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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後重生:權傾六宮》67.第67章 廢後
  余姑姑被這句話驚呆了。

  裘太后卻似神思不屬,片刻,悠然笑道:“小余,你還記不記得,咱們聽說福寧和霆兒同日出生後的心情?”

  余姑姑一怔之下,也開始懷念舊事,這一想就想出了神,半晌方喃喃道:“是啊,不是為了霖兒,裘家,還有那一宮無辜的人,恨不得當時就縱馬出關了……”

  裘太后已經轉向鄒皇后,點點頭:“做得好。不知你想怎麽安排清寧宮的這些人?”

  鄒皇后目露驚喜,忙道:“那日參與爭執的十幾個人,請母親收留!”

  裘太后微一思索,問余姑姑:“咱們那裡有多少在二十三歲到三十歲之間的?”

  余姑姑想了一想,道:“長慶殿有五六個,不過興慶宮就多了,二十來個是有的。”

  裘太后便點點頭,對鄒皇后道:“那就沒問題。其他的呢?”

  鄒皇后眼眸微濕,忙舉手掠鬢掩飾一下,方笑道:“其他的,兒想留幾個跟去冷宮灑掃,余下的只要能活著不被朝打暮罵,去哪裡都好!”

  裘太后也不做評論,隻對余姑姑道:“年紀大了的放出去,其他的你看著安插。就說是我的話。”並無拖泥帶水,裘太后站起來,說完最後一句:“至於自請退位,還是落在紙上的好。”便帶著余姑姑走了。

  花期丹桂進來服侍。鄒皇后強撐著的一股氣一泄,頓時軟倒在地,氣若遊絲,面如金紙。嚇得花期丹桂忙拉住王奉禦不放,直到王奉禦再三聽脈,保證皇后娘娘不會出危險,只是需要休養而已,才千恩萬謝地恭敬送了王奉禦到清寧宮門口。

  王奉禦倒也光棍,返身施禮道:“臣需侍奉吾皇,往後等閑怕不能來看娘娘了。況且臣也並不擅內科。不如這樣,尚藥局有名的藥膳高手陶一罐陶司醫,那是我好友,回頭我請他專門給皇后娘娘調理身子。即便是,”王奉禦下意識地溜了一眼四周,“去掖庭住,以陶司醫的耿介性子,必不會有所怠慢的。”

  花期聽了,眼泛淚花,便要給王奉禦跪倒道謝,丹桂忙一把抓住她,低聲喝道:“莫要給王奉禦做禍!”

  王奉禦拈須微笑,道:“果然是太后娘娘調理出來的姑姑。我倒是不怕,只不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花期忙擦了淚,陪笑著同丹桂一起,目送王奉禦遠去了。

  又過了三日,恰是六月初一。

  鄒皇后再上奏折,分送裘太后和明宗案頭,內雲:自問無罪,竟致大禍。既然難堪此任,不若退位自省。清寧宮有待賢人。

  裘太后立即照準,並下口諭:著花期等三名女官,照壁等六名粗使宮女,並撥四名內侍,隨鄒氏遷往掖庭靜居。清寧宮其余人等,興慶宮留十七名,余者發往六局為女史。

  明宗接連接到這一請一答,隻覺得頭暈眼花,抓著孫德福問:“這是怎麽回事?太后何時與鄒氏見過面?”

  孫德福便嘟囔:“上回要跟您報,您一聽是皇后的事兒就不耐煩聽,還賞了我一腳呢!”

  明宗順手又鑿他個爆栗,喝道:“還不快說!”

  孫德福歎口氣,方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最後道:“也是趕得巧。那天晚上您在仙居殿陪賢妃娘娘聽梨園製的新曲散悶,所以咱們誰都沒注意皇后的琴聲。”

  明宗的眉頭擰成了個疙瘩,仔細回想:“那日,似乎是德妃著人請我去的仙居殿,曲子也是她安排的……”

  孫德福嚇一跳,忙道:“誰想得到皇后能為了宮人做成這樣?您別瞎琢磨!都這樣起來,咱們的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明宗搖頭,擺手讓孫德福不要插嘴:“你不明白。貴妃有這個腦子,卻沒這個當機立斷的狠心。”

  心中一轉,忽然問孫德福:“你說余姑姑事後一直琢磨什麽事來著?”

