個頭就好了。”
季母瞪了一眼,也不再理她,出去做自己的事去了。
季霜羽含笑的唇角拉下,眼裡只剩下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