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視線唰地全都落到了季霜羽身上。
季霜羽瞪顧傳聖的眼神立即變得平淡無奇,摸了一下頭髮絲,從三個人滿是疑問的眼睛裡一一看過,緩緩開口道:“哦。”
“你哦什麽,霜羽,這玉佩是你的?”嚴夫人蹙眉追問。
“……嗯。”季霜羽又發了一個單音節。
“我為什麽從來都不知道你有一塊這樣的玉佩?”嚴柏滿是探究地問道,“你為什麽會賣給顧傳聖?”
季霜羽心裡嘀咕,我憑什麽啥都給你說啊,但嘴上還是簡單回應道:“當時我是賣給陳嶽了。”
顧傳聖得瑟地晃了晃玉佩,也順著季霜羽的話說道:“不錯,是陳嶽把玉佩交給我的。”
“霜羽,你為什麽要賣玉佩?你是缺錢嗎?缺為什麽不告訴阿姨呢。”嚴夫人繼續接連詢問。
季霜羽還沒回答,顧傳聖卻笑著說道:“嚴伯母,我想,霜羽變賣自己的東西,應該不是什麽大事吧,怎麽你們都這麽驚訝。”
季霜羽默默點頭,就是,玉佩是她的,她想送人還是變賣都是她的事情。
嗯?不對!這玉佩根本就是顧傳聖騙過去!
想著,季霜羽瞪了一眼顧傳聖。
嚴夫人臉上一僵,繼而笑了笑,拉了下裙擺:“我這不是關心霜羽麽。她怎麽說也是我們嚴家未來的兒媳婦。”
嚴父也哈哈笑道:“既然這玉佩是霜羽的,那不如這樣,賢侄花了多少錢買的,我們嚴家花雙倍的價錢買回來。”
顧傳聖眼底閃過一抹凝光,淺笑了一下:“這可不行,既然霜羽把玉佩賣給了我,那就是我的。呵,說句不好聽的,我,可不差錢。”
季霜羽聽得嘴角一抽,沒答話。
嚴父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淺淡下去,冷冷問道:“那賢侄的意思是什麽?”
顧傳聖眨了眨眼睛,頗為無辜地說道:“我?我沒什麽意思啊,都說玉養人,我也很喜歡所以才戴上,可不是打算轉手的意思。”
嚴柏立即看向顧傳聖:“你說吧,你要多少錢,霜羽的玉佩,我一定要要回來。”
顧傳聖一笑:“嚴總,似乎,玉佩的主人也沒說要回去啊。”
“霜羽不說是因為她靦腆不好意思開口。”嚴柏看著顧傳聖,目光陰冷,“你開個價,玉佩我要買回來。”
“我沒打算買回來。”季霜羽很不給嚴柏面子的冒了一句。
嚴柏猛地扭頭看著季霜羽,眼睛裡充滿了怒火:“這是我和顧傳聖的事情,你不許插嘴。”
顧傳聖看著季霜羽,一時沒開口。
季霜羽也目不示弱地看著嚴柏:“可玉佩是我的,我有權利選擇賣還是不賣。”
“你!”嚴柏震驚季霜羽的回答,震怒得抬起了手。
顧傳聖目光一寒。
季霜羽輕飄飄地看了一眼嚴柏抬起的手,淡然問道:“你要打我?”
“小柏,把手放下,成何體統!”嚴父嚴厲地呵斥嚴柏。
嚴柏這才將手放下,眼中仍舊滿含怒火。
“喲,這是怎麽了?”顧氏夫婦緩步走過來,身邊還跟著過來了好些人。
嚴父呵呵笑道:“沒什麽,小兩口吵架了。”
顧先生看向顧傳聖,黑著臉問道:“你什麽時候到的,成天不著家,像什麽樣。”
顧傳聖一臉痞子模樣地聳肩笑了笑:“我現在不是正好,無事一身輕,還不能允許我到處走走。”
“好了好了,回家再勸也一樣。”顧夫人立即勸解道。
“是啊,顧董,今天是我們嚴氏周年慶,開心才對。”嚴夫人也是一副溫柔體貼的模樣。
顧傳聖嘖了一聲,轉身就去了別處。
顧先生冷聲哼了一下,對顧傳聖的離開很不滿意:“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這都成什麽樣了!”
季霜羽微微蹙眉,她怎麽覺得顧傳聖和顧先生的態度很奇怪呢。
她忽地想起顧傳聖在剛才說的話,他是故意把玉佩拿出來顯擺的?
為什麽?
難道是為了氣嚴家?
季霜羽想不明白。
主持人走過來,對嚴父說道:“嚴先生,時間差不多了,你看,要正式開始了嗎?”
嚴父看了看時間,嗯了一聲,說道:“那就開始吧,嚴柏,霜羽,你們也一起過來。”
季霜羽忙後退,擺手拒絕道:“我就不去了吧,我從來沒接觸過公司,到時候出醜了影響多不好。”
嚴柏自從看到季霜羽和顧傳聖親密摟在一起後,臉色就沒有好過,但也怕將季霜羽逼得太緊,最後的周年慶成了笑話。
他陰沉著臉說道:“爸媽,霜羽說的對,我們也不著急這一時介紹。”
嚴父和妻子對視一眼,點點頭:“也好,那霜羽你自己在台下照顧自己。”
“沒問題沒問題。”季霜羽連忙保證。
嚴父和嚴夫人手挽著前去了高台,季霜羽轉身就想走,嚴柏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季霜羽眉頭輕蹙,也有些煩了嚴柏對自己的霸道,冷淡說道:“想把剛才那一耳光補上?”
嚴柏拽著季霜羽,在她耳邊低聲威脅道:“霜羽,不準再接近顧傳聖,否則,我不知道我會再做出一些什麽你不高興的事情來。”
季霜羽抿著唇,反問道:“現在你是連我的人生自由也想控制了是嗎?”
嚴柏卻笑了一下:“就像我們在來的路上那樣說的,如果你真的不願意在這裡,你可以上樓上看看電視,上上網。但,絕不準再和顧傳聖有剛才那樣的接觸!”
季霜羽心裡有些怨恨,可終究不想在今天駁了他的面子,點了下頭,忿忿不平道:“好,我吃點東西我就上樓,誰也不見,誰也不搭理,行了嗎!”
“很好。”嚴柏滿意地摸了摸季霜羽的臉頰,親密地抱了抱她。
季霜羽周身不自在地扭了扭,推開嚴柏。
嚴柏眼神一暗,雙手突然捧著季霜羽的臉頰,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唇。
“唔!”季霜羽雙唇緊閉,厭惡地瞪大了眼睛。
嚴柏幾次想撬開季霜羽的雙唇都無法得逞,隻得松開她。
季霜羽又羞又惱,放在身側的手都握成了拳頭。
這時,她突然感覺到一陣風吹來,緊接著,嚴柏就被人一拳給揍倒在地。
全場鴉雀無聲。
“這是告訴你,不要仗著你是男人,就隨便欺負女人。”顧傳聖拉了拉衣領,居高臨下地看著被自己揍了一拳的嚴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