  孫德福道:“哦,是說皇后對著太后的自稱,一路從恭謹到親密,都自稱兒了,還不肯稱呼太后做阿娘,隻肯說到母親,令人不解。”

  明宗順著孫德福的話仔細一想,片刻後,歎了口氣:“她是因為實在受不了自家阿娘的愚蠢,便不肯將這個詞放在太后身上,你看著吧,到得她死,也不會稱太后一聲阿娘的。”

  邊說,邊鋪紙蘸筆,親手寫聖旨:“皇后鄒氏,誤傷皇嗣,拒不認罪,有悖皇后恭順之德。著廢去後位,降為充儀,賜字幽隱,七日內遷居掖庭,非特旨不得回歸大明宮。欽此。”

  孫德福伸著脖子邊看邊念,然後自己咕噥:“幽隱,幽隱,有因,那不是說事出有因?”

  明宗一笑,斥道:“就你聰明!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孫德福會意一笑,看皇帝用了印,趕緊伸雙手去接,笑道:“我跑一趟吧?”

  明宗手一縮,一轉彎遞向一邊侍立的孫德福的大徒弟郭奴:“你替你師父跑一趟。”又笑著對孫德福道:“你去?你去不就是告訴別人趕緊下手害她麽?咱們以後提都少提她。你要記住了。”

  孫德福眉開眼笑:“是是,我這個榆木腦袋,糊塗了!”

  旨意還沒送到清寧宮,鄒皇后和裘太后的問答已經傳到了好幾個地方。

  沈府。

  沈邁拿不準自家閨女會不會摻合宮裡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所以宮裡的信兒現在是沈將軍第一關注,羽林的人心領神會,仙居殿清寧宮兩邊的人都將事情原原本本交代了一遍,沈將軍對照著一看,頓時怒不可遏。

  媽的,坑害鄒家就坑害鄒家,竟然順手算計到老子頭上來了!竟然還是算計已經死去的老子的內院!真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沈將軍豪闊,卻不蠢。腦子裡一轉,幕後的主使便猜了個七七八八,立即破口大罵:“這不是福王那個白癡就是寶王那個混蛋!來人,去給老子查!”

  待想到自己搭了一個嬌滴滴的寶貝女兒進宮做小,饒是如此,皇帝的疑心還洗不去,越想越氣,怒火便幾乎要燒到屋頂。左想右想,忽然一拍桌子,有倆可以出氣的地方——喝令自己的親兵:“去,把這些東西都給老子送去鄒家老頭兒那兒!告訴他,他自家孫女死不死老子沒興趣,但如果連累了我姓沈的,老子就算被剮了,骨架子也要一把火燒了他的太傅府!”

  自己則轉身去了沈大郎家裡,關起門來和哥哥乒乒乓乓打了一架不說,就連幾個侄子也一人一拳打在腮幫子上,臨走冷冰冰放了一句話:“求大嫂以後再也莫管兄弟的家事!”

  沈大夫人自有自己的消息來路,知道丈夫兒子都是在替自己挨揍,此刻早已面紅耳赤,哪裡還敢說話?深深萬福著送了沈邁出門,自己一回身便暈倒在地,一病便是半年。這是後話。

  再說鄒府收到沈將軍的信和傳話,鄒老太爺一看之下,又氣又怕,差點便厥過去。鄒太夫人聞訊忙忙趕來,看到鄒老太爺坐在那裡老淚縱橫,不由慌了,正待要勸,只見鄒老太爺舉袖擦淚,低沉道:“沒有個好母親,女孩兒便受了天大的委屈,也要打落牙齒和血吞。我家田田今年十七歲,十七年,一天好日子沒過過,如今還要被連累。”

  鄒太夫人聽著老爺子這話是衝著周氏去的,心裡便突突地跳起來,顫聲問:“難道沈家有不妥?”

  鄒老太爺自己接著低語:“都怪我。當年就算放棄了二郎,也不該給他湊合了這樣一房媳婦。既然已經知道是愚人,當年就不該領旨,哪怕即刻便把田田許給誰,也比現在這樣強。”

  鄒太夫人見問不出來,伸手拿過老太爺手中的信,越看越心驚,越看越後怕,看到最後,忍不住哭了出來:“我苦命的田田!都怪祖母,固窮了一輩子,臨老臨老利欲熏心,鬼迷心竅,怎麽就能聽了你那個蠢娘的話啊!”

