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傳聖豆腐沒吃著，小弟弟還給嚇軟了，頓時也沒了心情再調戲季霜羽，裸著上半身坐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霜羽要問我什麽。”

  季霜羽深呼吸了一下，終於把自己進來的目的給問出來：“你和承承是不是鬧別扭了？”

  顧傳聖穿上衣服，想到昨天晚上對小孩兒發脾氣的事，也不知道小家夥到底跟季霜羽說了些什麽。

  秉著少說少錯的原則，他嗯了一聲，沒多解釋。

  季霜羽歎氣道：“說到底你們鬧別扭也是因為我沒回家的緣故，承承是個孩子，你也是個嗯，大孩子，我為昨天的事情跟你道歉，你出去之後也和孩子道個歉，好嗎？”

  顧傳聖下床穿褲子，他也明白昨天晚上對承承發脾氣有點太過火了，看到小孩兒哭他也心疼。

  “我會和承承說的，昨天晚上的確是我不好。”顧傳聖與季霜羽對視，喃喃說道，“霜羽，我不知道為什麽，昨天晚上看到你發的短信我就忍不住生氣了，我不想你離開我們。”

  季霜羽心中暖洋洋的，笑道：“放心吧，我什麽都想通了，今後不會不要你們的。走吧，刷牙洗臉，昨天下午我和承承做了好多好吃的，都是給你準備的。”

  聽見答案，顧傳聖不但沒有興奮的感覺，反而有點不踏實。

  等洗漱完畢出來，在餐廳的時候，他就忍不住問道：“霜羽，你剛才說想通了是想通什麽了？”

  顧傳聖一邊問，一邊將小餅乾蘸上芝士醬擺在小盤子裡遞給顧承，又揉揉他的頭。

  嘴上的道歉沒有，但行動上的道歉已經讓小孩兒很滿意了。

  顧承也端著咖啡放在舅舅跟前，對著舅舅笑了一下，算是自己的認錯。

  看見兩個人的互動，季霜羽終於笑起來，這才回答道：“就是想通了照顧你們這一大一小呀，然後和嚴柏哥交往唄。”

  顧承一愣，立即追問：“姐姐一定要和那個叔叔交往麽？”

  季霜羽沒有再為是不是被逼著交往而心有不甘，說道：“是啊，沒關系，姐姐對這件事已經不抗拒了。”

  在失眠的時間裡，她已經真的想通了，如果嚴柏真的覺得和她在一起才能開心，那就這麽著吧。

  她想，顧傳聖和顧承的存在給了她家的幻想和留戀。貪心也好，交換也罷，只要他們願意留在自己身邊，就算將來要和嚴柏結婚，她也不會太難過。

  至少還有一份感動深藏在心底，她不是一個人。

  顧承扭頭看自己的舅舅，他不太明白未來舅媽那句話到底意味著什麽。

  然而顧傳聖是懂的。

  但他卻絕不讚成。

  將自己最愛的女人拱手讓人？除非是自己真的無法給她幸福！

  “霜羽將來要是愛上別人了怎麽辦？”顧傳聖老神在在。

  “嗯？”季霜羽被問得愣住，“嗯……”

  這個問題，季霜羽還真沒想過。

  這麽多年來，她真的沒喜歡過誰，非要說一個喜歡的，那還是嚴柏。

  當然，季霜羽很清楚喜歡嚴柏的喜歡和愛情扯不上一丁點關系。

  除此之外，她就真的找不出幾個喜歡的人了。

  “那舅舅和承承呢？”顧承指著他和舅舅。

  季霜羽噗哧笑起來：“姐姐當然喜歡承承啦，可是這種也不是愛情的那種，再說，你太小了，等你長大，姐姐孩子估計都能生幾個了。”

  “那舅舅呢？姐姐上次不是說有一點喜歡舅舅麽？”顧承的焦點可不是自己。

  這一下倒真把季霜羽給問住了，她看了看小孩兒，目光落在對面的男人身上：“你舅舅啊……”

  季霜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形容心裡對顧傳聖的感覺，那種輕如羽毛撩在心上的麻癢，那種肆意妄為無拘無束的輕松，以及……那個令人頭暈目眩的吻帶來的心動。

  她不否認自己是有點喜歡顧傳聖的，這個帥得天怒人怨的男人對她的體貼、柔情、執著和堅持都一一擊中她最深處。

  但是，他是傻子。

  就算顧傳聖偶爾表現出來的並不像一個意義上的傻子，他會有欲望，會有原則，會有許多她意料之外的事情，但在季霜羽心裡，他還是個傻子。

  或許有一天顧傳聖會清醒過來會好起來，但隨之而來的就是他可能會忘記她，會回到自己的家裡，會和自己兩個世界。

  她現在的確是喜歡顧傳聖的，但也僅僅是因為她感受得到顧傳聖對她的喜歡和愛是真摯的。

  季霜羽無法想象自己愛上顧傳聖，而他清醒過來奚落自己情感時的絕望。

  她堅強是因為內心還有渴望，還有念想，當最後一絲寄予都土崩瓦解，她就失去了最後的屏障。

  她寧願對他的喜歡到此為止！

  季霜羽的沉默變相地給了顧傳聖答案，但對方臉上那變化莫測的神色和眸光卻也給了他另外的答案。

  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季霜羽或許還看不到也感覺不到，然而顧傳聖是看得明明白白。

  他緩緩開口道：“霜羽就算將來不會愛上我也可能是愛上別的男生啊，我記得上次在學校的時候，就有一個男生很喜歡霜羽的。”

  顧傳聖的話語將季霜羽的思緒拉回了現實，她想了一下是誰，說道：“你是說韋裔？他只是朋友，我不會愛上他的。”

  “時間還很長，未來是變化的，霜羽如果在不久的將來愛上了一個也愛你的男生，你還是要心甘情願地和嚴柏在一起麽？”顧傳聖問。

  季霜羽從未思考過這個：“我和嚴柏哥交往後應該也不會愛上誰了吧。”

  顧傳聖有點意外：“霜羽為什麽這麽肯定？”

  季霜羽眨眨眼睛，一臉認真：“我要照顧你們還要應付他，哪有時間認識別的男生再愛上別人。”

  顧傳聖皺眉，這意味著如果沒有他們，季霜羽將來有可能就妥協在嚴柏的感情世界裡了？

  “霜羽，我有辦法幫你！”顧傳聖要將所有可能扼殺在搖籃裡。

  季霜羽好奇問道：“什麽辦法？”

  “你跟他說，在你畢業前如果和別的男生相愛了，他就要放棄！反之，你就嫁給他！”置之死地而後生，他相信畢業前，季霜羽絕對會愛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