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霜羽其實每年都過生日，但因為在嚴家，所以每年也都只是象征性地買個蛋糕，然後在自己的房間裡吃。

  偶爾，嚴柏也會來，但多數時間只是生日那天送她一份禮物。

  其實在嚴家住了十年，她的生日除了她自己，也就嚴柏能記住，她媽總說生日就媽媽的受難日，所以除了很小的時候會給她過生日，大一點後就再也沒慶祝過。

  今年因為顧傳聖這個意外，季霜羽多少有點喜歡自己的生日了。

  和余心潔他們吃晚飯時，余心潔送了季霜羽一套化妝品。

  嚴柏一開始什麽都沒說，也沒說送什麽，等到中途余心潔去洗手間的時候，他才拿出一把門鑰匙。

  “霜羽，生日快樂。”嚴柏把鑰匙遞過去。

  季霜羽不明所以：“這是什麽？”

  “玉杉小區一套公寓的房門鑰匙。”嚴柏淡淡說道，“2棟802號房。”

  季霜羽一驚，忙把鑰匙推了回去：“嚴柏哥這個我不能要，這個太貴重了。要不，要不你還是送我衣服包包什麽的吧。”至少相比較而言，那些東西就顯得不那麽貴重了。

  嚴柏又把鑰匙推到她跟前，說道：“房產證寫的是你的名字，早兩年就買了，只是一直沒有告訴你。”

  就算是早幾年買的那也不便宜啊，季霜羽說什麽都不肯收，搖搖頭，沒有伸手去拿鑰匙：“嚴柏哥，這個真的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嚴柏眼底劃過一絲悲傷，又輕輕笑了一下：“拿著吧，這也許是嚴柏哥最後給你的一份生日禮物了。”

  不過一年的時間他就已經忘記了霜羽的生日，嚴柏自己都不確定他在往後的日子裡還能不能記住她的生日，還能不能像過去那樣以她為先。

  “可是這個……”季霜羽還是不太能接受，收一套房子什麽的，她從來沒想過。

  “房產證都是你的名字了，我只是把鑰匙交給你。”嚴柏見自己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季霜羽還是一副不太想要的模樣，有些生氣道，“如果真不想要，房子你自己隨便處置。”

  季霜羽看看鑰匙，又看看嚴柏，終於還是抬手將鑰匙放回了自己的包裡：“謝謝嚴柏哥。”

  嚴柏見她終於收了鑰匙，暗自松口氣，笑道：“不用跟我這麽客氣，不過，不要把房子的事情告訴余心潔。”

  季霜羽臉上笑笑，應了一聲，心裡卻琢磨著要怎麽“處置”這套公寓。

  要不，賣掉籌集現金捐了吧？

  不是她對嚴柏送的禮物多不屑一顧，而是房子作為禮物，她是真的不太能接受。

  唉，辦理房產證不是要用到她的身份證麽，她也不記得自己的身份證什麽時候離開自己過，怎麽就突然多了一套房子了呢。

  “想什麽呢，這麽出神。”余心潔回來，看到季霜羽都沒怎麽吃東西，不由問道。

  季霜羽也回過神，搖了一下頭，隨口道：“沒想什麽，就是在想，我要不要也做個美容什麽的，當個美美的伴娘。”

  “這是當然啦，我最重要的朋友兼伴娘，自然要美美的。”余心潔揚眉道。

  季霜羽歎氣道：“我怎麽覺得當伴娘比當新娘才麻煩呢。”

  “如果覺得累我可以另外安排伴娘的人選。”嚴柏說道。

  余心潔臉色頓時就陰了下來，扭頭問道：“你不想讓霜羽當我的伴娘嗎？”

  嚴柏輕蹙眉頭，也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關系，最近余心潔的脾氣是越來越陰晴不定，易怒還多疑。

  如果不是看在孩子還有她和他有幾分相似的愛情世界的份上，嚴柏早就不想遷就這個女人了。

  季霜羽也看出來余心潔最近的性情有點奇怪，可她把這種情況歸咎在自己身上，覺得應該是心潔對她還有點不放心的感情在裡面，所以才這麽多疑。

  “心潔是我最好的朋友，再累也不會退縮的，嗯！”季霜羽佯裝沒有看出什麽，握拳扮可愛，她真的不想每次跟他們吃飯都吃一肚子氣。

  余心潔緩緩轉頭看著故作可愛的季霜羽，唇角漸漸上揚，又笑起來：“你眼睛瞪這麽大就快脫窗了。”

  季霜羽撇嘴，使勁兒眨巴兩下眼睛，說：“什麽呀，我本來眼睛就挺大。”

  嚴柏輕輕瞥了一眼化解一場矛盾的季霜羽，也淺淺笑了起來。

  三個人氣氛慢慢好了些，吃過飯後，季霜羽暗自歎了一聲，總算是和睦相處結束了。

  余心潔也覺得弄了一下午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嚴柏將季霜羽送到家門口，看到她進去就走了。

  季霜羽摸出手機看時間，發現又多了幾條短信，全是常天的。

  ——知道顧傳聖做過最丟臉的事情是什麽嗎？因為第一次愛上一個女人而半夜做春夢，結果夢遺了。連續好幾天，胖次洗完沒乾，只能空著直接穿牛仔褲。丟臉的不是這個，而是，上課的時候，拉鏈爆開了。

  “噗哈哈……”季霜羽看到這一條時忍不住爆笑出聲。

  這讓她想起了對方裝傻期間在衛生間還說硬了不知道怎麽解決。

  其實只要認真一想，哪個二十幾歲的男人再傻不知道解決生理需求的，也虧得她當時真信了，她果然是腦袋被門擠過。

  “我回來了。”進了屋子，季霜羽正好看到季母手裡拿著一份請柬，“結婚請柬麽？”

  季母嗯了一聲，放在一邊說道：“嗯，嚴家派人送來的，讓我們屆時參加。哼，就幾天的時間了，這個時候才送過來！”

  李超看著季霜羽問道：“我和你媽媽一起參加，你呢？”

  季霜羽說道：“我是以心潔伴娘的身份去婚禮的，所以沒有請柬，到時候直接去陪心潔。”

  李超點點頭道：“也對，余心潔好像就你一個朋友，也不知道他們那邊的還有什麽人。”

  季霜羽掰著手指數了數，說道：“心潔也是獨生子女，父母健在，外婆和爺爺奶奶都還在，但是還有什麽親戚就不清楚了，噢對了，我記得她說過有個什麽阿姨還是姑姑。”

  “那親戚也不多。”李超算了一下人數。

  季母哼了一聲說道：“你管別人人多不多。”

  李超呵呵笑了一下：“好好，不管不管。”

  季母又看向季霜羽，打量了一個來回說道：“明天開始跟我去做美容護膚。”

  “啊？”季霜羽以為自己聽錯了。

  “就算是伴娘，也不能輸給他們！”

  季霜羽撫額，她怎麽從來都不知道母親的好勝心這麽重，一個伴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