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霜羽以為自己會很快就想清楚，但緊跟著的複習和斷斷續續的考試讓她沒空去想顧傳聖，就連嚴柏也從那一天開始不再出現在她的生活中。

  一切，似乎都回歸了最平淡的日子。

  最後一天的考試，季霜羽給自己做了個小抄貼大腿上，穿了一條短裙子。

  余心潔在教室門口遇上季霜羽，目瞪口呆地看著她：“這是太陽要從西邊出來的節奏麽，你居然穿******？”

  季霜羽偷偷摸摸地把裙擺撩了一下，亮出自己貼在大腿上的小抄，小聲說道：“嘿嘿，我有是有原因的。”

  余心潔幫將她的裙擺放下來，說道：“我的天，你居然……”

  季霜羽挽著余心潔往教室裡走，邊走邊說：“我把之前你教的都背了，可是今天早上醒過來仔細想了想，居然什麽都不記得了。你說，我要是沒個準備，掛了怎麽辦？我可不想補考。”

  季霜羽說的正兒八經，好不羞愧，余心潔哭笑不得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行，反正呢你說什麽我都說不過你。”

  季霜羽蹲在桌邊，左右看了看，小聲問道：“你身體怎麽樣了？今天考試時間挺長的，你會不會難受啊？”

  余心潔拍拍她腦袋，笑道：“放心，我沒你想的那麽弱不經風。”

  “那我坐過去，考試完咱們去吃飯吧。”季霜羽站起身。

  “呃，等會兒嚴柏要來接我，對不起霜羽，我不能跟你一起吃飯。”余心潔輕聲回答。

  季霜羽踏出了一步又頓住腳，她都忘了，這些日子以來，嚴柏早就淡出了她的生活，乍然間再聽見這個名字，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那沒關系，等你有空了給我打電話，我們再出來約。”季霜羽笑了一下，完全沒把這件事當回事。

  余心潔怔怔看著季霜羽走回座位上，再拿出筆轉動著，心底很茫然。

  如今嚴柏已經是她的了，和季霜羽再無半點關系，可她也知道，嚴柏的心裡始終沒有自己。

  想起嚴柏那冷漠的話語，余心潔的心很冷。

  監考老師拿著試卷走進來，余心潔深吸了一口氣，專心致志地等待著考試。

  季霜羽等待著前面的同學把試卷傳下來，草草掃過幾眼，試卷裡居然有好幾道題目是正好被壓中的。

  這能說她小抄準備的好，還是說余心潔果真了不起呢。

  季霜羽老老實實地開始答題。

  前面的選擇題和判斷題都不太難，稍有困難的她也是蒙一個過去。

  等到做後面的論斷題時，季霜羽就想看自己大腿了。

  她裝作伸懶腰地看了一眼在前面晃來晃去的監考老師，然後放下一隻手慢慢撩裙子。

  監考老師正在打哈欠，根本沒注意到她這邊的動靜。

  季霜羽一低頭，看著自己的大腿上的貼條。

  只要幾秒，她就能按照上面寫的內容寫上答案，說不定今年還能拿個獎學金什麽的。

  可是，一瞬間，她突然想起了顧傳聖房間裡那張作弊的照片。

  下意識地，季霜羽抬頭看向窗外。

  他們考試在三樓，她的座位在中間，這個位置，別說有人會在窗外照相，要是真有人在外那才奇怪了。

  季霜羽放下裙擺，埋首在試卷裡，提筆答題。

  半個小時候，季霜羽終於把所有題目都寫完了，字跡工整，卷面整潔。

  她在心裡嘖嘖兩聲，腹誹道，要這是能加個分就太漂亮了。

  看了下時間還有差不多二十幾分鍾才到交卷，季霜羽沒有檢查的習慣，乾脆起身交卷，順便去衛生間把證據消滅一下。

  余心潔看見季霜羽出去，又低頭繼續做題。

  季霜羽到衛生間裡把大腿上貼著的紙條給撕給粉碎，再扔進便池裡衝掉。

  她洗洗手，從衛生間裡出來，拿著手機，自言自語道：“已經過了這麽久了，我也可以先給顧傳聖聯系一下了吧，關心一下顧承總沒什麽。”

  像是自我安慰，季霜羽開始給顧傳聖打電話。

  電話響了好久，一直沒有人接。

  季霜羽皺眉，抱怨道：“怎麽又無人接聽，上哪兒去了！”

  “季霜羽。”有人在樓道裡喊她的名字。

  季霜羽掛斷電話，回頭看向叫自己的人，眉頭一挑：“陳老師？”

  “不要叫我老師！”陳靜默陰陰地回答。

  季霜羽撇嘴：“OK，那請問你跑到我學校裡來找我，有什麽事？”

  陳靜默冷聲說道：“我想知道顧傳聖的聯系方式。”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他的聯系方式？”季霜羽反問，“我好像和你並不熟。”

  陳靜默吸了一口氣，說道：“大概二十幾天前的嚴氏周年慶上，我們見過面。”

  季霜羽眉尾一跳：“周年慶？”

  她記得那天周年慶上人很多，大多都是嚴家的生意夥伴，她可不認為嚴家會請一個毫不相乾的陳靜默前去。

  “對，在酒店房間。”陳靜默又說了個地點。

  季霜羽腦子轟地一下爆炸了，她驚詫地看著陳靜默，失聲道：“那天在1212房間的……是你？”

  “是我。”陳靜默淡淡回答。

  季霜羽一笑：“那跟我有什麽關系。”

  “我和顧傳聖已經發生過關系，他要對我負責，我要知道他的聯系方式，而你，知道他的聯系方式。”陳靜默回答的毫不含糊。

  季霜羽愣怔了半晌，眼睛來來回回掃了陳靜默好幾眼，今天的陳靜默穿著一身黑，跟參加葬禮沒什麽區別，而且臉色陰沉，黑眼圈跟畫的煙熏妝似的。

  她眨了眨眼睛，一下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我要他的聯系方式！”陳靜默被季霜羽笑得心裡發怵，聲音也不由大起來。

  季霜羽擺擺手，沒將陳靜默的話放在心裡，邊下樓邊頭也不回地說道：“我可沒時間跟你在這裡閑聊，你要真想找顧傳聖，我建議你去他家，或者去他公司，而不是跑到學校跟我顯擺你和他上床了。”

  陳靜默蹬蹬趕到季霜羽身邊，一把拽住她的手臂，說道：“我不管，我就要你告訴我他的聯系方式！他要對我負責！”

  季霜羽被陳靜默拽得一個趔趄，差點一步跨空了摔下去，她忙扶住扶手，轉頭看著陳靜默，冷冷說道：“其實你和他沒上床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