  鄒老爺子一臉木然,道:“今日起,所有送入宮的消息,不論大小,必要經我。你回去將二兒媳禁足,一輩子不許她再出後院半步!”

  鄒太夫人一行哭,一行應諾,又道:“恐怕一半日田田被廢的聖旨就要下來了,這個只怕瞞不住她。”

  鄒老爺子面上殺機一閃,冷笑道:“你是怕她尋死罷?哼!我諒她也沒那個勇氣!”

  說完這話,老爺子振衣而起,不見老態龍鍾,但見脊背如松,且自嘲一笑:“看來就是閑不住的命。剛歇了小半年,我這個前帝師,就又得開始動腦子了。”

  說著,喝命窗外:“來人,更衣備轎,去周府!”

  事情傳到各處,所有人都拊掌大笑:“鄒老頭兒這個啞巴虧吃定了!沈二拳頭果然是個妙人!”

  聖旨傳下,鄒府一片死寂。沈府雞飛狗跳。

  明宗聽著孫德福繪聲繪色的回報,笑意浮上嘴角:“沈邁是個純粹的武人,直性子,好就大碗喝酒,不好就大打出手,不然怎麽會落了個沈二拳頭的匪號?不過,這下子,沈邁和沈家老宅、鄒家、周家都算有了心結了。”

  孫德福看著明宗言猶未盡,便笑著小聲補充:“而且,有他這樣上心地找仇人,盯著那邊兩家,咱們就能……”

  明宗便瞥了孫德福一眼,孫德福自知失言,忙訥訥退到一旁。

  明宗自己卻無論如何也掩不住笑意,萬分忍耐不住地輕聲道:“而且,鄒氏和沈氏,怕是再也好不起來了……”

  孫德福心底一涼,偷眼看看明宗,暗自歎氣,不再多言。

  清寧宮。

  鄒皇后聽橫翠將鄒府傳來的消息講完,也有些惘然,過了許久,才令橫翠:“無論如何,傳話回家,我阿娘必要好好活著;否則,與沈家的結便再也打不開了不說,還會憑空擔上更難聽的惡名。”

  橫翠臉色早已白得怕人,低著頭牙根緊咬。

  花期在旁邊邊聽邊垂淚,卻一聲不吭。

  離開清寧宮的時候,鄒皇后,哦,現在應該叫做鄒充儀了——鄒充儀都沒有回頭看一眼清寧宮的大門。反倒是特地來送行的沈昭容,一眼又一眼地打量清寧宮的正門。

  花期、橫翠和丹桂此刻都安順得很,低著頭,並不管主子們在說什麽。

  鄒充儀看著依舊飛揚的沈昭容,神色多少有些怪異。

  沈昭容就笑了起來,趴到她耳邊悄悄說:“我知道聖人不希望咱們倆走得近,可我憑什麽要按他希望的過日子呢?我隻按我自己喜歡的方式過日子——你說的,這宮裡,其實我可以橫著走的!”

  鄒充儀忍俊不禁,便伸手拍了拍沈昭容的手,真誠地謝了一聲,又頗有深意地開了一句玩笑:“那我豈不是應該說歡迎你常去掖庭看我?”

  沈昭容滿不在乎地一抬下巴:“有何不可?”

  鄒充儀笑著搖搖頭,微微福身:“嬪妾謝昭容娘娘寬和。嬪妾告辭。”

  沈昭容被這樣的稱謂叫得笑容一僵,待鄒充儀走開了兩步,方才猛然想起似的,匆匆忙忙地揚聲道:“裘昭儀托我跟您說再會!”

  鄒充儀心下明白這是小女兒故意要跟喜怒莫測的皇帝與心機深沉的閨蜜作對,不過,總是對自己的處境有三分益處,便回身,遙遙地一拱手,道一聲:“不敢。”率著十幾個人,各自提著包裹,車聲轆轤,迤儷而去。

  終於,站在原地沒動的沈昭容,在仙居殿大床上臥病的賢妃,在明義殿給方婕妤準備“膳食”的德妃,在清暉閣查閱帳目的貴妃,在紫蘭殿對坐沉默的崔充容和程才人,以及在長慶殿與裘昭儀吃茶的裘太后,在禦書房與沈將軍分析情報的明宗,數個府邸書房或密室裡的主仆們,先先後後,早早晚晚,都抬起頭來看向掖庭方向,心裡,默念著同一句話:清寧宮,易主了。

  第一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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